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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撿到他之前,伊洛曾懷有身孕,但卻被受刺激發狂的棕熊追殺,狼王為了保護妻子、被熊重傷。
回到領地後,伊洛沒能保住孩子,狼王也傷重不治,所以傷心的伊洛才會在雪天撿回他來當自己的孩子養著。
「幾年後我長大了,也找到那頭棕熊替伊洛娘親報了仇,還用老先生教我的法子、剝下它一整張皮。」
「棕熊……皮?」顧承宴下意識看向身上披著的襖子,不會就是……
「嗯。」賽赫敕納肯定地點點頭。
那也難怪——
顧承宴這下明白了,賽赫敕納從小跟在喪夫的狼後身邊,自然沒見過那動作。
他也不是真狼,不像它們有原始的動物本能,即便沒見過、沒人教,也會爬跨和發|情。
但是,唉……
顧承宴忍不住扶額,這種事,難道要他教嗎?
雖然說小時候他爹也教過他,但一來他那時年紀小、不過十歲上下;二來他爹一本正經,是給他喊到窗明几淨的掌門書齋內教的:
周圍掛有青霜山歷代仙師的畫像和道門三聖,左右兩邊是書架,上面擺滿各類道門經典和聖人之言。
顧馳與他隔張書案坐,中間依次放著三本書:
《洞玄子》、《房|中補益》和《玉|房訣》。
想到那個場面,顧承宴就頭痛,與其說是在教他臉紅心跳的事,倒不如說是在給他上課。
顧馳在說正事時極嚴,顧承宴當時光記著背那些複雜的歌訣,哪還有什麼旖旎心思。
難道……現在他要對著賽赫敕納重複一遍?
可這裡,也沒那些書啊……
再說民間成婚,嫁妝里多少會有壓箱底的春|戲圖、避火圖什麼的,以便麵皮薄、家裡無人教的夫妻學用。
直接講的話……
顧承宴啪地拍腦門,會不會顯得他太猛浪?什麼虎狼之詞都四平八穩地往外講。
而且他從沒辦過這事兒,心裡多少打鼓。
而賽赫敕納這幾日也十分懊悔,是他太過驕傲自負自以為是,在求偶、交|配這些事情上沒有仔細求證,這才導致他們錯失良機。
唉,都是他的錯。
至於顧承宴,賽赫敕納捨不得怪他,這種事,烏烏當然會害羞。
再說,狼王應該主動,哪有狼後向狼王求歡的?
賽赫敕納又嘆了一聲,緊緊胳膊抱緊顧承宴,是他浪費了第一年,沒讓烏烏懷上寶寶。
不過好在他年輕,等今年冬天也是一樣的。
而且顧承宴的腰好細,還沒他一截小臂長,也應該再養養。胸膛也薄薄的,是不是有了崽崽才會鼓|脹?
賽赫敕納不懂,或許他該回族裡問問幾頭老狼。
這一年沒崽子就沒有吧,他和烏烏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就是——
好難啊……
賽赫敕納用腦袋拱拱顧承宴肩窩,他深深嘆了口氣:以前的狼王都是怎麼忍住的?
漂亮老婆在懷,它們到底是怎麼忍住什麼也不做的?
難道,這也是作為狼王的一種考驗?
以前賽赫敕納總覺得自己可厲害,一定能忍住。但在科布多湖畔見識過後,他就一直會回想起那個場面。
白天出神的時候想,夜裡做夢的時候也想,有時候甚至會把樹林裡那兩人換成他和顧承宴。
越想,身上就越燒得慌,好像有使不完的勁要往顧承宴身上灌,想咬脖子、想舔遍他全身。
這簡直就跟那些沒日沒夜發|情的貓一樣,賽赫敕納一骨碌翻身坐起,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一定是他還不夠忙,所以才會想東想西,他就應該出去再抓頭羚羊!
說辦就辦,賽赫敕納又俯身拱了拱顧承宴,「烏烏睡好好,我去去就回。」
顧承宴想問他去哪,賽赫敕納卻像火燒屁股一樣飛快地躥出了門。
顧承宴:「……?」
接下來幾日,看著院裡越來越多的獵物,以及堆得跟小山似的柴火,他才終於知道這小崽子去哪了。
在賽赫敕納還準備去割馬草、撈魚時,顧承宴終於忍不住攔下他——
「你是準備給糧倉塞爆,然後……」他戲謔地屈指敲敲糧倉,「再用紫花苜宿給我倆埋了麼?」
賽赫敕納吞了口唾沫,環顧小院一圈也覺得,好像……是有一點過。
他紅著臉撓撓頭,小心翼翼給草筐、魚簍放到牆角,然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向顧承宴背後的雪山。
然後次日,賽赫敕納回來就帶著滿身的傷。
「……?!」顧承宴嚇了一跳,一邊過來幫他檢查傷口,一邊又去找藥粉,「怎麼傷成這樣?!」
賽赫敕納後背上添了許多爪痕,小腿和手臂外側有許多細碎的擦傷,臉頰還青了一塊兒。
「幹什麼去了你?」
賽赫敕納嘿嘿一樂,「我和棕熊打了一架,還弄死兩頭雪山狼。嗯對,明天我再去揍禿鷲一頓!」
……禿鷲?
「我想過了,我要做個合格的狼王,」賽赫敕納低頭舔舔自己手背上的傷,「擴大領地、山中稱王。」
顧承宴:「……」
這孩子吃錯藥了?
賽赫敕納只敢偷偷盯著顧承宴看一小會兒,然後很快移開視線——
倒不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而是怕看著看著又逼出一股邪火,那今天他這身傷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