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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景給緝風看迷糊了……

  至於這麼麻煩嗎?同樣是昏厥,指揮使在京中喝一勺子藥的功夫,夠在邊關喝一缸子藥了。

  在邊關時,危險時刻可比現在多得多了,真昏過去,不過是捏著鼻子往裡頭灌藥就是了,雖浪費得多了些,但總能活命。

  指揮使現在倒是沒浪費,兩條白帕子揩來擦去,得益於阮公子的小心仔細,也沒見髒。

  事兒是辦得挺好,就是怎麼說呢……緝風磨了磨牙,看得人牙酸。

  好等歹等,總算是盼著那一小碗藥用完了,緝風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他這樣的粗人,真見不得如此用藥,快急死了。

  阮清攸倒是一直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放下藥碗,重新又對緝風道了句謝,而後代替他坐到季欽身後,拈了一顆松子糖塞到季欽嘴裡,後便托著人不動了。

  緝風轉頭, 「公子,藥已喝完了,還托著作甚?不若放指揮使躺下,你也歇歇。」

  瞧那餵藥的費勁樣子,旁觀者都看累了。

  「口裡含了糖,放他躺下怕會噎著,」阮清攸笑笑, 「不妨事,我不累。」

  嘶……緝風瞠目結舌,打著哈哈說「原來如此」,乾笑幾聲乾脆去門外守著了——

  他是當真看不慣指揮使這匹邊境頭狼被養做暖房嬌花!

  出去了還沒多久,就見追霧急沖沖地往院子裡沖,瞧模樣是直奔西廂房而去的,緝風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住追霧:「怎麼了?後頭有狗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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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們還記得小阮發燒的時候小季怎麼餵藥嘛——

  「來!灌!」

  第30章 情敵

  追霧聞言,伸手就杵了緝風一記, 「快閉上你的臭嘴罷,聖人駕臨,已過了二門。」

  緝風:「!」

  二人也顧不得敲門了,只在門口叫了一聲,便一下子推門而入。

  阮清攸顧念著季欽夜間吃了糖,正在餵水,見他二人這樣,手上都一哆嗦,水灑了季欽一前襟。

  「你看看,」阮清攸對著昏迷的季欽,倒是從容了許多,放開了許多,見狀索性將這件沾濕的外衣給脫了, 「脫了才好睡覺。」

  「哎喲我的公子……」緝風急得直跺腳,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擱這寬衣解帶呢。」

  阮清攸抬頭, 「怎麼了?」

  「稍後再同您解釋,」追霧坐過去,將季欽接到自己手上,放人躺平後,催促緝風, 「別廢話了,快帶公子走。」

  緝風拉著一臉怔忡的阮清攸出了門,剛出門就聽見了外頭密密的腳步聲,眼見著來不及,只能將阮清攸推進了西廂房對面的東廂房,索性讓他跟季欽今夜來了個住處對調。

  「公子,你今夜便宿在這邊,怕要受點委屈了,燈就不要點了,也莫洗漱了,直接歇罷。」

  緝風同阮清攸一道躲進了東廂房,並進了內室,連說話都只敢用氣聲。

  畢竟是經歷過破天大禍的人,阮清攸當年也是過過「臥薪嘗膽」日子的,但是這陣子以來,尤其是季欽順利襲了爵之後,讓他高枕無憂,舒坦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是以碰上今日這樣的陣仗,他竟然有些不適應。

  見緝風等人緊張成這樣,大有草木皆兵的意思了,不過幾息,阮清攸回過神來,便差不多推測出來發生了何事,但仍問了句:「可是季欽曾囑咐過你們什麼?」

  至於緝風等人,他們是一早就被囑咐過,一定要保護好阮清攸的,這保護裡頭含義就多了去了:得讓他不受委屈不受氣,得讓他吃得飽,穿得暖,有樂子,得讓他高枕無憂,身體無恙……

  他們那日在暗室之中,聽季欽一點點,一條條地囑咐了許久。

  待到最後,季欽著重強調:「即使前面所有做不到也無所謂,你們只需做好我即將說的這句……」

  頓了頓,季欽才接著說:「別讓他與聖人碰上。」

  「就是這樣了,」緝風耳朵貼著牆面,一面聽著一面說著, 「至於個中緣由,卻是沒說。」

  「哦,」阮清攸權做也不知曉,沒再吭聲。

  不一會兒,緝風聽見外頭的聲音,起身:「公子,你歇下罷,我到對面看看去。」

  「嗯,」阮清攸應了。

  此時,一院之隔的對面西廂房,成宣帝已坐在了季欽的床頭。

  龍子皇孫們學得較一般世家更多些,他也懂點醫藥,當即抓起季欽的胳膊好生號了號,臉色黑得像是山雨欲來的天, 「他今夜何處赴宴,主家何人?」

  追霧下跪,回道:"今夜為榮親王宴請。"

  成宣帝聽聞便要發作,旁邊的張福全提醒了句什麼,他要砸東西的手抬起來又落下了。

  ——當年他奪嫡,榮親王也是立了汗馬功勞的,這位皇叔一身本領卻志不在社稷,人生所好只美酒與美色,也確然如張福全所說,茲要是榮親王設的宴,那催情之藥是必不可少的。

  想來,季欽與榮親王皆是他胤亓頂頂看重之人,若非如此,季欽必然不會前往赴宴,而這樣情形之下,榮皇叔又怎麼會下藥害季欽呢?

  想到金吾衛今夜匯報齊院正診斷一事,成宣帝是沒了火氣,卻多了懊惱。

  「府上如此多人,都是擺設不成?竟就這樣看著你們主子被藥力摧殘至此?」

  一句詰問之下,屋內烏壓壓跪下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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