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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寧也哽咽著撲進了宗老太太的懷抱里。
這時,方盈盈也娉娉婷婷地趕了過來,笑著與蘇婉寧見了禮。
方盈盈母家敗落後只能來投靠宗老太太,宗老太太也憐惜這個可憐的內侄孫女,就將她養在了自己房裡。
可憐方盈盈生的姣美動人,俏麗如三春之桃,卻因母家慘敗而遲遲沒有個好姻緣。
「我聽你舅舅說,梁國公世子爺也來了揚州,還住在了咱們府上?可是真的?」宗老太太問道。
蘇婉寧含著羞意點了點頭。她身邊的丫鬟都知曉她與徐懷安之間暗流涌動的情愫,只是她尚未明了自己的心,也不知該如何向外祖母挑明這事。
「嗯。」她道。
一旁的方盈盈也笑著湊到了蘇婉寧跟前,細問她京城裡的繁華模樣。
午膳前夕,打扮一新的徐懷安走來了宗老太太所在的榮禧堂,以晚輩禮拜見了宗老太太。
宗老太太只知梁國公府世代簪纓、富貴無比,卻不知曉這位出身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是這等的清朗俊秀。
這容貌、這身姿、這氣度,便是放眼整個揚州城,也沒人能與徐懷安相提並論。
立在宗老太太身旁的方盈盈瞧見了矜貴又俊朗的徐懷安,杏眸也是一亮,只是她轉念想到自己一言難盡的家世,隨即不敢再胡思亂想。
更何況徐懷安從走進榮禧堂之後,那眸光便緊緊地落在蘇婉寧身上,根本沒有向方盈盈投來一記眼神。
她心思敏感,便發現了徐懷安對蘇婉寧的在意。
這位表姐出身安平王府,多少也是大家出身的名門貴女,即便和離了也有幾分端莊大方的氣韻在,並非她這等鄉野間的女子可比。
方盈盈歇了心思,只安心為宗老太太揉肩捶背。
徐懷安向宗老太太見了禮後,照理說也該退出榮禧堂,可他卻是「沒眼色」地坐在了扶手椅里,遲遲不肯離去。
這下連宗老太太也瞧出了幾分端倪來,笑著注視著蘇婉寧道:「寧寧,快給徐世子斟杯茶。」
徐懷安連忙從扶手椅里起身,接過了丫鬟手里的茶壺,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後,笑道:「蘇姑娘身子還未痊癒,不好勞動了她,晚輩自己動手即可。」
話音甫落,宗老太太笑彎了眼。
她正要詢問徐懷安房裡之事時,徐懷安卻先一步開口道:「晚輩此番來揚州叨擾了老太太的清淨,心裡實在過意不去,特意備下了些簡薄之禮,還請老太太萬萬要賞臉收下。」
說罷,永蘆和雙溪二人便抬著幾大箱的賀禮,氣喘吁吁地搬進了榮禧堂。
一旁的蘇婉寧驚訝不已地瞧了眼徐懷安,只在心裡納罕:她與徐懷安一路同行,從沒瞧見過這幾大箱賀禮的影子,他是何時安排妥當的?
第40章 揚州行
(二)
宗老太太驚訝於徐懷安的大手筆。
這哪裡像只是寄居在宗府幾日的模樣, 簡直像是在下聘求娶她家裡的孫女呢。
宗老太太可不是個眼皮子淺的婦人,她也曾見識過那些富貴迷人眼的權勢珍寶。
無功不受祿。
她不會無緣無故收下這等厚禮。
於是,宗老太太便清了清嗓子, 只道:「徐世子也太客氣了些,不過是暫住幾日, 哪裡就要這般客氣了?」
她給身後的嬤嬤們使了個眼色。
嬤嬤們立時將要這些箱籠們抬出榮禧堂,讓永蘆和雙溪拿回去。
徐懷安見宗老太太不肯受,立時頗為驚惶地瞥了一眼蘇婉寧。
似乎是在詢問, 他是否做錯了什麼, 惹了宗老太太不悅。
不知為何, 蘇婉寧瞧著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心裡竟是浮起了點點笑意。
這樣生動又鮮明的徐懷安,又與平日裡那副沉穩清雅的樣子不大一樣了。
徐懷安既向她遞去了求助的眸光, 蘇婉寧也不好裝作沒瞧見。
只是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實在不合適。
所以她只是笑著說了幾句徐懷安的好話。
譬如她在來揚州的路上遭受了匪賊,亦或者染了風寒時徐懷安不辭辛勞地為她去請大夫。
樁樁件件,她都記在了心上。
宗老太太聽後也是一嘆,既憐惜著外孫女,也感激著徐懷安的相助。
都是京城裡那些黑心肝的人對寧寧苦苦相逼,不然寧寧何苦要如此倉促地趕來揚州?
「徐世子大恩, 老婆子已記在了心間。」宗老太太這便從太師椅里起了身, 要親自向徐懷安道謝。
徐懷安怎麼敢受長輩的禮數,這便先朝著宗老太太福了福身道:「老太太客氣了, 這都是我應該的。」
至於他為何該這樣保護著蘇婉寧的安危, 徐懷安沒有挑明。
一切盡在不言中。
非但是宗老太太瞧出了徐懷安對蘇婉寧的心意,榮禧堂里大大小小的婆子丫鬟們也都瞧了出來。
不出半日, 表小姐帶回了個「新姑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宗府。
宗聞膝下的兩個兒子都已娶妻,舊時他們與蘇婉寧情誼深厚, 將她當成嫡親妹妹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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