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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寒見縫插針,嬉皮笑臉地對白亦然說,“我是不放心他跟你單獨待著,所以也留下來了。”
狐疑地盯著兩個男人的臉,白亦然皺眉。
“真的嗎?那你們為什麼要跟我睡一張床,還脫衣服?”
興許是做賊心虛,周易寒尷尬地撓了撓臉,欲言又止了老半天都沒能回答上來。
反觀陸震表現得不慌不忙,始終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態。
他輕揉白亦然的頭髮,極有耐心,“這些天忙著學習和練鋼琴,你也累壞了,今天就休息一下。去洗把臉,換好衣服就下樓吃早餐。”
跟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住在一起,和他們朝夕相處,白亦然無時無刻不感到噁心。
“昨晚太熱,我都流汗了。我去洗個澡,你們都出去吧。”說罷,白亦然扭頭走進衛生間。
很快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淋浴沖水聲,間隔著一扇玻璃門,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
陸震和周易寒並未離去,倆人互看不順眼,周易寒先開口。
“有意思嗎,陸震。你陪伴瞭然然十年,他都沒能心甘情願愛上你,如今他失了憶,你何苦還要糾纏他不放呢?”
陸震不怒自威,高傲得很。
“難道把然然交給你,他就會獲得幸福嗎?當初你強行和他發生關係,弄得他遍體鱗傷半夜住進醫院。虧你還頂著A大的副教授頭銜,周易寒,你竟然連自己的學生都染指。”
這件事確實是自己的錯,於情於理,周易寒都無力辯駁。
他不服氣地回懟,“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陸震,咱倆半斤八兩,沒什麼好比較的。”
倆人唇槍舌劍,互戳心窩子,為了一個沒心肝的白亦然爭風吃醋。
關鍵時刻陸震接到一通助理打來的電話,結束了和周易寒毫無意義的爭論。
通話全程不過一分鐘,掛斷電話後陸震神色幽幽地望向周易寒,決定告訴他真相。
“易寒,咱們倆的私人恩怨先暫緩,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起初周易寒嗤之以鼻,甚至忍不住譏諷對方,“喲,陸家二少爺不是運籌帷幄、天不怕地不怕麼,什麼事兒能輪得到來求我這個小人物幫忙?”
陸震咬咬牙忍住怒火,“是和然然有關。”
“前不久我帶他去洛城參加婚禮,然然和傅成淵發生爭執,把傅成淵捅傷住院了。後來傅文珠接傅成淵回M國,也是在同一時間段,然然從醫院的天台被推下,昏迷了整整兩周才醒過來。”
話剛聽完一半,周易寒覺得匪夷所思,“傅文珠?傅家為什麼要對然然下死手?”
陸震的反應冷若冰霜,“那就要當面審問罪魁禍首了。”
“傅文珠有個親弟弟傅荊,在M國那邊欠下一大筆賭債還惹了禍,怕被傅老爺子知道以後打死,就逃回國避難了,目前人就在洛城。”
雖說陸震親自派人去抓,也能把傅荊揪出來。但畢竟洛城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人海茫茫的,怕是要多費點功夫。
而周家是洛城第一世家,人脈勢力都要可靠得多。
“我知道了。”無需陸震廢話,周易寒便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他扭頭便走,左腳剛踏出門檻,頭也不回地嘀咕了一句,“陸震,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然然,我也和你一樣。如果然然同意,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
三天後。
白亦然照舊在琴房練鋼琴,陸震敲門進來給他送一杯檸檬茶。
“然然,待會兒我要出趟遠門,可能過兩天才能回來。你乖乖待在家裡等我,無聊的話就讓余管家帶你出去散散心。”
至今為止周易寒消失三天了,音信全無,白亦然納悶,“周老師去哪兒了?”
陸震笑著回答,“周老師家裡有急事,很快就會回來陪你的。”
不厭其煩地囑咐白亦然要按時吃飯休息,陸震輕吻他耳側的頭髮,關門離開。
陸震離家的當天晚上,白亦然藉口想逛街,拉著余管家出門。
把司機和管家都哄進一家餐廳吃飯,白亦然嬉笑著說道,“老余,你們慢慢吃,我想去那邊的遊戲廳玩。這裡都有監控,我不會亂跑的,等會兒打電話聯繫啊。”
出了餐廳,白亦然坐直達電梯來到商城的負一層車庫。
電梯門開啟,他環顧四周,走到一輛銀灰色汽車前敲了敲車窗,隨即坐進汽車后座。
等白亦然從另一邊推開車門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全身黑的新衣服。
白色鴨舌帽和黑口罩,完美遮擋住他的臉。
杜玉笙從駕駛座下來,摔上車門,再三追問,“小然,你確定要現在動手嗎?等你順利畢業,再想辦法對付他們也不遲。”
白亦然壓低音線,“不,我已經忍得夠久了。沒有證據就無法制裁那幫殺人犯,還不如我自己先下手為強。”
“杜叔叔,我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殺手,錢無所謂,只要他足夠忠誠。”
白亦然起了殺心,杜玉笙也阻止不了他。
杜玉笙領著白亦然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乘坐特殊通道前往地下二層。
“這裡負二層的地下搏擊場,每周六都會舉辦一些血腥的格鬥賽,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只要付出足夠的籌碼,有的是為你效勞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