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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知曉蘇婉寧嫁人後屢受磋磨,甚至還鬧到了流產和離一事。
兩位表哥都氣惱不已,只恨不得衝到京城去把許湛狠狠揍上一頓。
如今他們聽聞有位梁國公世子對蘇婉寧很是殷勤。
一時間頗為忌憚。
「可別又是個草包,再將表妹哄騙一次。」宗義如此道。
宗耳瞥一眼義憤填膺的兄長,只說:「這些目中無人的紈絝都是被爹娘寵壞了,且讓我去試試這位徐世子的為人。」
宗耳自小便跟著武師學武,一身武藝很是了得。
宗義點點頭,目露期盼地對胞弟說:「拿兩條毒蛇去,若是個膽子小的,也不行,不然往後怎麼保護表妹呢?」
於是。
當日夜裡,徐懷安草草地用了晚膳後,正猶豫著該不該去尋蘇婉寧說幾句話時。
正在替他收拾鋪蓋的永蘆卻尖叫著從內寢里跑了出來。
只見他面色慘白無比,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徐懷安跟前,白著臉說:「被子裡……被子裡有兩條蛇。」
永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蛇,一看見蛇他就膽怯的連話說不完整。
一旁的雙溪不停地憋笑。
徐懷安納罕地走進了內寢,翻開了永蘆鋪到一半的被衾,瞧見了裡頭兩條正在翻湧著的長蛇。
雙溪圍了上來,只疑惑地問:「宗府里怎麼會有蛇?」
徐懷安心裡隱隱浮起些猜測。
他一聲不吭地蓋好了那被子,只說:「小事。」
兩條蛇而已,咬不死他。
不過因為這兩條小蛇的侵擾,倒讓徐懷安待在宗聞給他安排的屋舍里不曾外出。
他靜等了許久,終於在後半夜等來了宗義和宗耳這對親兄弟。
這兩人在徐懷安所住的院落里「飛檐走壁」,儘量放輕著自己的腳步,想進屋去看看徐懷安的為人品貌。
而徐懷安事先就讓永蘆和雙溪吹滅了屋內的燭火。
他自己靜悄悄地坐在木凳之上。
一聽見廊道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就又屏息靜氣地坐穩了身子。
片刻後。
宗義推開了屋門,觸及到一片黑暗後,便對身後的宗耳說:「人不在,快進來。」
兩兄弟在寂寂的黑夜裡亦步亦趨地上前。
才走了兩步,便借著清輝般的月色瞧見了不遠處坐在木凳上的徐懷安。
黑夜裡,三雙眼睛面面相覷。
宗義是長子,性子要比宗耳沉穩一些。
宗府雖是他的家,可大半夜來叨擾借住在他家的客人,實在是於理不合。
所以他愣了一下,抬起頭作看天狀,只見他環顧了整間屋子後,頗為疑惑地說:「這是哪裡?這原來不是二弟的屋子啊。」
宗耳也是一愣,等了好半晌後才環住了自己兄長的肩膀,作勢要往屋外走去。
「呀,喝多了酒,連路都不認得了。」
徐懷安靜靜地注視著兩人。
等兩人推開屋門,即將要離開時,徐懷安才出言喚停了兩人。
「兩位兄長。」
他從木凳里起身,繞到宗義和宗耳跟前,朝他們兩人行了一禮後才問:「徐某這廂有禮了。」
宗義和宗耳立時頓住了步子,回身望向了徐懷安。
兄弟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兄長』二字可不合適。」
三人在泛著清輝的月色下對峙。
徐懷安先讓守在內寢里的永蘆和雙溪點起了燭火。
燭火明亮,他才瞧清楚了宗義和宗耳兩人的長相。
這兩日他已打聽清楚了宗府的情況。
宗聞膝下只有宗義和宗耳兩個兒子,而且這兩人都已娶妻生子。
換言之,宗義和宗耳對他沒有半分威脅。
所以,徐懷安彬彬有禮地與這兩人說話,力圖在兩人跟前樹立個好形象。
只是宗義和宗耳兩人有些看不順眼他,如今看他生的這麼俊秀清雅,心裡更加認定了徐懷安不懷好心。
他出身又好,樣貌又好,聽聞官職也不錯,什麼樣的世家貴女尋不到,為何要吊在寧寧這一棵樹上?
他必定是心思不純。
宗耳自小就覺得自家表妹美好純澈得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
怎奈何有人被豬油糊了心,薄待了他的表妹。
如今又來了個摸不出底細的梁國公世子,宗義和宗耳必定要謹慎處之。
「聽說你此行是要來揚州探親,那親戚名字姓甚名誰?住在何處?家中有什麼經營?且細細說來。」宗耳沒好氣地說道。
「探親」一說本就是徐懷安胡謅出來的言語。
所以面對宗耳的盤問,他並未第一時間答話。
而他的沉默映在宗義和宗耳的眼裡,就是他「心虛不可靠」的鐵證。
他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說:「我們猜到了你是在說謊,快說,你纏著表妹有何企圖?」
宗耳是有一身高強武藝的莽夫。
他一怒,便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性。
偏偏徐懷安又生了一副他最討厭的「小白臉」模樣。
所以宗耳就掏出了那一柄泛著銀輝的刀刃,將那鋒利的刀口橫在了徐懷安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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