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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之起了興趣問:「哦?愛卿有何想法?」
六品小官板著臉,自是正氣道:「花燈節意外走水茲事體大,微臣以為需要派人嚴加調查一番。查出背後原由是無意走水還是有人故意設計,將罪人處以刑罰,以此安撫百姓,平息民怨。」
柳含之眯眯眼,看向其餘大臣:「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有幾位糾結是否要上前的人,被人拉了一把。再等等,看看後面情況。
「微臣以為不妥。」一位大臣走了出來。
杵在一邊看熱鬧的柳瀟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花丞相的人,變相的也就是女皇的人。
大臣分析利弊道:「調查花燈節一事無甚問題,只是如若調查出背後真相雖說要懲戒一番。但也需要調查一下此次事件中受到波及的百姓,對其照顧一番,而非區區的懲罰罪人就能解決。」
「再者便是對於罪犯的特意公開刑罰,微臣以為若是此次花燈節並未造成百姓傷亡,自是可以私底下將人刑罰了,並張貼告書,也可以大大降低百姓對於曾潛藏在人群中的罪犯的慌亂。」
柳含之點點頭,比較前後兩者,顯然更滿意後者說辭。
蕭太尉見狀,笑眯著眼對柳含之說道:「微臣同樣有奏啟稟陛下,亦是與花燈節走水一事相關。」
「准奏。」柳含之道。
蕭太尉將手中的一紙書信交於旁邊的小太監呈上,視線瞟過柳瀟瀟的身上,說道:「微臣惶恐,花燈節走水前夕,微臣的孩兒無意間帶回來一隻鴿子煲湯,被微臣發現了這上面的密信。」
蕭雅雲言談含糊,並沒有將要說的內容一次性全盤說出。
反而是引導性的,在女皇看到信後一步步問她。
最後蕭太尉無奈的嘆了口氣,同時又好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柳瀟瀟。
場上的人都不是眼瞎的,也是猜的差不離,目光在皇太女和女皇之間打轉,想知道女皇最後打算怎麼處理。
果然,蕭太尉見形式差不多了,便道:「微臣只想問太女殿下一句,此事可是有人背後脅迫與你。有陛下在,您只當大膽的說出,不必擔憂那人害你。」
柳瀟瀟心中冷笑,她早就預料有此一遭。
在花燈節暗殺她不成,便想著法子脫她下水。不過,她怎麼可能如對方所願。
柳瀟瀟眨了眨眼,當即有些吃驚的看向蕭太尉。
「太尉大人莫不是老糊塗了?別人誣陷本宮隨手寫的密信,太尉怎麼也相信了呢,此事竟然未曾查驗真偽就同母皇說道。」
「太女殿下慎言,此事微臣自是查驗過的。」蕭太尉老狐狸般的笑就沒消下去過。
就連柳瀟瀟這般說她,也沒有撼動對方的一絲神色。
真是臉皮厚的不行。
柳瀟瀟內心想著,還想罵對方一句老狐狸。不過轉念想了想當時戴在顧霜臉上的狐狸面具,罵她狐狸都是誇她的了。
「證據呢?」柳瀟瀟挑眉道:「太尉這般自信,不如這就把證據拿上來吧。畢竟本宮可不是隨意給人背黑鍋的主。要是太尉拿不出那證據,本宮也不介意出去後廢了你這張嘴。」
越說越發是個紈絝的樣兒。
其她大臣聽言都是止不住搖頭嘆息。
柳含之端坐在龍椅之上,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是同意了柳瀟瀟的說法:「太尉便將那證據呈上來吧。」
蕭太尉臉上笑得愈燦,「陛下稍等。」
隨後出去吩咐手下人,將準備的證據呈上來。
是一份柳瀟瀟在太學寫的作業。
柳瀟瀟瞧見那東西,都忍不住笑了。
就在其餘大臣猜測太女這是氣極反笑的時候,蕭太尉唇線倒是微微抿起。
看著柳瀟瀟這般模樣,察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想到柳瀟瀟的紈絝,想來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太尉確定是本宮書寫的?」柳瀟瀟不急著解釋,反而問蕭太尉。
後者似是覺察異樣,沒有直接肯定的說道:「這份作業微臣是從先前教過殿下的先生手中拿到的。」
柳瀟瀟對於蕭太尉回答的滴水不漏,嘖嘖稱奇。
真不愧是能做上太尉的人。
「太尉怕是理解錯了,本宮是指那封密信,太尉就憑這作業就確信是本宮寫的?」柳瀟瀟問。
蕭太尉笑了,不慌不亂道:「微臣本也是將那密信當做旁人玩笑寫的東西。只是花燈節那日確實走水,這才叫微臣重視起來,幸而這封密信被我察覺不對收了起來。這才在之後有了機會對驗是何人的筆跡,這、雖潦草但瀟灑肆意的筆鋒確是與殿下的筆跡相吻合。」
蕭太尉一番話下來,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就連一開始為什麼在看到這密信沒有阻止花燈節走水一事,也是當成有人故意這麼寫的玩笑話。
並非是真的。
但是事後,這密信卻成了最重要的證據。
那校對出來的筆跡,也成了最有利的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