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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大喜:「我就要油豆皮。」
家裡有鏊子,所以也不缺烙餅的細長竹片。喜兒就用烙餅的細竹片把油豆皮挑出來,然後放到院裡晾曬。
鍾子孟忙問:「不做豆腐?」
喜兒點頭:「園子裡那麼多菜再不吃就老了。豆漿留中午和晚上喝。姐夫要不要試試?」
鍾子孟本能想說「好」,發現喜兒眼睛亮亮的,恨不得抬手把他腦袋按下去答應下來:「我挑油豆皮,你幹嘛?」
「我玩兒去啊。」喜兒脫口而出。這讓拎著水壺和躺椅出去的秦叔寶差點把東西扔出去。
鍾子孟繞開她:「自己的事自己做。」
「小氣鬼。」喜兒嘀咕一聲,把再次成型的油豆皮挑出來,「冬日,就這麼燒啊。」
做豆腐的那家女人發現喜兒忘記拿豆腐板子,一手拎一個送過來:「喜兒忙什麼呢?」
「你怎麼來了?」半夜起來做豆腐很辛苦,喜兒剛才跟做豆腐的人家閒聊,聽他們說得睡一會。是以喜兒很是奇怪她來做什麼。
女人嗔道:「還說呢。沒有豆腐板子,豆腐腦放哪兒?你真夠粗心的。」
「我不做豆腐。」喜兒搖頭。
女人詫異:「那麼多豆漿都留著喝?」
喜兒指著不遠處的繩。女人看過去,十分不解:「豆漿上面那層油皮?你弄這個做什麼?」
「曬乾留著冬天吃。豆腐可以凍干燉菜,這個肯定也行。」
對方無語又想笑:「還是你會吃。」接著又忍不住說,「你也不嫌累。」
「我家人多。我累了中午姐姐和姐夫做飯。」看到她還拿著壓豆腐的板子,喜兒心中一動,「你要不要跟我學著做一些留著冬天賣啊?」
女人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感動又想笑,喜兒真跟她自己說的一樣,誰給喜兒面子,喜兒給誰面子:「不用。我家人少忙不過來。」
喜兒:「你家有驢,又不用人拉磨。水稻收上來就沒什麼活了啊。」
做豆腐的女人想想也是,從十月到年底,兩三個月,每天只做點豆腐,偶爾幫喜兒做一次變蛋,確實沒多少活:「怎麼做?」
喜兒把竹片給她:「挑破了也沒事,反正吃的時候也得掰斷。」
女人就用喜兒家的豆漿練手。豆漿裡頭實在挑不出油豆皮,女人學會了。拎著兩個板子走的時候還向喜兒道謝。
燒火的陳冬日也好,在院裡做活的沈伊人也罷,都忍不住說喜兒:「你真厲害。」
喜兒抬高下巴:「那當然!我乃安陽鄭喜兒!」
鍾子孟進來看看喜兒做的怎麼樣,聞言不禁說:「我還常山趙子龍!看你得意的,又說什麼呢?」
陳冬日神色複雜道:「舅母動動嘴就把這些油豆皮做好了。」
沈伊人先解釋她如何忽悠人家幫她做油豆皮,末了一言難盡地看著喜兒:「幫她幹活還反過來向她道謝。我活了大半輩子頭回見。你幸好精過頭了,否則全家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
喜兒:「我的豆漿給她練手都沒找她要錢,幫我干點活怎麼了?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小肚雞腸啊。」瞪一眼沈伊人,哼一聲,「得虧跟我一家。你要是跟村正二兒媳婦一家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
沈伊人氣得不想看到她:「玩兒去吧。這裡不需要你。」
喜兒拎著板凳出去。
鍾子孟勸妻子:「人家也不傻。」
喜兒走到大門邊又停下回頭說:「全家就她厚道。」
沈伊人起身作勢要收拾她,喜兒往外跑。
沈二郎拎著劍從屋後過來:「慢點!路不平,又跑什麼?」
「你姐打我。」喜兒還沒看清來人就告狀。
沈伊人不希望弟弟誤會,擔心則亂,趕忙出來:「喜兒,再胡說八道我把你的嘴縫上。」
喜兒一臉怕怕的躲到二郎身後:「聽見了吧?她想打我還想把我的嘴縫上。她不愧是曹氏的兒媳婦。」
二郎很無語:「她只是姐姐的婆婆。」
「有其婆母必有其兒媳。」喜兒點頭,「沒錯。我聽說過,多年的媳婦熬成婆。」
二郎順著她的腦迴路問:「所以媳婦總有一日會變成婆婆?」
喜兒點頭。
二郎朝她腦門上一下把她撥遠點:「滿肚子歪理。跟克明兄和叔寶兄玩兒去。別在這裡氣人。」朝他姐走去,「我們進去,別理她。」
喜兒嗤一聲:「真會給自己找藉口。二郎,你以前也這樣遇到打不過的就說我不跟你計較啊?」
二郎可不敢故意氣她說「是的」,「當然不是。等我一會。」
鍾子孟出來把沈伊人拉回去,二郎走到喜兒身邊,喜兒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二郎笑著跟她到樹下:「你大姑姐幹嘛了?」
喜兒別過臉:「不想理你。」
二郎一點也不著急,問杜如晦今日感覺如何。
杜如晦:「我覺著可以喝點藥。」
二郎:「胃受得了嗎?」
杜如晦以前喝了藥就不想用飯,而沒有食慾就導致他有氣無力,一股涼風都能把他吹生病:「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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