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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得下去,我可聽不下去。」

  季欽顯然不如緝風這般會為他人考慮,扔下這句拂袖而去。

  *

  第二日晨,天氣晴好。

  徐金翠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覺得是久違的神清氣爽。

  ——自打這公雞到了院子裡,日日打鳴,吵得她總也睡不好,但記掛著許是兒子再來,又狠不下心去再讓它數九寒天養回菜地,便就一直忍著。

  今兒倒是奇了,莫非是在主宅過上了好日子,也捨得捨去自己那打鳴的習慣了?

  徐金翠愜意地洗漱上妝,用罷早膳去了廂房看望「鈐兒」。

  門輕輕推開,散著塵粒的丹靈光投進屋內,徐金翠循著走近,看見了倒在地上、已然僵直的大公雞!

  「啊————————」

  第8章 藥膏

  阮清攸風寒已痊癒,不寐和氣虛也好轉了許多,張遼的方子已經調整了多次,並開了藥膳,正式開始了調養。

  但調養不是治病,自然不會像風寒消解那般快,在張遼來的日子裡,阮清攸每飲下一碗藥,心裡都會忍不住哆嗦幾下——

  這走的都是府上的公帳,說不準哪日,婆母就發現了,到時候自己怕又沒有好日子過。

  可若不吃藥呢,自己倒無所謂,可季欽怕要發脾氣,瞧他現在說一不二的氣勢,到時更難收場。

  撂下藥碗,想到季欽,阮清攸掰著手指算了算,原來已然有這麼些天沒有見到季欽了。

  畢竟季欽現在不似自己閒人一個,天子近臣、烈火烹油,忙著呢。

  阮清攸起身,預備著出門去將藥碗洗了,秋風院子裡沒有伺候的丫鬟小廝,許多事情他都得自己動手。

  剛推開門,便聽得廊下的緝風、追霧二人在低聲討論——

  緝風:「指揮使的腦袋近來如何了?」

  追霧:「那傷口足足有半拳大了,加上天冷,這好些天也不見癒合,瞧著挺受罪……」

  緝風「嘖」了一聲,正待說些什麼,就聽見阮清攸小聲開了口:「二……二位兄弟……」

  二人一道轉頭看他。

  阮清攸拿著碗,有些侷促地問:「世子可是受傷了?」

  追霧點頭,「前幾日進宮面聖時落下的,被重物砸傷,留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阮清攸嘆了口氣,滿京之中能傷季欽的,想也知道是那天下第一人。

  至於緣由,他似乎能踅摸到個方向,但多年過去,事態如何又不好說,便只是頷首向二人致謝,拿著碗走了。

  緝風偏頭看向追霧,「就,就沒了?」

  追霧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懂。

  「合著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緝風點評季欽。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廚房裡傳來噹啷一聲,是碗打碎了的聲音。

  追霧笑著搖頭,拍了拍緝風的肩,「看來未必。」

  二人同往廚房裡看了看,互送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一道去了院裡石桌上對弈,不幾久阮清攸從廚房裡出來,低著頭往正室行去。

  又不多久,阮清攸提了個小包袱出來,打開給緝風和追霧看,「可不可以勞煩二位兄弟幫我去市集上將這些絡子賣了?」

  二人瞧了瞧,樣式挺好,手藝也好,一個賽一個的精巧板正,想來是可以賣得上價。

  「大約賣多少錢一個?」追霧開口。

  「最好不要低於三十文罷,若能賣上高價自然就更好,至於辛苦費,二位自留即可。」

  緝風和追霧一道收下了絡子,不免感嘆阮公子當真是個妙人,瞧瞧這玲瓏的心腸,越是與他深交,便越是覺得他人好。

  晚飯後二人短暫下值離府,緝風拎著小包袱問追霧:「絡子是該去城東賣對吧?要不然先找幾家估衣鋪子問一問?」

  追霧看他一眼,臉上儘是嫌棄,「你這夯貨,賣給誰能比賣給指揮使更賺錢?」

  緝風忍不住拍手,恍然大悟,而後撇撇嘴,「不成,我以後得離你遠一些,你這人心眼子太多了……」

  第二日一早,緝風和追霧拿了個五十兩的銀錠子給阮清攸,說哥們兒好運氣碰上個外地來的客商,瞧著一兜絡子花了眼,要多少給多少,早知道乾脆開價一百兩了。

  阮清攸被二人逼真的演技說服,當真信了,高興地同二人致謝,並約定了辛苦費下次再說。

  *

  等到張遼再上門的時候,問完脈,阮清攸問:「張伯,你現在還做祛痕膏嗎?」

  這膏是張遼打幾本古籍殘片上找到思路之後自己研製的,聽說製作極為複雜,但有癒合傷口以及消痕頗有奇效,當年在宮裡很是受到宮妃們的喜愛。

  張遼笑笑,「鄉下人哪用得著這些啊,很久沒做了。」

  「啊……」阮清攸遲疑片刻,又開口:「張伯,若我同您訂上一瓶,您做嗎?」

  「你有用處?」

  阮清攸點頭,「是。」

  「那做就是了,雖複雜了些,卻也不是做不得,不過沒那麼快,要二至三日才能做好。」

  阮清攸高興了,可片刻又低下頭去,「多謝張伯,只是我手頭銀錢不多……」

  張遼建議:「不如就併到你的藥資裡頭。」

  「不行不行……」阮清攸擺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哪能用府上的錢?」

  雖然季欽是府上的世子,要用中公的錢也名正言順,但阮清攸心裡頭不知道如何生出這樣的執念:給季欽的藥膏,必然得是他自己出的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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