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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不過比她大一歲,卻時刻提醒她她是晚輩。小薇懷疑她故意的。
「給你爹娘送豬去了。」小薇無奈地說。
喜兒朝豬圈走去,果然少了兩頭小豬崽:「怎麼也不告訴我。」
「舅舅醒了。」小薇不想解釋便轉移話題。
果然,喜兒顧不上牲畜,只顧朝屋裡跑:「相公!」
沈二郎是醒了,但是是被隔壁吵架吵醒的。沈二郎頭暈,想睡個回籠覺,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扶我起來。」
喜兒扶著他坐起來。沈二郎指著敞開的房門。喜兒不明所以。沈二郎:「出去!我換中衣。」
「早這樣說我不就知道啦。」喜兒突然聞到一股怪味,懷疑是從沈二郎身上傳來的,「相公,你餿了?」
沈二郎胃口不好,嗅覺也大不如前,他抬起手臂仔細聞聞,身上確實有一股像藥又像油垢的怪味:「該沐浴了。也該洗頭髮了。」
鍾子孟擔心沈二郎著涼,不贊同他五日一沐浴,三日一洗頭。喜兒空間在手不怕沈二郎生病,十分支持:「回頭我就叫姐姐燒水。」說完就把有為叫進來。
有為進來給舅舅遞衣裳:「舅舅,我疼你不?」
沈二郎手一頓:「又想幹嘛?」
「你騙我!昨晚舅母跟你睡的。」
沈二郎的臉微熱,小不點說什麼呢。
「所以?」
有為爬上床:「我要跟你睡!」
沈二郎朝他臉上擰一下:「下來。壓到我的腿了。」
有為下來就去父母房中把他的小枕頭拿過來,放在舅舅和舅母的枕頭中間。沈二郎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撐著外甥的手臂出去。
小薇打來洗臉水,沈二郎自己洗漱。
此時鐘子孟和沈伊人也已到鄭家門外。喜兒兄長拎著糞筐從院裡出來,乍一看到倆人嚇一跳。再看到板車上的小豬崽,又驚又喜,顧不上進屋就喊父母快點出來。
鄭老漢和老妻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著急忙慌跑出來,鄭老漢心裡咯噔一下,脫口而出:「喜兒怎麼了?」
鍾子孟差點被他問懵:「喜兒好好的。這兩頭豬喜兒跟你們說過吧?」
鄭老漢下意識點頭,看到小豬肥嘟嘟的,高興的想笑又想裝矜持。沈伊人把小豬崽抱下來,石氏趕忙伸手接過去。喜兒二哥出來接一把就放到早已收拾乾淨的圈裡。
沈伊人提醒鄭家人公豬閹割過,餵仔細點,用野菜豬草以及吃不完的菜餵豬,肥肉雪白,瘦肉鮮紅,到深秋時節能賣個好價錢。
鄭老漢震驚:「啥時候閹割的?」擔心小豬生病突然猝死。
鍾子孟:「好些天了。傷口都長齊了。」
左右鄰居聽到說話聲走出來,恰好聽到「閹割」二字。倍感好奇,鄰居們不禁多問幾句,怎麼想起來劁豬。
鍾子孟不好說這事是喜兒個傻膽大幹的,就說聽人說過閹割後的豬肉嫩長得快,他忍不住想試試。
喜兒母親石氏不禁說:「親家真大膽。」
沈伊人接道:「這世道不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嗎?」
石氏想起早年天下大亂,如今響馬變將軍,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要是我我可不捨得。」
鄰居聞言調侃:「你捨得什麼?一個野雞蛋倆孩子分。」
沈伊人趁機說道家里的飯該好了,他們先回去用飯。石氏挽留一句,沈伊人直言擔心有為頑皮,石氏和鄭老漢便送他倆到村口。
倆人進村的時候很多村民都看見了。等二人走遠,村民明知故問,喜兒大姑姐來幹嘛。有個好親家,鄭老漢忍不住顯擺幾句。饒是村民猜到了,聽到他說出來仍然忍不住羨慕。
鍾家這麼好的親家怎麼就輪到鄭老漢家的喜兒了啊。
沈伊人和鍾子孟到家先用飯。飯畢,沈二郎提出沐浴,鍾子孟不是很贊同。他希望沈二郎趁著這幾日身體好轉安安心心多養幾日,好比建房夯實地基。
沈伊人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解釋頭髮髒了睡不著。鍾子孟這才去廚房等著燒火。
三月初比二月中暖和多了,沈伊人很是謹慎地往屋裡放兩半桶和一盆熱水。鍾子孟先幫小舅子沐浴。灰白色浴布經過沈二郎的手再到鍾子孟手裡變成灰黑,鍾子孟震驚:「你你身上怎麼這麼髒?」
沈二郎:「就這您還說我不走動不出汗身上不髒。」
其實沈二郎也沒覺著自己出汗,也沒發現身上這麼髒。
鍾子孟自以為是,心虛尷尬地低頭洗浴布。沈二郎感覺越擦越髒,累得雙手無力也只洗乾淨兩條手臂。可是洗浴布的半盆水已經髒的可以揮灑筆墨。
鍾子孟叫沈二郎等一下,他把水倒掉,再叫妻子燒一鍋。他身上這麼髒的話,兩半桶水遠遠不夠。
沈伊人聞言叫他把水倒門外糞坑裡。
鍾子孟看向菜地與菜地之間的小水溝很是奇怪,倒那邊不行嗎?省得打水澆菜。
沈伊人低聲說:「這裡頭肯定有毒。」
鍾子孟恍然大悟,倒糞坑裡發酵半年什麼毒都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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