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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陳俞讓薛晉嫣入宮一是讓薛晉榮感念皇恩,能忠心耿耿地為他做事,二是知曉這薛晉嫣是薛晉榮在世的唯一親人,他是將這個妹妹捧在手心裡的疼,將薛晉嫣收入後宮中,也是為了牽制於他。
可這事傳入到賀宛耳中,卻讓她越發焦躁起來。
從那日陳俞直言,陳國的儲君之位,往後定然是要交到只流著陳國的血的孩子手中之後,賀宛心裡便始終極為不安定。
她幾乎每日都要問起選秀之事,詢問底下人今日可有新人入宮。
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只得日日前去打聽,好在前幾日這事都全然不曾有什麼進展,就連陳俞也仿佛已經將這件事忘記。
這讓永祥殿的人也能稍稍鬆口氣,藉機安慰賀宛或許那日聖上所言,不過是氣話罷了。
幾日下來,賀宛正要相信了這種寬慰之言,底下人卻打聽到消息,聖上雖然已經確定免去選秀之事,卻也還是選了幾名朝臣之女入宮。
如此,這件事便是已經定下,只等到了選定的吉日,就當真要將那幾個世家女子迎進宮來了。
永祥殿的幾個宮人打聽到了這消息,雖然知曉若是將這消息稟告賀宛,定是要惹得她大發脾氣的,可卻也依舊不敢隱瞞於她。
於是還是老老實實來到她跟前稟明。
彼時賀宛正在梳發。
原本她這幾日被玉桑好生哄著,心情已是好了不少,甚至已經有心情琢磨著今日當梳個什麼樣的髮式。
可前來稟告此事的宮人一開口,賀宛便赫然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那宮人雖然畏懼,可也還是只能重複道:「聖上他已經擬定了入宮之人的名單,說是選個吉利日子就要讓她們入宮……」
賀宛用力將手中玉簪砸在了桌上,一支成色上好簪子頓時斷成了兩截,她恨恨道:「難道聖上當真一點也不顧及本宮了嗎?」
她如此說,玉桑等人即便是有心想勸慰也不知當如何開口,便只能盡數跪了下去,求她息怒。
「不行!」或許是知曉如今的境況於她而言實在不利,賀宛罕見地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咬牙看向跪在一旁的玉桑,「玉桑,你平日裡主意最多,你告訴本宮,本宮當如何做才能化解此次的危機?」
「這……」玉桑倒不是完全沒有法子,只是那法子她上回便與賀宛說過了,想起那次賀宛近乎瘋狂的模樣,玉桑自然不會有膽子再說第二回 了。
於是這次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卻始終未曾當真開口說出些什麼來。
賀宛很快沒了耐性,皺眉罵道:「沒用的東西!」
又揪著手中錦帕思索了好一會,最終道:「既然聖上已經打定主意,我也總該見一見這些陳國的女子,便是往後的敵人,我心下也能有個底。」
於是又對著玉桑吩咐道:「你去備下帖子,邀請這些被聖上選中的陳國女子入宮,就說……就說宮中的牡丹開得正好,本宮要辦一個賞花宴,邀請她們入宮賞花。」
玉桑不敢多言,只能應道:「是。」
***
三日後,賞花宴。
賀宛在御花園中早讓人備好了吃食與果酒,等那些世家女子到了,便邀請她們或是賞花,或是吃些點心,品一品果酒之類。
這種宴會在陳國並不少見,莫說是賀宛這一國皇后,便只是哪個世家之女有心辦一場宴會,都會給其他小姐下帖子,而後邀請她們前來。
不過通常這種宴會說是賞花品酒,卻又不全然如此,只是賞花品酒到底無趣,她們總會準備些別的安排,或是寫詩,或是作畫,興致來了,彈些曲子也是正常。
若是宴會中哪家小姐的詩詞文採好,作畫最有神韻,又或是樂器上技壓眾人,這些事也都是會傳聞出去的,所謂第一才女之類的名頭,便是這般來的。
只是賀宛顯然不通這些,她並非是陳國人,對陳國的這些繁複的規矩本就一知半解,從前只是個宮人的時候,還能因為想活下來而苦苦學習那些規矩不敢鬆懈,如今成了陳國的皇后,又有陳俞這般寵愛,自然是無人敢再置喙什麼,便是對那些規矩一竅不透也是無礙。
更何況如今的她早已將心思放在了別的事上邊。
可這回她邀請而來的世家小姐個個都是身份貴重的,若非如此,陳俞也不會特意選了她們入宮。
即是如此,她們對於賀宛這般安排,自然心有不滿,覺得賀宛此人,滿身皆是北岐人的粗俗習性,當真是什麼都不懂,若不是有了聖上的寵愛,哪裡能踩在她們頭上。
況且如今聖上已經鬆口要選新人入宮,說不定便是因為他已經對這賀宛生出了厭倦的心思來,等她們當真入了宮,指不定要不了多久,聖上便會徹底厭棄了她。
如此一想,這些世家女子自然更是不將賀宛放在眼裡。
這其中,最是看不上賀宛的人,便是那薛晉嫣了。
不僅因著她出身高貴,更是因為她兄長便是曾經率兵與北岐交戰多回的薛將軍,她對那些北岐人比起尋常的陳國人還要更是深惡痛絕,對於賀宛,她自然更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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