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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沒有擅自喊醒二人,就拿了張柔軟的羊毛毯蓋在他們身上,以免秋深露重著了涼。

  白謹先一步起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眸,頭頂的劉海凌亂,幾根呆毛不受控制地翹起,隨著動作亂飄。

  他注意到榻上的左安禮,忽地想起張氏叮囑的話,慚愧兩秒後就將此事置之腦後了。

  小孩睡得皮膚白裡透紅,挨著枕頭那一邊的臉蛋擠壓得肉嘟嘟的,白謹還是第一次看到常常故作成熟的左安禮這樣幼稚純真的一面。

  他托著腮,細細描摹這一幕,預備學了畫畫後將其畫出來。

  白謹還怕記不住,讓系統幫忙拍個照留下來。

  系統冷笑兩聲,【可以,一積分我包了,還是高清照片,能存到你入土。】

  白謹梗著脖子,小聲逼逼:【不就一張照片嗎,怎麼還要積分呢。積分多貴啊,節省一點不行嗎?】

  他又跟系統扯皮,為了一積分討價還價得心累,眼看左安禮眼皮微動,睫毛輕顫著就要醒來。

  白謹終於下定決心,肉痛地說:【成交!你快拍快拍——!!!】

  有錢一切都好說。

  系統態度好了不少,還包售後。將照片拍得清晰漂亮有意境,讓白謹仔細看了幾眼確認好。

  由於它站的視角是全景視野,並且系統沒有眼睛用的是掃描,因此拍照時將呆萌無辜的白謹一同囊括在內。

  白謹看到自己的蠢樣子,炸毛抗議。

  系統冷酷無情地拒絕他。

  一積分的圖,一經使用,概不退換。

  左安禮從睡夢裡清醒過來,他點漆的眼瞳有一瞬的迷茫和失神,接著就瞳孔聚焦,變得清醒理智。

  快得仿佛之前的茫然都是錯覺。

  眼見白謹那睡得皺巴巴的衣服,臉上還有睡出的紅印子,幾根頭髮炸出來,表情無辜又呆滯的模樣。

  他少見地開懷大笑起來。

  「誒,你眉心這兒怎麼有點紅?」左安禮立直身體,想要湊近瞧瞧。

  白謹開始還有點懵,突然想起來自己隱藏的秘密——那顆象徵著哥兒身份的小紅痣!

  他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咽咽口水,頭腦風暴地思索解決辦法。

  在左安禮即將與他面對面湊攏時,白謹猛地捂住額心,鼓著腮幫佯裝不滿:「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壓出了印子,可能是挨到哪兒了吧。少爺是不是還想看我出醜,哼,我才不要!」

  左安禮難得窘迫,視線飄忽,辯解道:「我可沒有,是真看見你眉心的淡紅了。」

  白謹趕緊從榻上爬起來,嘴上也不饒人:「我知道啊,有是有,可你笑我也是真的!剛才還笑得老大聲了,我回房間拾掇拾掇自己。」

  左安禮訕訕,他不由得沉思,小書童這算不算恃寵而驕。

  趁著時間還早,白謹溜達一圈後又跟左安禮去他爹的書房看了看書。

  在安靜的沉浸學習中,時間很快就從指縫溜走。

  左夫人牽著左二郎來了。

  今日說起來是宴席,是以家眷也會在場。

  左夫人打扮了一番,平日裡她一直素麵朝天、不施粉黛。

  不過她本就是世家大族精心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如今濃妝淡抹一下,搖身一變就是雍容華貴的美婦人。

  左安禮身為他們的兒子,臉上全挑著兩人好看的地方長了,也怨不得他還是個小少年就有一副不俗的皮相。

  她溫婉輕柔地提點左安禮和白謹兩人:「此次宴會比較正式,記得不要太冒失,但也不用太過緊張。你們都還是孩子,沒人會自墮身份跟孩子斤斤計較。」

  「謹遵夫人(娘親)教誨。」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

  左家一共有兩輛馬車,左縣令帶著左夫人先一步離開了。

  白謹摟著左二郎,和左安禮坐後面一輛。

  左二郎垂頭喪耳地撇著嘴,遇到出門才重新展開笑顏。

  「這是怎麼了?」白謹沒有半點書童的自覺,膽大包天地捏著左二郎的肉臉。

  一直捏到左二郎抬起頭,用黑葡萄一樣乾淨清澈的大眼睛控訴他時,白謹才悻悻地挪開爪子。

  「唉,我的先生太古板了。每天讓我識文斷句,我都還不理解那書本的意思,他就要我先背下來。太難了,嗚嗚嗚。」左二郎的小奶音里夾著哭腔。

  又可憐又好笑。

  反正白謹沒繃住,噗嗤一下笑出聲,被左二郎拿著小拳頭錘他肩膀才收斂。

  「哥哥壞,不和哥哥好了!」左二郎快被他欺負哭了。

  白謹這時候曉得哄人了,眼珠一轉,就給左二郎出餿主意:「你可以威脅夫子,讓他先解釋意思再讓你背誦,不然就換一個。」

  左二郎眼淚也不掉了,睜著水汪汪的眸子問道:「真的嗎,這樣能行嗎?」

  左安禮揉了揉太陽穴,警告地看了一眼白謹,「你就別帶壞二郎了。」

  白謹不樂意了,反駁道:「書本的內容本就是要先了解後,才能背得更容易。」

  「那你平日裡怎麼還講究一個不求甚解?」左安禮見他雖啞口無言,但還是不服氣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那啟蒙的夫人教導這麼多年,糾正也難。何況合同已簽,就算是辭退了再重新找一個也差不多,不若我們先教一教二郎,再讓他去背。」

  白謹點頭:「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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