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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看左安禮溫和帶笑的皮相,根本想像不出他強橫的一面,還覺得這人是在說笑,心裡是很不信的。

  他們看那探花郎往路邊左右掃了一眼,似乎在找什麼人,沒有瞧見後,他的笑容就肉眼可見的淡了,涼涼地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走完全程。

  眾人竟也奇異地信了前面那人的說辭。

  別人怎麼想的左安禮管不著,也不想管。

  他只知道一件事——今日已經將近一天未見到自己的小哥兒了。

  思念仿佛藤蔓一樣裹纏著心臟,呼吸一下牽動著就疼痛不已。

  很難說清楚這種感受,在日漸相處當中他們仿佛一直都交纏著,哪怕在柳城的時候,白謹要跟太子他們去建造紙坊,他也是駕馬從城門落鑰前就趕過去了。

  日日不落。

  或許從那天開始,他就知道喜歡白謹這件事是刻入骨髓、深深剜進靈魂的。

  於是白日裡光風霽月、皎皎如玉的探花郎,在夜裡做了一回翻牆的採花賊。

  白謹這個點定然是睡不著的,不僅是時間還早,還有明天就是他和左安禮成親的日子了,任誰都會緊張的呀。

  作者有話說:

  雖然放假了,但我們還有作業(這是一個大學生應該有的生活嗎?)

  現在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去學校啦(淚)

  今天還有朋友之間的應酬~也希望小可愛們這兩天玩得開心,普天同慶呀~

  挨個親親

  第70章

  透過朦朧昏黃的窗戶紙, 可以看到立在書桌後的那道纖瘦身影。

  左安禮透過一層窗戶想像了一下,他的青奴應當是坐在書桌後,托腮轉著沒有蘸墨水的毛筆。

  他之所以知道白謹愛轉筆的這個小癖好, 是因為白謹曾經轉動毛筆,不小心在白衣衣袍上濺了好幾個墨點子。

  他苦著小臉跟自己說, 墨跡好難洗, 他用肥皂搓了好久才給衣服搓乾淨。

  又率真又可愛的性子, 有點笨, 但是他回憶起來時卻是勾起唇角, 彎起瀲灩的眸子裡漾著歡喜。

  他的心田汩汩湧出蜜糖。

  孟浪輕挑的「採花賊」本來不想走正道,又怕嚇著他的小哥兒, 深思熟慮一番, 還是老老實實地敲門。

  「誰呀?」輕軟乾淨的嗓音響起, 書桌後坐著的身影站了起來, 漸漸走近門邊。

  「吱呀——」的一聲。

  白謹驀地瞪大眼,他驚叫出聲:「你怎麼來了?!」

  左安禮捂住他的嘴, 輕輕「噓」了一下,「我來見你呀。」

  白謹皺眉,想把人推出去,「你快回去吧, 這時候我們怎麼能見面呢?!這不合禮制!」

  左安禮摸不著頭腦, 他家小哥兒何時在意過虛禮了, 他攥住白謹的手腕, 挑眉問道:「今日怎麼成了小古板了?」

  白謹別過臉, 哪好意思說出真相, 只磕磕巴巴地催促他快離開, 被人看見了不好。

  左安禮輕輕蹙眉, 黑涼的眸子在豆大的燈火下似乎氤氳著清清淺淺的霧氣,他最熟練的就是在白謹面前示弱扮可憐,「可我一天都沒見到你了,今日本來是我風風光光、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你也沒來看。」

  說得實在太過淒涼委屈,白謹一下就心軟了,不由在心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不就是一種奇奇怪怪的習俗嗎?

  有非得遵守的必要麼。

  左安禮一見白謹動容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小伎倆成功了,這還不得寸進尺?

  還未入官場,他就深得老油條們臉皮厚的真傳,一把抱住白謹,輕輕貼上他的臉吻了一下。

  「青奴,我好想你。」

  他刻意咬字極慢,帶著繾綣纏綿的意味,聽得白謹耳朵發癢,微微地泛紅。

  這傢伙來勢洶洶,又漲著有張好臉,實在太犯規了。

  誰能扛得住呢?反正白謹不太行。

  他臉頰都羞紅了,最後還是在左安禮的攻勢中敗下陣來,小聲道:「那、就給你親一下好了,親完你就一定要回去了啊!」

  左安禮眼睛一亮,仿佛啃到了肉骨頭的大狗,親一下,可沒說親多久。

  青奴主動邀請,那麼他就不客氣地採擷了。

  最終已白謹被親得氣喘吁吁,大腦都差點缺氧而告終,他揉著自己微微紅腫的唇,疼得輕嘶。

  不免想到明日成親的景象,天還未亮那些親戚長輩就得過來說悄悄話,還請了專門的人潔面、梳洗打扮。

  這嘴一看就奇奇怪怪的,白謹又羞又惱,氣呼呼地讓他趕緊走。

  左安禮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占夠了便宜就趕緊翻牆離開。

  白謹目送他離去,忽地想起自己在柳城的時候學翻牆術,還想著以後要是有夫人,惹人生氣了可以隨時翻牆求饒。

  萬萬沒想到,這技藝倒還用在他身上,不得不親身體驗一下了。

  白謹氣得牙痒痒,又拿年下的小郎君毫無辦法。

  *

  天剛露出魚肚白,四周朦朦朧朧,就像鋪了一層灰白的布。

  白謹讓大娘們從被褥里給挖了出來,他還睡得迷迷糊糊,眼眸惺忪朦朧,一張微燙的帕子就糊到了他的臉上。

  接下來就是利落地開面、修眉。

  白謹整個人就像只布娃娃一樣被人擺弄,得知不論是他還是左安禮都有這一遭後,心裡對他們的同情抵達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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