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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賀雁南被寒泉一激,已經清醒過來,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可笑,聞言更是站直了身體。
寒泉不深,站直身體後剛好到兩人胸口,就是冷。
賀雁南身體輕顫了一下。
赫連烽看在眼底,他鬆開手,嘗試著向上躍去,「這寒泉倒是立竿見影,也許不用泡一整夜。」
然而一離開寒泉,燥熱就猛地升騰起來,像是在告訴你它們沒有消失,只是被壓下去了一樣。
赫連烽重新落回寒泉,對著賀雁南搖了搖頭,「要泡一整夜才能根除。」
「我——咳咳咳咳咳咳!」賀雁南忍不住低頭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
身體咳個不止,意識卻正在抽離。
他的寒疾,發作了。
他似乎……又要死了。
【233。】
【233?】
【233!】
身體猛地被一團溫暖的火焰環繞,一股暖流自手掌流向身體各處。
意識逐漸回籠,他感到自己正被人從背後緊緊抱著,腹部冰冷的肌膚上貼著熾熱的手掌,另一隻手更是和人十指相扣,親密無間。
「顧兄,此舉實乃不得已。在下發誓,對你絕無覬覦之心。」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賀雁南抬眸看了一眼,見那雙金色的眸子匆忙挪走,不敢看他。
是嗎?
他在心裡輕笑一聲,閉上眼,重新暈了過去。
……
「公子!」
白衣醒來後點燃藥香引,遁著藥香找來,就看見賀雁南上半身濕透,單薄的裡衣透明地貼在肌膚上,他近乎□□地靠在赫連烽懷中。
而自家公子緊閉雙眼,分明是暈了過去。
「登徒子!」白衣又氣又怒,一道白綾自袖中飛出,擊向赫連烽。
赫連烽抬手,深厚的內力揮出,白綾瞬間四分五裂,寒潭四方炸開無數水花。
「姑娘且慢!」
「喚誰姑娘!」白衣冷目一橫,數條白綾自袖中飛出,向赫連烽飛去的同時也擋住了她的身形。
「顧兄不是我擄走的,我也是被擄來的。」赫連烽原地不動,連揮三掌,渾厚的掌力白綾崩裂,落下漫天飛雪。
在白綾崩裂剎那,一把軟劍自白綾中飛出,自上而下,射向赫連烽。手握軟劍的白衣眉目清冷,眼含殺氣,「誰要信你的鬼話,放開我家公子!」
赫連烽食指和中指夾住白衣的劍,拇指在劍上輕輕一彈,渾厚霸道的內力自劍上反彈而去,將白衣連人帶劍一起彈回岸邊。
「在下並未冒犯顧兄,只是顧兄寒疾犯了,在下若是停止輸送內力,恐有姓名之憂。」
白衣撐起身,「那你帶公子上來。」
她能感覺到赫連烽留手了,她並沒有受傷。
「顧兄中了毒,需得泡一夜寒泉才能化解。」赫連烽不願說出兩人中了交歡之毒,只說是中了毒。
「什麼毒?」
「不可說。」
「那你上來,我下去。」
「在下也中了毒。」
「你在旁邊泡著解毒,我為公子傳送內力。」
「以姑娘的內力恐怕——」更重要的是,不能讓白衣下來,萬一顧兄不清醒,而白衣護主心切,怕是會賠上一女子的清譽……
「巧言令色!」
白衣挽了個劍花,一劍射去。
赫連烽嘆了口氣,伸手招過烏刀,架住白衣的劍。手上正要用力,懷中賀雁南猛地吐了口血。
顧兄?他手上一頓。
「公子!」白衣心中更急,抓住機會,劍尖搖晃著自刀鋒纏綿而上,如水波般向赫連烽捲去。
赫連烽攬住賀雁南的腰,急速向後退去。
白衣持劍緊隨其後。
「砰!」赫連烽側身,一指彈在白衣劍上,攬著賀雁南自水中躍出,落在岸上。
兩人渾身盡濕,頗為狼狽。
衣衫卻是完整的,並無苟且之事。
赫連烽抬頭看向白衣,正要說話,身體卻微微一頓。腹中的熱火重新升騰了起來,讓他眼中浮現出隱忍克制的欲望。
他懷中的賀雁南也微蹙起眉,蒼白的膚色上飄起令人遐想的緋紅,蒼白的指尖泛出紅色,自腰間挪向赫連烽的後背。
白衣執劍的手頓住。
握住賀雁南忍不住攀爬的手,赫連烽無奈地笑道,「姑娘現在明白了吧?」
……
賀雁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太陽毒辣地照在大地上,照在前方拿著黑刀哼哧哼哧挖土的赫連烽身上。
「你平時就這樣用它?」他皺起眉,迎著毒辣的太陽走到赫連烽身邊,看見身前一丈長的土坑內,顧清塵抱著他的琴安詳地躺在裡面。
一杯杯土正從赫連烽刀上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掩埋了一半。
他這一路來,已聽過許多關於這把刀的傳說——天下第一刀匠親手打造的最後一把刀、以天外隕石做成、歷代主人皆是英雄豪傑……
「物盡其用而已。不殺人的時候,它不僅能當挖土的鋤頭,還能當烤肉的叉子、砍樹的斧頭。」赫連烽將手中黑刀往下一杵,笑著直起腰,為他擋去大半太陽。
「顧兄醒了?你昏迷期間,白姑娘找過來了。我看你一直沒醒,讓她去客棧取馬車了。順利的話,我們等會兒就可以繼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