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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教她不必懼怕,姐姐讓她面對本心,如今,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提裙走回公主府,揮退面露憂慮的白櫻,越浮玉平靜地拿出袖中信封。不知是不是錯覺,信封上還帶著一絲檀香。
手指微斜,信封里的東西落在掌心,果然是她放在佛前那顆念珠,還有一張薄薄的信紙,越浮玉深吸一口氣,翻開信紙拿到眼前,巴掌大的紙只有短短一句話——
「公主,您等等我。」
第88章 生辰
短短一行字, 兩隻手就能數過來,越浮玉卻垂眸看了許久,捏緊信紙的指尖都因過於用力而泛白。
咚——
鄭沈弦從房頂跳下來, 他今日負責正門的守衛, 巡邏時看見牆角一道身影, 還以為是哪家小賊,走近才發現是便宜外甥女。
他抱著刀, 眯眼看對方手裡的東西, 忽然開口, 「上面寫的是軍機?」
越浮玉面無表情抬頭,用眼神回了一個問號。
鄭沈弦走到她身邊, 慢吞吞回答,「只有軍機, 才需要讀很久。」鄭家人的老毛病,祖傳不愛看書讀字。
以鄭沈弦的視力, 若他想看清信上的內容,只需要一眼。此時, 越浮玉無比感謝對方的體貼和尊重,她抓著鄭沈弦的衣擺,不知沉默多久,等再起身時, 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永照公主。
壓下所有紛雜的思緒,越浮玉唇邊勾出一個笑,「難怪你需要一個軍師。」
提到姜非楠,她好奇, 「你的軍師呢?」
鄭沈弦低頭看著外甥女,確認她恢復如常, 才指著前面皺眉開口,「他好像不舒服,去前面換衣服了。」
舅舅手指的方向,似乎是公主府為賓客們安排的臨時休息的地方,顯然鄭沈弦正要往那個方向走,中途看見了她。
竟然沒丟下她不管,越浮玉挑了挑眉,莫名還有點感動,主動開口,「本宮替你去看看。」
鄭將軍到底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又跳回房頂繼續巡邏,只是離開前,突然回頭問了一句,「所以,是誰給你寫的信?」
迎著光,越浮玉緩緩笑了,像是無可奈何,「他啊,是本宮的軍師。」
……
順著舅舅手指的方向,越浮玉果然走到休息的地方。
門口沒有丫鬟,唯有一扇房門半掩,似乎剛進過人。
雖然這裡是公主府,不會有刺客,但越浮玉想起之前在花園發生的事,沒有刺客不代表沒有危險,她敲了敲門,「會元?」
房間內靜悄悄,依舊無人回答,越浮玉皺了皺眉,最後決定推門進去。這可是公主府,她憑什麼不能進?
屋裡沒點燈,所以顯得有些昏暗,越浮玉一路往深處走,繞過外間進入最裡面,忽然聽見一小聲驚呼。
隨手拿起桌邊燭台,越浮玉飛快走到屏風後,只見姜非楠背對著屏風站立,外袍半敞,歪著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污跡,恰好與衝進來的她四目相對。
房間內倏地安靜下來,下一秒,唰——越浮玉直直拉開屏風,瞬間隔開兩人的視線。
侍女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大人,您的衣服來了。」
似乎被叮囑過,侍女沒有進來,只站在外間輕輕敲了敲門,隔了半晌,姜非楠開口,「麻煩姑娘放在門口。」
「是。」侍女們都被耳提面命,不許多問不許多看,因此聽到命令後,很快走遠,順便還將外面的房門關上了。
隨著侍女腳步聲走遠,房間徹底陷入沉默,越浮玉仰頭盯著空蕩蕩的屋頂,往日機敏的大腦有些停滯,讓她想不出除某個原因外的任何理由,來解釋剛才看到的情況。也實在想不出任何措辭,能讓對方相信她剛剛什麼都沒看見。
思考片刻後無果,越浮玉一手抵著屏風,乾脆開口,「月事帶在浴桶左側最下層的柜子里。」
白櫻在每個房間都備了必需品,畢竟來休息的人還是女客居多,而且那些官員們根本不會自己動手開柜子,放什麼都無所謂。只是沒想到,竟然還真派上了用場。
隨著她出聲,房間內愈發安靜,姜非楠不僅沒有回答,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舅舅說,姜非楠今年幾歲來著?二十還是二十一,但如果身份是假的,實際年齡也許更小?甚至可能是第一次?艷紅指尖無意識在屏風上敲了敲,越浮玉以冷靜的口吻說道,「女子身體發育成熟後,每月會出血,我們稱之為葵水或者月事,每次三到七天,月事是能的標誌,但……」
這個時代對月事還很避諱,甚至視為不潔,但越浮玉不願給對方留下這樣的印象,她盡力措辭,用平和冷靜的口吻講述這件事,話沒說到一半,屏風那側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公主,我知道什麼是月事。」
姜非楠頓了頓,似乎是完全放棄偽裝,很快又傳來開柜子的聲音,她道,「這也並非第一次,只是意外。」
從事情發生到接受事實,對方只用了很短的時間,越浮玉本就欣賞對方,姜非楠可是在會試里打敗所有世家弟子的寒門弟子,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
如今知道對方的身份,這種欣賞愈發強烈,越浮玉從外間拿來衣服,輕快囑咐,「侍女守在外面,不會有任何人進來。換下的髒衣服留下就好,本宮會讓人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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