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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父是個酒鬼, 而且還是要面子的酒鬼。
這一點從他因為喝酒誤事被公司開除後,就拉不下來臉做小工就可以看出來。
作為父親,薛父願意為了兒子完全放棄自己的面子, 願意直接當眾下跪求助尚思魚。
這樣的行為可不可取不好說,但至少可以說明薛父心裡是在意薛帆的,還把他這個兒子看的極其重要,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也是合格的父親。
了解了這些情況後,景珂扎心了的話對薛父有多大的殺傷力就很好猜了。
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即便景珂用最直白的話語揭露了事實, 也不影響薛父繼續固執下去。
薛父不願意相信事實, 他願意相信自己能接受的事實,死咬著自家兒子不是壞種,只是一時誤入迷途, 現在已經學會改正了。
不過景珂沒有給薛父糾纏的機會就是了,直接報警表示有人要逼迫自己去行賄, 不到五分鐘警察就過來把薛父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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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帆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要不要讓她也跟著進去?」絲毫沒有被道德綁架的景珂問道,一門心思奔著幫尚思魚清除威脅去了。
尚思魚搖了搖頭,「薛阿姨是個很老實本事的人,她很在乎薛帆,或許根本就沒有回來木安縣。」
薛帆的母親更是個知恩圖報的了,就衝著她的謀生工作是尚媽媽介紹的這一點, 她就做不出過分的事情來。
景珂嗯了一聲, 「薛帆父親這樣的情況大概率只會被警方批評教育一頓, 他知道我們住在什麼地方,離開警局後可能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想到某些畫面後, 尚思魚下意識皺眉,「你的意思是他會來找媽媽的麻煩?薛叔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不好說,在今天之前,你有想到過對方會跪在你的面前嗎?」景珂問道。
尚思魚啞口無言,這個自己確實從來沒有想到過,甚至連薛父會向自己求助也沒有想到過。
緩過神來後,尚思魚忽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地方,說道:「薛帆如果很少和他父母接觸的話,他們會不會根本就不知道薛帆曾經針對過我?」
景珂眉梢微動,「從他的語氣來判斷,他應該是不知情的,薛帆應該也不會主動聲張這種事情。」
「你是想把薛帆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告訴他,讓他沒有臉找你幫忙嗎?」景珂問道。
尚思魚緩緩點頭,「薛叔無非是想要讓我看在鄰居和同學的份上,撈薛帆一 次。他要是知道薛帆不顧同學情誼那樣對我的話,他做不到厚著臉皮求我幫忙的。」
景珂微微皺眉,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給出了評價,「這樣做的話,主動權在對方的手裡,存在一定風險。」
「我們覺得可以換一個角度,以不給薛帆追加罪名來讓他們認清現實。」景珂提出建議。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尚思魚沒有否認,「但如果媽媽知道的話,她應該也會選擇這樣做,媽媽比較喜歡做事的時候留一線。」
景珂歪頭,「對付敵人,不應該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嗎?如果留情的話,只會讓他們產生僥倖心理,一次又一次地給我們帶來麻煩。」
「是,但薛帆的父母,也算是受害者,不能算是我們的敵人。」尚思魚斟酌了一下用詞,解釋道,「要是把老實人逼急了,也是存在風險的。相比較起來,還是留一線更為穩妥。」
「人性是複雜的,忽然間冒出來的一個想法,或許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尚思魚說道。
景珂眨了眨眼睛,安靜地思考著,一直到走到車子附近,景珂才徹底理解了尚思魚的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意識到自己疏忽後,景珂直接認錯,「對不起,這種錯誤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沒關系,這種事情以後不要道歉了,不然我一個月怕是要對你道歉十多次。」尚思魚說道,「我平時疏忽的地方比你不知道多多少。」
把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在後備廂後,尚思魚脫坐下了自己的手套,把帶著溫度手貼在了景珂的臉上。
「你現在是人了,不要用太高的標準要求自己,那樣太累了,你要學會放鬆和享受生活。」尚思魚說完後,還湊上去隔著圍巾親了一口景珂。
「好了,我們回家吧,媽媽應該也起床了,把早飯給她帶過去。」尚思魚把手揣進兜里,笑眯眯地說道。
景珂慢慢把圍巾給拉了下來,琥珀色的眼中先是出現疑惑,然後又慢慢變成笑意。
心動,喜歡,還有愛,自己好像懂得更多了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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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上發生的小插曲誰也沒有和尚媽媽提,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後,兩人又領到了一個新任務,那就是手寫對聯和福字。
尚思魚在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的毛筆字,書法水平雖然稱不上大家風範,但比市面上普通字體的對聯,還是要出彩幾分的。
景珂作為常年在國外生活的人,擁有一口流暢的漢語和能書寫合格漢字就已經是個小bug了,所以她並沒有點亮書法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