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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衛硯臨想悄悄縮走,卻被表姑一手抓著後衣領。
表姑單手磕瓜子,絮絮叨叨:「阿臨,不如你也來廟街擺個檔?糖水妹哪有你這麼厲害?你可是繼承了香江前十風水大師李奇明的衣缽,論位階論本事,你肯定甩糖水妹一條街。」
衛硯臨聽著,有點心虛。
他跟著師傅的時候,只學了一半的本事,師傅離世後,同行因為師傅從前名氣的緣故,也將他地位托的很高,導致他拉不下臉再拜師傅學習。
一直半桶水的實力吊著。
「表姑,你別亂講。」
說完,衛硯臨又想離開,表姑抓著他衣領不讓走,「剛好你今天在,等會,你也去算一個,看看你和糖水妹誰算的准。」
攤檔里。
男子一臉恍惚,坐下後,他才緩緩道來:「楚大師,我好像中了邪。」
話音剛出,圍觀的街坊就來精神。
很少有人一上來就說中邪的喔!
原本要離開的街坊,又留了下來,在鼓吹新科學的今天,還有人敢赤裸裸的
楚月檸看向男子的背後,然後收回視線,說:「請繼續。」
男子才接著往下說。
「我是做石廠生意的,也就是幫亡人刻碑。」
「最近九江路出了連環車禍,死了足足十個人,全部單都給了我,忙中出錯,其中一塊碑刻錯了名字。」
他懊惱的抓起頭髮,神情沮喪。
「我真不是故意的,墓碑上墳時我已經發現刻錯的問題,又連夜重新刻過一塊。」
「原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最近,事情卻越來越古怪,先是造碑時被錘子打到手,接著又差點被車撞。」
「甚至,我已經開始每晚做噩夢,夢到有人拿著鐵錘一下下捶我的頭啊。」
男子越說越激動,神情也越來越癲狂:「明明已經道過歉,明明就已經換過墓碑。為什麼就不願意放過我?」
「我每晚睡不著覺,第二天又要趕工刻碑,這種日子真快過不下去。」
圍觀的街坊見男子被折磨的就快發瘋,也不由心生同情。
「刻碑錯名的事情是烏龍了點,但你也道歉了。」
「放心,對方肯定已經原諒你。」
「如果還睡不著,就去醫院開片安眠藥幫助一下。」
男子聽從建議,恍惚著問:「楚大師,你也覺得安眠藥對我會有幫助?」
「沒用。」楚月檸搖頭,「如果你吃了安眠藥,他還會一直纏著你。」
「為咩?」男子不明白,「難道說他還是很憤怒?氣我刻錯了字?」
楚月檸卻說:「他其實不是氣你刻錯字。」
「真的?」男子以為沒事,驚喜抬起頭。
「他氣你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男子又疑惑起來:「其他事?其他什麼事?」
楚月檸見男子還是一副糊塗的樣子,搖了搖頭:「他氣你不僅刻錯字,還將他埋在仇人的墳上,讓仇人享受他家人的供奉香火,還讓仇人天天看著他兒子和老婆哭泣。」
「仇人取笑他。」
「他氣不過,不就來找你發泄怒火?」
第29章
「可是……」
男子腦袋嗡嗡作響, 徹底宕機,「石碑是收了消息才去立的,沒理由會錯啊。」
楚月檸則解釋:「墓主與仇人在同一場車禍意外去世, 墓地位置又剛剛好巧在同一塊,兩人位置相鄰,家屬沒注意, 你也沒注意。」
有時候烏龍就是來的如此巧合。
「碑立了以後,家屬看見位置沒錯, 就沒有覺察問題。」
「那……如今怎麼辦?」男子哭喪著臉,「沒理由立塊錯碑,就天天託夢不准我睡覺啊?」
楚月檸接著說。
「其實託夢這種事也要花很大的代價, 如果單單是這樣, 其實墓主還不至於天天找你。」
男子愣住。
對方都快用鐵錘錘死他了。
就這,還叫不至於天天找?
「我真沒做別更過分的事了。」
「你真沒?」楚月檸適時提醒,「再仔細想想。」
男子苦笑, 「大師,我是真想不出來。」
楚月檸才接著說:「墓主人是老夫少妻, 他的兒子剛兩歲,墓主夫人還年輕就失去丈夫,心底非常難過, 一度覺得人生無望。」
「你為人正派,在刻碑過程與家屬頻繁聯繫, 見夫人難過也不止一次出言安慰。」
男子沒想到竟然能算的這麼詳細,如果不是他記憶好,還以為楚月檸就在現場看著, 點頭承認。
「石廠不大,我除了刻碑, 不免也要與死者家屬打交道。除了壽終正寢的家屬,其他家屬都好慘,親人離世,突逢巨變,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慘劇比比皆是。」
「我只是好心,安慰家屬難道也有錯嗎?」
街坊們也討論。
「講起來,刻碑錯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他,畢竟家屬都沒有發現。」
「像他這麼好心的人,世道上少了喔。」
楚月檸說,「安慰家屬沒錯,錯就錯在,她和墓主說孩子還年幼想再過兩年改嫁。還說,如果可以,她認為你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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