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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低沉的嗓音一撩撥,江杳只感覺身體竄起一股生理性的熱流。
段逐弦到底從哪修煉的妖術,怎麼這麼能勾人?
但江杳倔勁上來了,忍著,偏不上鉤。
於是段逐弦又多了一條襲警罪,直接將警官扛進浴室。
*
浴缸已經放好了水,段逐弦把人扒了放進緩緩流動的熱水裡,細細密密的吻也一併追了上去。
曾經他被江杳身上的鋒芒刺痛過,因此在江杳難過的時候,他總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用了很多錯誤的方式,最終把人越推越遠。
如今失而復得,他才明白,江杳是世界上對他最心軟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好哄。
隨著體溫交融,四周的空氣和水霧也逐漸變得濃稠。
結束之前,段逐弦把人從浴缸撈出來,為他服務了一次。
暈暈乎乎被段逐弦抱上床,塞進被窩,江杳耳畔忽然一熱,落下一問。
「江杳,我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江杳思忖片刻,道:「應該吧。」
他也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戀愛具體是什麼樣的,但他想不出第二種會為對方反覆吃醋的關係。
段逐弦輕笑了一聲:「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段逐弦,我以前真的挺討厭你的,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
江杳悶悶地說,短短一句擾亂了段逐弦的心弦,胸口的琴音帶著些許苦澀。
緊接著,他伸出一條腿圈在段逐弦腿上,身體呈現壓迫的角度,話鋒一轉,又將段逐弦的心弦朝另一個方向狠狠撥去:「但我既然決定了是你,往後就不會再看別人,哪怕我的喜歡還不夠盛大,不夠熟練,也只會給你一個人,所以你也不許喜歡別人,要是被我發現你移情別戀了——」
江杳頓住,由於右手被段逐弦握著,便抬起左手,捏緊,在段逐弦面前晃了晃:「看到這個了麼?」
段逐弦壓下狂亂的心跳,挑眉:「婚戒?」
「我特麼說的是拳頭!」江杳翻了個白眼,「除非專業選手,否則沒人能撐過三下。」
段逐弦:「打哪裡?」
「哪裡出軌就打哪裡,比如這裡。」江杳用拳頭點了點段逐弦的胸口,「或者這裡……」
江杳抬腿輕抵了一下,碰到個東西。
丨有點硬度。
?
他不信邪,又用膝蓋碾了碾。
段逐弦用腿別住江杳的膝蓋:「別弄了,忍得挺辛苦的。」
江杳瞪大眼,這人真是畜生變的吧?
他在這裡說掏心窩子的話,段逐弦偷摸爽起來了,敢情他拉下面子吐露的心聲全成催化劑了是吧?
段逐弦盯著江杳臉上的紅暈,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淡聲道:「哪天它要是不喜歡你了,根本不需要你的拳頭。」
他抓住江杳握拳的左手,將手指掰開,用力按在自己胸口:「因為那就意味著,這裡面的東西已經無法再做任何事,你倒是可以考慮用拳頭幫我做做心肺復甦。」
段逐弦慢條斯理地說,並沒有用多深沉的語氣,就好像「喜歡江杳」這件事是他生命中的常態,和呼吸飲水一樣簡單。
江杳心臟砰砰直跳。
某人明明才喜歡他不到三個月,卻把誓言說出了一種經年情深的感覺。
特別像電視劇里演的渣男。
但他和電視劇里被渣的蠢蛋們一樣心動了。
「漂亮話誰都會說。」江杳往被子裡縮了縮,藏進去半隻耳朵,「不過你也別太喜歡我了,我不知道怎麼還你,搞不好還會手忙腳亂、束手無策。」
段逐弦「嗯」了聲,對著半隻紅耳朵低聲道:「杳杳,我是初戀。」
「知道了。」江杳說完,剩下半隻耳朵也埋了進去。
「那你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段逐弦問。
但這次沒收到回答。
江杳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裡,臉貼在他胸口,似乎已經睡著了。
段逐弦等了許久,久到他也被困意席捲。
閉上眼睛的前一秒,一個字借著夜色掩映,偷偷落在他耳邊。
「有。」
第57章 「叫聲老公。」
第二天,項目組例行晨會,下屬們不約而同從他們的小江總身上感到一陣和煦的春風。
倒不是說小江總平時不夠親切,而是對比以往意氣風發的張揚男人,眼前這個就好像收斂了氣勢,所有鋒芒都被軟化、包裹,只剩下薄薄一層柔光籠罩,坐在會議桌前講話,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勾唇笑起來。
當事人小江總做慣了視線焦點,對四周的端量渾然不覺,開完會便直接回辦公室批文件了,閒下來喝咖啡的時候,突然想起某人。
然後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想。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32條未讀消息,翻完都沒有那個飄雪水晶球頭像。
雖然有些失望,但不意外。
段逐弦這麼年輕就破格坐上華延副總裁的位置,顯然是被老董事長當成接班人在培養,工作應酬接連不斷,很少有空閒聊。
剛同居那會兒江杳還設想過,照這種程度消耗下去,段逐弦總有一天要向生意場上那幫三十幾歲就禿頭啤酒肚的男人看齊。
但他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發現段逐弦非但髮際線位置良好、身材氣質完美,而且還越看越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