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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沉甸甸的捆仙鎖放在雲思硯手中,卻仿佛壓在他心裡。

  他指尖輕顫,問陸承聽:「師尊這是何意?」

  陸承聽直言:「雲思硯,無論我對你做了什麼,你始終覺得是在做夢,那麼,如果將我鎖起來呢?」

  陸承聽想,若是他一直戴著這條鎖鏈,那雲思硯就會在每一個清醒的時候,看見自己心甘情願被他所束縛。

  久而久之,他總會從幻境中走出來,總會明白,他所有心心念念的美夢,都並非是他一廂情願的痴心妄想。

  雲思硯看著陸承聽,覺得自己眼前的畫面又要開始變得模糊。

  「師尊,這是何意?」

  陸承聽將雙手伸到雲思硯面前:「雲思硯,我說再多次愛你,都叫不醒你,不如,我就陪著你,做完這場夢。」

  「到你清醒為止。」

  雲思硯看著陸承聽那雙白皙有力的雙腕。

  將陸承聽綁起來,這是他在夢境裡做過無數次的事,現實里清醒時,卻一次都沒有過。

  他問陸承聽:「師尊,阿硯又出現幻覺了,是嗎?」

  陸承聽抬手按了按他變得濕潤的眼角:「雲思硯,問你自己。」

  清醒的雲思硯捨不得綁陸承聽,他伸手抱住陸承聽,說:「師尊,對不起。」

  陸承聽抬手回抱他:「為什麼道歉?」

  雲思硯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現在是清醒的。

  也明白李沐早些時候跟他說的話當真是旁觀者清,陸承聽早就什麼都知道。

  他以為只要自己裝的夠像,陸承聽就不會發現他已經生了心魔。

  只要陸承聽不刻意去試探自己,自己不在陸承聽面前使用靈力,就能繼續遮掩下去。

  可原來,陸承聽不過是一直在配合他罷了。

  雲思硯將臉頰埋在陸承聽頸間:「我生了心魔,師尊,我愧對於你,我配不上長明仙尊弟子的身份,我......配不上你。」

  陸承聽安撫地捏了捏雲思硯的後頸:「那不是你的錯,阿硯,我並不在意你是人是魔,也不在意你在秘藏中做過些什麼。」

  「我只在意你是否平安,是否健康,是否快樂。」

  「但我現在很難過。」

  雲思硯沒問陸承聽為什麼會難過,他知道答案。

  因為他不肯相信陸承聽的愛,因為他不快樂。

  他再次向陸承聽道歉:「對不起。」

  陸承聽吻了吻他的發頂:「不必道歉,但我有個疑問,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雲思硯不知道陸承聽說的是什麼:「什麼疑問?」

  陸承聽將下巴抵在雲思硯的肩膀上,逗他:「三年前你離山時,我便說過的,三年後,若你還是執著於想要一場儀式,我給你便是。」

  「如今,你可還想要?」

  雲思硯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精彩起來:

  「師尊這是何意?」

  若是現在舉辦了拜師儀式,那他和陸承聽......

  他黑著臉:「師尊是在耍我,還是在拒絕我?」

  陸承聽知道他現在狀態不好,也不敢將人逗狠了,只輕笑一聲:「我只說給你一場儀式,又不曾說是拜師儀式,你生什麼氣?」

  不是拜師儀式,那便是......

  雲思硯聞言一愣,隨即紅著耳根:「師尊,願意與我結契?」

  陸承聽偏頭吻了吻他頸側:「為何不願?我原本說的,也並非是拜師儀式。」

  雲思硯聽著這話,才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他掙脫陸承聽的懷抱,與他拉開了一尺距離,盯著陸承聽淺淡的眸子,眯了眯眼:

  「你三年前便......」

  陸承聽跟他對視,卻沒回答。

  畢竟就算是雲思硯愛他,不止三年這件事,若是直接說出口,也實在顯得過於變態了些。

  雲思硯看著陸承聽不否認,有些震驚道:「可那時,我才......」

  陸承聽豎起食指,對著雲思硯噓了一聲,然後捏著他的手腕,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上,撒嬌般蹭了蹭:「好阿硯,我比你大太多了,留些面子罷。」

  雲思硯見過陸承聽太多面了。

  在外人面前或是冷漠自持,或是高高在上,與他獨處時,或是耐心寵溺,或是溫柔細緻。

  唯獨撒嬌,從未有過。

  這是雲思硯頭一回見。

  他吞了口口水,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後紅著耳根,對陸承聽道:

  「師尊,還是再等等吧。」

  陸承聽問:「等什麼?」

  雲思硯有些泄氣道:「如今我情況不妙,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

  他話說到這裡,頓了頓,沒再繼續往下說。

  他怕他心魔發作,誤了事,連累陸承聽受到那些正道之人的討伐。

  陸承聽也明白雲思硯的未盡之言。

  但他的顧慮和雲思硯不同。

  他擔心的是,畢竟道侶契只能結一次,從今往後同生共死。

  若是雲思硯在心魔發作時結了道侶契,陸承聽怕他以後好了,想起來會留遺憾。

  該說的話都說了,雲思硯深夜踏入陸承聽的房門,也不是為了跟他秉燭夜談的,他們還需要及時行樂。

  以往雲思硯在和陸承聽親密交流時,都是在神志不清,飄飄欲仙的狀況下。

  所以這次,對於清醒的雲思硯來說,還是羞恥興奮得如同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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