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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當了太子妃,所以,哪怕只是打個噴嚏,都有人會因此而揣摩深意。
說來有些可笑,可人間諸多世情,不過如此。
「你不是。」
寧煙嶼反駁道。
師暄妍眨眼,眼波宛如流螢。
「我不是嗎?可是我記得,太子殿下以前總說我是個小騙子啊。對啊,我本來就是個心眼蔫壞的小騙子。」
寧煙嶼聽不得她自嘲,上前,再一次吻了吻師暄妍的嘴唇,將少女柔嫩如酥的唇瓣含吮著,看著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嫵麗風流的眉眼,心窩如燒開的沸水般滾燙。
她坑也好,騙也好,他都愛。
指尖摩挲過少女彎彎的眉峰,發燙的心臟驅使著他,壓少女上了羅漢榻。
有些情意,不必言說,一切已經盡在行動之中。
那身梨花色的寢衣,漸漸地不堪蹂踐,被抓出了道道皺褶。
裙邊一寸寸往上堆,露出了底下白璧無瑕的雪山風光。
師暄妍心跳急促,喉舌發緊。
在寧煙嶼進一步欺身而至之前,她搶先一步側開了臉頰,任由他火熱的唇擦過了臉蛋,落在她的鬢角間。
男人對於沒親到這件事自是不滿的,慍惱地看她,像是在質問她為何突然躲避。
當然,太子殿下要做這種事,自然是有一個極其正當的名目的。
為她祛毒嘛。
師暄妍也沒說不讓。
只是,她忽想起了這幾日,寧恪不如以往勤快了,心裡就有了揣測。
明艷的眼波迴旋著清湛的光,定定地看他:「太子殿下得喝藥了。」
寧煙嶼皺眉:「孤喝何藥。」
師暄妍不容他拒絕:「以後小廚房裡放兩只藥罐子,你一隻,我一隻。殿下日日操勞,得好好地補一補。」
寧煙嶼輕哼了一聲:「孤身上沒一處不適,要補哪兒?」
區區幾個為患長安一方的蟊賊,還用不著他費多少心力。
師暄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不知為何,這種憐弱的眼神,看得寧煙嶼身上很不舒坦。
太子妃以同情的口吻道:「你還逞強,華叔景老大夫的藥都開到行轅來了,殿下是該補了,不用懷疑,補那兒的。」
「師般般!」
男性尊嚴受到了挑戰,寧煙嶼咬牙切齒道。
面對太子殿下的氣急敗壞,師暄妍顯得很是鎮定。
「你以前還說我諱疾忌醫,殿下,做人不可這樣,一味要求他人,卻寬以律己啊。」
「……」
口說無憑,實幹出真知。
太子妃最近的放肆,得益於他忙於緝拿長安異常的蕃商,與她缺少了一些「交流」。
師暄妍不知窮寇莫追的道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就想挖苦寧煙嶼到底。
可惜太子自小心高氣傲,哪裡是容得了人這般挑釁的,三兩句話沒說完,師暄妍身上的寢裙便被撕成了碎布。
唇瓣嚶嚶間被封堵,呼喊不得。
意識到了什麼的師暄妍已是後悔莫及,如受驚的小鹿般瑟瑟發顫起來。
總之這一夜過去之後,從此太子妃再也沒提什麼「壯陽補腎」的舊話題。
那張華叔景老大夫好心好意送來的藥方子,也被太子妃揉著酸脹的腰窩給鎖進了箱篋里,縱使於以後漫長的歲月里積了灰,也都再沒拿出來過。
如此也好。
她雖被他操練得狠了一點兒,以至於兩日都沒能下來床榻,但寧恪終於不再說起江拯了。
師暄妍問心無愧,也不怕他非要來找她算帳,大不了日子不過了,可,只要提起江拯,師暄妍便不免會想起去年冬天洛陽江家他滿臉肥油地貼上來要親吻她、妄圖占有她的那一幕幕。
每每想到,她都會被噁心到飯也吃不下的。
第三日,師暄妍起來了。
伸伸懶腰,看見天邊的第一縷晨曦透過綠紗窗,院落之中綠意葳蕤,忽驚春到小桃枝。
「雲銷雨霽,」師暄妍眺望窗前新綠,眉眼舒展絢爛,「春天真好啊。」
第60章
日上花梢, 正值晌午時分,寧煙嶼自官署處決完幾個為禍長安的蕃商, 草擬了一封奏表,以上達天聽。
蕃商亂京,只不過是漢王的前哨,這些人秘密潛伏於長安,乃是為漢王探聽長安消息。
漢王的一隻手,早已悄無聲息地接觸了鄭貴妃。
三月仲春的氣候逐漸逼得人脫下了外裳,只著薄羅圓領袍單衫,便已足夠抵禦綿綿的杏花風。
春衫輕透, 掩藏起男人袍服下修長筆直的雙腿,掐出瘦峻如梅花寒枝一般的腰身,形貌看上去格外昳麗,許是太子殿下近來心情頗佳, 眉眼之間似化了霜,顯出了春意融融來。
近旁的人瞧見了,對太子殿下也斗膽地趨近了一些, 更有甚者, 如長信侯般沒大沒小地開起了殿下的玩笑。
殿下呢, 難得地也不惱。
這在太子殿下及冠以前, 或者說是定親以前,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寧煙嶼到率府吃了茶水,就著盛放有果脯的食案, 垂眉擦拭起腰間的佩劍。
這口寶劍用玄鐵精煉而成, 劍刃清寒, 指尖一拂,便落下三寸寒芒, 冷得人不敢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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