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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黑蓮花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嬌軟了……
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算了算了,江辭安慰自己,就吃個早飯而已,馬上不就要分道揚鑣了嗎?
兩人昨晚都是和衣睡的,醒來後也只是簡單洗漱了一下,很快就收拾好了。
路過隔壁房間,江辭狠狠瞪了一眼。
真行,你們睡得倒是挺香!
兩人一起下樓,快到樓下時,奚翎雪突然咳嗽有點「厲害」,身子都在晃,險些沒站穩。江辭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下。
結果,女人順勢靠了過來。
江辭:「……」
手還放在女人柔軟的腰肢上,距離驟然拉近,江辭又聞到了久違的梅香。雖然掩蓋在乾君的香氣之下,氣味也極淡,但卻像小火苗一般燒在她的心間。仿佛稍不留神,野火便會迅速蔓延。
江辭像觸電了似的,立刻鬆開手後退半步。
霎時間就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她的信息素都要被勾出來了。這還是重生後第一次,險些有點把持不住。之前在松鄉鎮,那麼多上門「勾引」她的坤君,她都是從容不迫,面不改色的應對,根本不會有任何生理反應。
江辭一直覺得自己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很強,直到剛才……
果然,這個女人好危險!
奚翎雪扶著樓梯站穩,眼角緋紅,「抱歉阿辭,我剛才有點頭暈。」
「沒事,」江辭眼眸暗了暗,「你其實應該待在房間裡的,早飯可以讓店家送上來。」
「無礙,吃點東西就好了。」奚翎雪笑了笑,「一想到就要和阿辭分開,我實在有點不舍。」
江辭嘴角微抽,呵呵,十年不見黑蓮花長進不少啊!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怎沒見這麼會說話啊。
明明才認識不到一天,有什麼不舍?
江辭收回視線,「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習慣就好。」
「阿辭經歷過很多離別嗎?」
多嗎?
江辭想到了她的父母、同學,也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漸漸疏遠的。
現在想來,可能沒有誰會陪誰一輩子吧。
她其實什麼也抓不住。
還不等她答話,奚翎雪就兀自說道:「我經歷過一次很突然的離別,那人前一秒還在跟我說話,下一秒就消失了。悄無聲息,無處可尋。」
「她一定不知道,我當天就後悔了。」女人眼眸微垂,似有濕潤的光,「說好要補償的,她卻連機會都沒留。」
江辭目光一滯,奚翎雪說的是誰她當然聽出來了。
只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那時的奚翎雪對她多吝嗇啊,一句真心話都沒有,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她已經愛的筋疲力竭了。
現在她想擺脫過去,重新開始生活,這女人又來懺悔什麼?
真愛上替身了?
江辭在心中冷笑,狗血。
「也許那個人根本不需要補償。」江辭道:「既然她已經放下了,你也該向前看,不必執著於過去。」
「若我偏要執著呢?」
女人看著纖薄,臉色透著病態的蒼白,嬌弱易碎,眸中卻儘是癲狂般的執拗。
江辭怔了一下,旋即笑了笑,「那是你的事。」
少女回的如此輕鬆,好像什麼也不在意了一樣,什麼也都與她無關。
奚翎雪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找到哪怕一丁點怨恨,這至少說明她還在乎她。
然而,江辭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無悲無喜。
奚翎雪被那抹笑意刺痛,好似一把鈍刀一點點沒進胸口,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是無法言喻的折磨。
呼吸急促間,精緻如玉的鎖骨上下起伏,女人的眼尾浮上一抹濕潤的紅,倒是多了幾分嫵媚之色。
江辭不再逗留,轉身去點早飯了,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奚翎雪無力地靠著扶手,險些真的摔倒。
裴十鳶站在樓上看著她們,搖頭嘆息。
枉她費心撮合了一晚,竟還是這樣,看來江辭這回真是鐵了心啊。
裴十鳶是習武之人,隔壁門一開,她就聽到了動靜。於是,她悄悄跟在後面偷看,見到了奚翎雪赤裸裸的勾引,也聽到江辭扎心的言論,一時百感交集。
她也下了樓,拉著失魂落魄的人到桌前坐下。
「那個、來日方長,」裴十鳶安慰道:「她不也還沒成婚嘛,你還有機會的。」
「我知道。」奚翎雪忍著心裡的苦澀,強打起了幾分精神,「金玉呢,還沒醒嗎?」
裴十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快了吧。」
奚翎雪無奈,「你下手也太重了。」
江辭的身份現在還不好叫金玉知道,偏偏她還一直追著問,裴十鳶依舊是用老一套,打暈了解決。
金玉這會還在昏睡中。
江辭端著小籠包回來,一見裴十鳶就眼裡冒火,冷笑道:「你昨晚睡得挺快啊?」
裴十鳶拿了筷子,低頭吃,「嗯嗯,是啊。」
江辭:尼瑪,連理由都不找。
三個人吃完早飯,金玉才幽幽轉醒,奚翎雪回去時給她帶了早飯。
天一亮江辭就不打算多待了,結果一問才知,大家都要去松鄉鎮,只好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