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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現場在二樓,第三單位。
楚月檸上樓進了屋。
大廳的窗簾全部拉起,阿伯側倒在臥室門口,著灰白格子家居服,腹部下方一灘血泊,屍體僵硬,一隻腳還穿著棕色膠拖鞋,大張著口表情極為痛苦,瞳孔渙散。
屋內一片狼藉,書柜上的書全部被散落在地,電視機插線一半在插座上,另一半跟隨著電視機倒在地。茶几上的茶杯、盆栽全部掉落在地。
楚月檸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再度看向屍體。
法醫早已經到達現場,此時正帶著助手檢查。
周風旭熟練的戴上手套,勘測起屋子,他先是走向陽台,看見晾衣杆只晾著男士的衣物,晾衣架被丟在了地板上。
轉身進來,掃視一眼展示柜上擺放整齊的證件、以及榮譽獎盃。
他拿起展示柜上的照片看,全部擺放的照片只有死者一個人的畫像。
放下後,周風旭走到楚月檸身邊,問:「有什麼發現啊?」
楚月檸看著屍體的面相,皺了皺眉說:「人到老年會逢大劫,跨不過去就止步於76歲,死於卯時。」
宋恆正抬起屍體的手臂檢查,以為是問他便說:「根據屍僵的情況,死亡時間約六個鐘頭。」
六個鐘頭前,正是卯時。
宋恆愣了下,這個時間他是檢查一圈下來確定的結果,楚月檸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確認了死亡時間?
他抬起頭,對上楚月檸的目光。
她對楚月檸依稀有點印象,碰過兩面,但不怎麼熟悉。
宋恆露出友好的笑容,又看向周風旭,「新同事啊?有點料。」
周風旭為兩人介紹,先是介紹楚月檸。
「廟街神算,可以通過觀測面相和生辰八字,推測命運。」
接著介紹宋恆。
「法醫部doctor宋。」
兩個人互相打了個招呼。
老人腹部的布料被鮮血沁濕,就像開了一朵絢爛的鮮花。房間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為了不耽誤辦案,宋恆繼續道:「致命傷在腹部,看深度刀口推測,應該是旋刨式水果刀。左側著地的面部有兩道傷痕,應該是被硬物刮傷。」
甘一祖看了,就說:「很像是被指甲劃傷的傷害。」
「這一點,要回署里做化驗才能夠確定。」宋恆站起身,摘手套。
施博仁戴著手套查看了家具布施,發現床頭櫃打開還未關上,他蹲下來拿起櫃裡的一本書,任由痕跡攤開,顯露出書頁中夾著的幾張十元港幣。
他又翻找了其他地方,最終起身道:「全屋翻遍,沒有存摺,現金也只有這幾張。」
還湊不到百元。
周風旭已經全屋轉了一圈,最後又回來看地板上灑落的血跡,「全屋沒有發現兇器,應該是已經被兇手轉移。」
施博仁將夾著港幣的書放進密封袋,「死者是退休教師,單身。退休工資萬多一個月,除此外還有千多塊的生果金。一年到頭也有不少錢。莫非是有人蹲點,入室搶劫?」
生果金就是老齡津貼,香江政府從1973年開始就會為65歲以上的老人發放零用錢,以此來感謝他們年輕時為香江的付出。
甘一祖說:「估計是啦,退休老人不像年輕人愛花銷,很多都存了錢。肯定是有人摸清楚陳老師的獨居的情況,蹲點來偷錢卻把人給殺了。」
楚月檸不認同這個說法,正想說話時,恰好對上周風旭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睛:「周警官,你有什麼想表達的嗎?」
周風旭便懂,楚月檸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他也不急著說推論,讓了:「檸檸先說。」
施博仁和甘一祖也來了精神,沒想到作為新人的楚月檸也有不同的見解。
「檸檸有何見解啊?」
「對,快說來我們聽一聽。」
楚月檸環視一圈,說:「你們藏錢一般會放在哪?柜子、床墊下、衣櫃裡,甚至還可能會在各種的零食罐罐里吧?」
兩個人回憶了下自家錢財擺放的位置,點了頭。
楚月檸繼續說:「現場是很凌亂。可,又有哪些搶劫犯,在殺了人後,會慢悠悠將電視機丟在地上?還將桌面的東西都掃在地上?要知道桌面只有盆栽,並沒有其他東西,反而是極大有可能藏錢的地方都沒有動。」
施博仁這才去看檸檸說的幾個地方。
除了書櫃,其他柜子都是完好無損,並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臥室的床除了翻開一半的被子,床單平整,唯獨靠門外的一角壓在了床墊下。
「哦。」施博仁恍然大悟,「這是有人故意偽造成入室搶劫的假象。」
「對啊。」楚月檸點了點頭,「但是,你們是不是找遍屋內所有地方,都沒發現現金和存摺?」
「確實沒有,我找了好幾遍。」施博仁想到這,拍了拍腦袋,趕快去臥室搬開床墊,發現床墊下方也沒錢,再放回床墊時,邊角的床單壓了回去。
同樣的角度,同樣的摺痕。
甘一祖蹲下看,然後抬頭問:「仁哥,床墊應該之前被人移開過。」
施博仁也蹲下看,「還真是。」
只有同樣的移動過,才會壓住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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