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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僵住在原地,「你是說……」
「如你所想。」楚月檸笑了笑,「墓主的妻子在你耐心的安慰下,移情別戀,喜歡上了你。」
話音剛落,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街坊們萬萬沒想到,事情還能發生這樣的轉變。
「墓主屍骨未寒,老婆還移情刻錯墓碑的罪魁禍首?」
人群里有幾位毫不客氣笑出聲。
「算是明白墓主為什麼天天託夢給你。」
「如果還不託啊,下次他回來豈不是還得喝你們的喜酒?」
男子尷尬:「我也不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
同時,男子又委屈起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怪就怪自己多事,不好好刻碑還去安慰家屬,才惹上這麼一堆事。
「楚大師,我現在該怎麼辦?」
「好辦。」楚月檸提供解決方法,「首先要把墓碑換回來。」
男子仔細聽著,邊點頭,「放心,就算不用楚大師說,我也會把墓碑連夜改回來,並向兩家家屬道歉。」
「接著,你就要給墓主多燒點紙人下去。」
「紙人?」男子開始不解,想著想著就明白了,「你是說多燒點人陪他?」
楚月檸說:「趁著他現在怨氣不大,先平息怨氣。不然久了,不止你有危險,他妻子也會有危險。」
她目光看著男子的肩膀,上面已經已經附著少許的黑氣,再晚一點時間
男子連連點頭,付了卦錢才匆匆離開現場。
楚月檸起身走到玻璃櫃前,打開冰棍箱打了兩碗芋圓,加入椰奶後,她才端著重新坐回小木桌,放了一碗在對面。
「趕了很遠的路吧?我這只有糖水,不介意吧?」
第二位算命的是位上了年紀的阿婆,她拘謹不安坐在椅子上,花白的頭髮全數綁在腦勺後,褲管捲起露出一截枯瘦的腳踝,解放鞋邊上全是泥巴污漬,雙手拘束時不時抓著膝蓋。
阿婆見糖水,有點不好意思:「不介意,但是妹妹仔,阿婆存的錢全部用來算卦,付不起糖水錢啦。」
阿婆住在靠海的一個漁村,離廟街有幾十公里,她也是聽有從廟街回去的同鄉人說廟街有個神算,算命非常準,只不過要排隊。
阿婆想著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的人,打聽清楚排隊規則,半夜就從漁村出發,一路進城走到了廟街。
趕到廟街時,隊伍已經拍了三個人,阿婆知道算命只算開頭的兩個人,也不氣餒繼續排隊,想著不行就歇一晚,等第二日。
結果,其他人陸續有事走了,阿婆成了第二個拿好彩的人。
楚月檸微一笑:「阿婆,糖水是我送的,都快中午啦,你先吃著先。」
「多謝妹妹仔。」阿婆雙手捧起大碗,指甲蓋裡面都是泥巴,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看著碗裡的芋圓肚子又叫起來,便拿起調羹吃起來。
阿婆一早沒吃飯沒喝水,吃的很急。
楚月檸耐心等著。
終於,大碗見了底。
阿婆抬衣袖擦嘴,將碗放到桌上,才聲音帶上焦急:「我想找菲菲,菲菲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妹妹仔,你能幫我找到它在哪裡嗎?」
外邊愛湊熱鬧的街坊,就有人問。
「菲菲?是阿婆孫女嗎?」
「菲菲不是孫女,我都沒子女嘅。」阿婆說完,滿是溝壑的臉上充滿落寞,「菲菲是條狗。不過,在我心中,我就是拿它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楚月檸靜靜聽著。
「菲菲好乖的,從來不咬人。它陪著我同百益公(老頭子)已經十年。十年時間,它從未亂跑過,一直都陪著我同百益公。三天前,菲菲卻突然不見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阿婆越說,神情就越著急,沾滿泥巴的解放鞋不停跺著地面。
街坊們看著阿婆落魄的衣著,可以看出阿婆經濟並不好。於是就有人說。
「阿婆啊,不過一條狗,要你花上兩百塊錢來算命找,值不值啊?」
「是喔,阿婆,再買一條啦。土狗兩百塊可以買一堆啊。」
「都失蹤了三天,結果肯定不是很好。」
「還有啊,菲菲是不是跟著你屋企(家里)的老公出去玩啊?」
阿婆聽著街坊們的七嘴八舌,滿是溝渠的眼紋里泛出淚花,「不可能跟著我百益公出去,因為……」
阿婆講著講著,聲音哽咽。
「百益公已經在上星期過了生(去世)。」
街坊們唏噓不已。
兩個孤寡老人,沒子沒女,先走一個還要剩下一個孤零度世。
「所以,菲菲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回來。」阿婆忽然情緒激動,緊緊握著楚月檸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妹妹仔,唔該(勞煩)你啊,幫幫我吧。」
楚月檸拍拍阿婆的手,「放心,我一定幫你。菲菲八字有嗎?」
街坊們奇怪:「怎麼?動物也有八字嗎?」
楚月檸放開阿婆的手,見圍觀的街坊們好奇,便也解釋起來,「八字即是出生的干支年月,人有八字,動物當然也有八字。」
街坊們似懂非懂。
「原來是這樣。」
「既然這樣,阿婆你快點給菲菲的八字出來,楚大師算命很靈,有八字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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