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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還沒來得及邁出半步,就被一條肌肉結實的手臂從後面勾住脖子。

  隨即一個火熱的胸膛朝他後背貼過來,匪徒脅迫般,抵著他往前走了幾步。

  酒精和情緒的催動下,江杳頭重腳輕,被逼著跌跌撞撞走了幾步,腳下沒踩穩,左腳絆著右腳往前摔去。

  好在前方是床,柔軟的被褥接住了他的身體,本就微醺的腦子卻摔了個七葷八素。

  他「哎喲」一聲,甩甩頭,猛地翻過身,卻被猝不及防的陰影從上方罩住。

  隨即,一隻手落在他耳畔,幾盡輕柔地撫上他的臉,掌心忽然略一用力,將他剛離開床的腦袋又按了回去。

  江杳大腦「嗡」的一響,徹底炸了。

  像條砧板上蹦躂的魚,兩隻手一起去掰段逐弦按在他臉上的手,兩隻腳跟著噼里啪啦往段逐弦身上招呼,反倒被段逐弦捏住了雙腕,別住了雙腿。

  江杳的臉在被褥里陷得更深,手腕被段逐弦用一隻手舉過頭頂,下半身也一時動彈不得,渾身上下徹底被對方拿住了。

  「你大爺的有病吧?趕緊給我滾開!聽見沒段逐弦,給我滾開!!」

  江杳再也演不下去遊刃有餘的浪蕩子,漲紅臉大罵了一通,眼冒金星,不知是氣的還是醉的。

  按在臉上的手終於鬆了幾分力,緩緩向下,壓在了他的胸膛上。

  「江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發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江杳瞪大眼,喘著粗氣,半天才反應過來段逐弦在問他是不是被人摸了腰。

  可這對於段逐弦而言,是什麼天大的要緊事嗎?

  一開始他的確想看段逐弦生氣,哪怕是撕破一點點偽裝都行,後來,段逐弦也好像真的在順著他的劇本走,但發展到目前這個狀況,未免也太超過了。

  江杳死死盯著欺身在他面前的男人,都快懷疑段逐弦被奪舍了。

  可對方神色分毫未亂,臉上充滿了高高在上地冷靜,是欠揍的段某人無疑。

  江杳氣不打一處來,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段逐弦的手肘此刻就懸在他小腹上,他生怕段逐弦心黑手辣,直接向下來個肘擊,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交代了。

  他只好咬著牙挑釁:「是又怎樣,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段逐弦眼神愈發危險了幾分,問:「那其他地方呢?」

  他傾身逼近,手肘被帶動著,不經意間碰到某處。

  江杳極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下一秒,兩個人都愣住了。

  段逐弦先反應過來,略微直起身體,驚訝的目光落在江杳臉上。

  區區一個算不上挑逗的觸碰而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卻像遭到輕薄了一樣,飛速蒙上一層迷茫,眼尾早被激得通紅,像是勾了一抹洇不透的硃砂,拓在冷白如瓷的皮膚上,有種過剛易折的倔強和脆弱。

  像是發覺了什麼趣事,段逐弦又緩緩地,隔著衣服碰了幾下。

  這次是故意的。

  江杳也被自己的敏感程度驚呆了,狠狠懵了幾秒。

  他本該對段逐弦陰險惡劣的行徑表示憤懣,但當那種發麻的感覺爬到頭皮的時候,他居然想起了某個該死的夜晚,下意識地,想要更多。

  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邪念,也不管什麼下半輩子的幸福了,看準時機,猛地掙脫雙手,朝段逐弦襲去。

  對方迅速往後一讓,他撲了個空,唯有指甲划過皮膚,留下兩道抓痕。

  段逐弦眉尖略微抽搐,沒過幾秒,脖子上便滲出了鮮紅血珠,細細密密,看著挺嚇人的。

  江杳心驚不已,條件反射想去捂住,快要觸到傷口的剎那,又被對方捉了手腕。

  藉助體位優勢,段逐弦抽開領帶,三兩下將他雙手綁在了床頭。

  這個姿勢仿佛觸動了某個閥門,記憶瞬間失控,沈棠婚禮那晚的各種細節紛至沓來。

  意識到段逐弦接下來可能會幹些什麼,江杳連忙大喊:「不行,我屁股疼!」

  「四十六天還沒養好?」

  段逐弦漫不經心挑眉,唇邊的弧度配合脖子上半凝固的殷紅血痕,如同地獄爬上來的修羅,半點情面都不會講。

  草,怎麼會有人把上床天數記得這麼詳細!

  江杳無語凝噎,兩片嘴唇抖了半天,才悶聲駁斥:「你那天晚上幹了什麼,自己沒點逼數?我又不是鐵打的。」

  段逐弦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你不是說全忘了嗎?」

  江杳:「……」

  段逐弦好整以暇撐在江杳上方,垂眸欣賞對方漲紅的臉,等不來回應,視線便緩緩看向江杳稍稍側翻蜷縮的身體。

  陷在鬆軟的被褥里,那截雪片般的腰也從視覺上更薄更窄。

  江杳被盯得渾身發燙,想捂住段逐弦的眼睛,但手被綁著,他大聲命令:「不准看!」

  段逐弦遂了他的意,饒有興味的目光回到他臉上。

  「江大少爺這麼金貴的屁股,還是不要親自受累了,躺著等人伺候就好。」

  江杳太陽穴突突直跳,意識到段逐弦在暗諷什麼,腦子裡瞬間蹦出個念頭:假海王惹到真流氓,這下算是玩脫了!

  「段逐弦你個禽獸!」江杳忍不住罵。

  「叫得真好聽。」段逐弦表情不變。

  「你受虐狂嗎?」江杳又驚又氣。

  段逐弦垂下視線,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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