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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沈弦大步邁進來,因為姜非楠站在門口,他也不得不停在門邊,整個人把大門擋的嚴嚴實實,看起來威武的不行,當即把房間裡一眾手不能提的考生們嚇壞了,剛才故意使壞的人甚至哆嗦了一下。
鄭沈弦大刀闊斧站在門口,眯眼看了一圈,轉頭若無其事問姜非楠,「分明在門口看見我,卻不等我,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
身高八尺的鄭將軍,肩寬腿長,儘管極力遮掩,身上的煞氣都擋不住,他站在門口,像一匹隨時出手的獵豹,能隨時吞了瘦弱的姜非楠。
可別人想討好都討好不了的鄭大將軍,不知犯了什麼邪,非要和姜非楠稱兄道弟。很多人甚至暗暗猜測,是不是天子看到姜非楠的文章,授意大將軍保護她,這個理由雖然離奇,但比起鄭將軍和姜非楠一見如故,這個理由還真實一點。
姜非楠沒開口,他其實想說他們根本不熟,但這種情況不好開口,索性沉默,鄭沈弦也習慣對方不搭話,自然接過對方手裡的一摞書,單手拎著,轉身時忽而沉下臉,對著大堂的人道,「諸位對公主這麼感興趣,本將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們當面說如何?」
剛才還有幾分竊竊私語的千金樓徹底靜下來,針落可聞,鄭將軍發話,眾人當然不敢開口,別說他們還是白身,哪怕是當朝官員,又有哪個敢質疑鄭沈弦。
被煞氣衝擊,所有人不由自主低下頭,有幾個人暗暗咬牙,可惜這次沒讓姜非楠出醜。
而明明可以避過這一切的姜非楠,卻突然開口,他沉靜開口,沒有半分遲疑,「女學很好,永照公主高義。」
……
樓下的一切被收入眼底,越辭樓板著臉,眼中怒火一閃而過,他居高臨下瞥一眼,暗暗記住剛才開口之人的模樣。
現在留在千金樓的學子,大多等待會試結果,這種冒進無腦、人品有瑕的考生,便不要留了。
溜走的考生還有故意使壞的那名學子,他們永遠想不到,不過是一場談話,他們已經被好多人從名單上划去。
千金樓考生很多,想要藉此考核的官員亦不少。這些學子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落入很多人眼中。
三樓雅間裡,許別時淡淡收回目光,他身邊的同僚抱怨道,「這一屆考生太差了,老師也不知怎麼想的,讓我們來接觸一下這些人,會試還沒出結果,他們考沒考上都不知道,有什麼可看的?」
同僚又喝口茶,好不容易休沐,卻大清早就來坐硬板凳,雖然千金樓的茶水點心都不錯,但任誰在一個地方坐一整天,都不高興。
他扭了扭快坐硬的屁股,餘光瞥見許少傅,不到而立之年便已入內閣,語氣三分羨慕三分感慨,「老師莫不是還想收一個你這樣的徒弟,怕是難啊,誰比得上許兄。」
許別時微微一笑,給對方倒一杯茶,不驕不躁開口,「師兄謬讚,大家都是大申官員,何來比得上比不上。」
內閣少傅親手給自己倒茶,同僚心裡微妙的嫉妒很快消散,目光很快又轉向樓下的考生,只是嘴上還有些不滿,「殿試還沒開始,有心之人早已回去溫書,現在鬧地歡的,多半考不上,真不懂老師怎麼想的。」
耳邊嘟嘟囔囔的聲音不停,許別時微不可查閃過一絲厭煩,垂眸不語。
其實往年都會這樣,會試結束後,很多大儒會以收徒為名、趁機拋出橄欖枝,只是稍微交好,算不上結黨營私,皇帝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今年不同,如今正是黨派相爭的重要時刻,每一位在朝官員都舉足輕重,馮太傅不急,但也不願好苗子被別家摘走,讓他們提前來看看。但同僚說得也沒錯,現在不溫書反而鬧事的,又能有幾個好苗子。
況且……許別時偏頭,眸光落在上樓的姜非楠與鄭沈弦身上。
最好的那位,如今已經被帶走了,就是不知,鄭沈弦身後是誰?天子,還是……公主?
*
看了一出不太精彩但也算有意思的鬧劇,越浮玉一口飲盡杯中酒,準備離開。
自從白櫻傳出她不愛出門的消息,家裡人莫名開始擔心她。
雖然她幾次解釋,是白櫻誤會了,但竟然沒人相信!他們甚至開始輪流帶她出去玩,前日是舅舅帶她去寺廟祈福,今天是越辭樓帶她來千金樓喝酒。
越浮玉有些感動,然而……
她看著桌上空蕩蕩的酒罈,她自己倒了一杯,付長盈倒了一杯,剩下的被誰喝光一目了然。
越浮玉緩緩挑眉,盯著對方不語。
被姐姐死亡凝視,越辭樓摸摸鼻子,裝作很忙的樣子,「咳,舅舅和那位考生怎麼回事?」
越浮玉:「……」所以根本不是關心她,而是拿她作掩護吧!話說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
她輕哼一聲,到底沒拆穿對方,當然也沒說鄭沈弦的事,吩咐小廝送喝醉的付長盈回去,自己則和越辭樓從後門離開。
千金樓有後門不是秘密,但也沒有很多人知道,所以在門口看見人時,越浮玉還有些驚訝,等看清是誰之後,就更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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