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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來?」
「讓你不來還真就不來了。」
俞靜展冷臉盯著無辜的海螺殼,喃喃自語:「太過分了……」
手心中的海螺殼被他的體溫暖熱,乖順的躺在中間,任他揉搓,但就是不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說著,內心居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委屈感,俞靜展抿唇,把臉埋在了枕頭裡面。
第一次經歷易感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感覺。
俞靜展又氣又委屈。
這該死的易感期。
這麼想著,逐漸陷入了淺眠。
睡夢中,他隱隱約約覺得周圍的動靜似乎有些大了,床也跟著一顛一顛,不過由於易感期的干擾,他沒放在心上,只想繼續睡覺加快速度度過難熬的時間。
*
巡洋艦在五分鐘後才悠悠從天上來到,降在軍用飛船的旁邊。
飛船的頭已經嚴重磨損,駕駛室的玻璃窗戶全部碎裂,能夠清楚的看到裡面的場景。
半身染血的雌蟲低垂著頭坐在裡面,與五分鐘前保持的姿勢相同,宛如一座沉默冰冷的雕塑。
似乎篤定了他會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羅茲難掩臉上的自得,迫不及待要驗收成果。
尼克比他還要激動:「老大,我們要不要先把那隻雄蟲抓過來!」
「急什麼?」羅茲睨了他一眼,「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拿起通訊儀,切到剛才的信號頻率:「亞菲特少將,你可以出來了,五年不見,讓我們好好敘敘舊。」
看到對面駕駛室里明顯有了動靜的雌蟲,羅茲笑容放肆:「還有,你最好不要叫那隻雄蟲,畢竟我可不想讓那位尊貴的雄蟲閣下受傷。」
亞菲特冷冷朝那艘巡洋艦上的窗戶看了一眼,緩緩起身,踩在凳子上從窗口登出,跳下落在地面上。
儘管看不到對面窗戶里的場景,他依舊確定對方能夠聽到:「可以了麼?」
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麼沒有誠意可不行,把你腰間藏的槍扔在地上踢開。」
聞言,亞菲特嘴角忽然勾起冰冷的弧度:「這麼害怕的話,大可以一直躲在裡面。」
巡洋艦內絕對不止一隻雌蟲,這群雌蟲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居然還需要讓他把槍扔掉才敢出來,未免太可笑。
似乎被他的話戳中了痛點,羅茲勃然大怒,幾乎咬碎牙關。可他知道,現在表現出憤怒就證明自己輸了,他強壓著怒火,掛上通訊器,朝尼克打了個手勢讓他過來。
尼克大步流星湊近:「老大,有什麼吩咐。」
「你從後面的門下來,繞一圈進對面飛船,記住,動靜要小,不要被對面的雌蟲發現,把那隻雄蟲抓住再帶過來。」
一想到馬上能見到一隻雄蟲,尼克按耐不住渾身的激動:「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一旁的雷格皺了皺眉,覺得羅茲多此一舉,直接把亞菲特殺了再搶雄蟲不就好了嗎,偏偏兩個都要留下來,這樣豈不後患無窮?
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那隻雄蟲很厲害,我覺得這樣做不……」
話未說完,眼前一閃,一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尖,冰涼鋒利的觸感讓他瞬間寒意四起。
尼克面對羅茲時清澈的眼睛此時充滿了不屑,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雷格:「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疑老大的決定。」
雷格喉結滾了滾,不敢再語。
亞菲特在原地等了兩分鐘,才看到巡洋艦的艙門緩緩降下,走出來七八個身強力壯的雌蟲。
為首的雌蟲走在前面,肩上披著薄薄的一層黑色披風,一副神秘的作樣,灰色的頭髮蓄的很長,似乎經過精心的打理,可依舊暗淡無光。
看到亞菲特之後,他陰翳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恨意,不過在看到亞菲特渾身狼狽模樣,又多了一絲得意:「亞菲特少將,五年沒見,沒想到再見到你會是這樣的感受。」
他心情頗好地勾起嘴角。
在他自導自演的同時,亞菲特也在打量他。
說實話,他根本不記得對方是誰,和自己有什麼恩怨。
但根據他的話來推測,很有可能是五年前那次星盜清剿任務里的某個緝拿對象。
除了那個抓住雄蟲的星盜團伙之外,那次任務中的其他雌蟲罪犯全部都被捉拿歸案。
這麼說,對方應該是那次逃掉的餘黨。
見亞菲特不語,羅茲心生不虞。
他想看到的是亞菲特屈辱懷恨的模樣,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漠視的態度。
「說實話,我還挺欣賞你的,到現在居然都一點都害怕。」羅茲一攤開手,周圍站著的雌蟲立馬拿出了槍,齊齊對準站在不遠處的亞菲特。
被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亞菲特面不改色,置若罔聞,冷聲道:「不要廢話。」
羅茲哼笑出聲,覺得他也就是最後硬撐著罷了,大發善心似地講:「這樣吧,我可以讓你不死,也可以讓那隻雄蟲不死,只要你現在——」
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畫面,羅茲欣喜若狂,渾濁僵硬的眼睛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跪下來求我,我就饒你一命,這個交易不錯吧?」
站在他身後的雷格面色難繃。
他沒有羅茲這麼複雜奇怪的心思,只想報了自己失去腿的仇,殺了亞菲特就好,沒想到羅茲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