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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守衛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守在昌慶宮宮門處,百無聊賴之際,趙筠元也曾瞧見他們談論些什麼打發時間,他們與昌慶宮裡邊的宮人不同,昌慶宮裡的宮人出不去,這些守衛卻是有許多能與外間接觸的機會,對於外界所發生之事,他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趙筠元心底有了主意,卻並未直接向他們開口打聽,而是先費了些心思與他們交好,比如閒暇時做些糕點給他們送去,再藉機與他們攀談幾句,這時大多只是無關緊要的閒談,目的並非是從他們口中得知些什麼。
畢竟他們也並非傻子,若是一開口便要他們當真吐露些什麼,那怕是會讓他們心中起疑,這樣反而打聽不到什麼。
不如先在他們面前混個眼熟。
事情確實如趙筠元所想,初時,那些個守衛對她都是帶著些防備心思的,可時日久了,見趙筠元似乎當真只是因著在昌慶宮裡邊的日子太過無趣,主動來與他們攀聊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便沒了太多顧忌。
特別是趙筠元又生得一雙圓眼,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怎麼看也不不像是個有心機的人,自然也都放鬆了警惕。
趙筠元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始嘗試著與他們談起宮裡頭的一些事,她道:「我原來以為著昌慶宮裡既然只有一位被幽禁起來的主子,來這兒伺候定然是比去別處輕鬆的,至少沒這樣多規矩約束,卻不想主子被幽禁在了這兒,連帶著咱們這些做宮人的也一道幽禁在了這兒,想出去那當真是難如登天。」
見那些守衛同情地點了頭,她便又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接著道:「我還在觀蘭閣的時候倒是聽那裡的姑姑提過,說是宮裡頭過不了多久便要選秀了,到時候定會有好些個新主子入宮來,我還想著若是能得了機會被調去她們宮中,也算是個好去處,怎得如今卻好似沒了動靜?」
這事還當真是有守衛知道的,他一邊回憶著一邊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說是永祥殿那位不肯讓聖上選秀,攔了好幾番,聖上也當真偏寵她,說不選也就不選了。」
「只是……」說到這,那人輕笑一聲,「大約還是會選幾個人入宮來。」
邊上幾個守衛聽著都是一臉驚異,都曾聽說過如今這位皇后娘娘與聖上的感情極好,卻不想這位皇后還是個善妒的,為了獨占聖上,竟是連選秀之事都不肯鬆口,著實讓人乍舌。
趙筠元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下正高興,卻不想正在這時卻聽見那守衛提了她的名字,「說來,還是當初那位趙皇后體面些,如若是她,怎得也不至於做這種小家子氣的事。」
邊上那幾個守衛也不由得點了頭,「誰說不是,只是那位趙皇后死得實在可惜,你們說,聖上與她自小相識,這位趙皇后又對聖上一往情深,就連當初聖上還是太子時要被送去北岐為質,趙皇后一個嬌貴的世家貴女,分毫不曾猶豫便舍了錦衣玉食,獨自陪著聖上去了北岐那苦寒之地熬了四年,也是未有一句怨言,那聖上如此待她,難道當真是一點也未曾心動過嗎?」
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守衛篤定道:「我覺得定然是有的,聽說那趙皇后去了以後,聖上消沉了好一段時間,我認得一個當初在瓊靜閣做事的宮人,說那一日,聖上是抱著趙皇后的屍身出來的,怎得都不願意放開呢!」
旁邊另一守衛也跟著點頭道:「是啊,若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怎會在趙皇后去了之後又特意給她恢復了皇后的身份?只可惜兩人到底有緣無份……」
原本趙筠元是並不想在這件事上邊發表任何言論,只是聽他們越說越離譜,便也忍不住開了口道:「他若當真對趙皇后有心,便不會將如今永祥殿這位留在宮中,更不會縱容她奪了皇后之位,如今永祥殿這位可是北岐人,他與趙皇后一同在北岐熬了四年,怎會不知那趙皇后在北岐人手中受了多少苦?他如此做,可曾想過趙皇后?生前被奪了位,死後卻恢復了位置,這到底是為了趙皇后的尊榮,還是為了他自個不被世人指點?」
那些守衛聽了趙筠元的一番話,都不由得愣住,過了好一會才愣愣道:「青竹你……好似對聖上去趙皇后的事很了解?」
他們這些守衛雖然也聽說過一些聖上與趙皇后之間的事,可許多都只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辨別不清真假倒也罷了,其中細節也多是模糊不清的,可趙筠元如今一開口,卻好似親眼見過那些景象一般,可他們眼中的趙筠元不過是個剛入宮的宮人罷了,哪裡來打聽的這些消息?
趙筠元見他們神色怪異,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個因著太過激動,一時沒控制住將那些心裡話都說出了口,只得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其實這些事也不過我在觀蘭閣時聽那裡的宮人說的,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見她這樣說,那些守衛自然不會懷疑,只覺得她是因著聽了些趙皇后的故事,所以有些憤憤不平罷了。
這也正常,畢竟如今永祥殿那位實在沒個皇后的樣子,荒唐的事情做得多了,底下人明面上不敢說些什麼,可心裡頭少不得會嘀咕幾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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