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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長相思5

  殷思硯看著陸承聽,想起之前慧姨說陸承聽還沒用膳,隔著房門吩咐外面守門的丫頭,讓做幾個菜端上來。

  這才緩緩走向陸承聽,繞過屏風,坐在他床邊,看著他:「面紗摘了。」

  陸承聽便抬手扯掉了面紗。

  鼻尖挺翹,朱唇單薄,配得上那眉眼,不愧是這長相思的頭牌。

  陸承聽見殷思硯看著自己,久久不說話,問他:「王爺,好看嗎?可對得起您那一千兩黃金?」

  殷思硯聞言,輕笑出聲:「對不對得起,得試過才知道。」

  陸承聽不接他的話,突然換了話題:「王爺,您剛才叫那幾個菜,是給我吃的嗎?」

  布衣女子見他當自稱「民女」,這個「我」字忒沒規矩。

  花魁選舉的條件很苛刻,除身份不談,要德才兼備,教化嚴明,雖逃不過「妓」之一字,卻也是當之無愧的「才妓」。

  殷思硯不知道陸承聽為何要刻意在自己面前不守規矩,換做旁人,他大概又會想要拔了人家的舌頭了。

  但換做陸承聽,殷思硯卻覺得,自己倒是有些喜歡他這副不守規矩的模樣,只淡淡嗯了一聲,沒否認。

  陸承聽其實倒也並非是刻意不守規矩,他只是沒打算瞞殷思硯自己的身份。

  許久以前,他便因隱瞞性別之事,平白惹得思硯難受了一回。

  此次,他打算一開始,就將自己男兒身的事坦白出去,省著又徒增煩惱。

  他走到床尾那架琴後,坐下來,對殷思硯道:「謝王爺體恤,長明無以為報,就給您唱個曲兒吧。」

  他說完,抬手撫琴。

  就在殷思硯以為陸承聽要唱些什麼風雅之曲時,就聽陸承聽開口,唱道: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

  諸般閒言也唱過,聽我唱過十八摸。

  ........

  伸手摸姐大腿兒,好像冬瓜白絲絲。

  伸手摸姐白溪灣,好像犁牛挽泥塵。

  伸手摸姐小腿兒,勿得撥來勿得開。

  伸手摸姐小足兒,小足細細上兄肩。

  .........」

  淫詞艷曲,好不要臉。

  偏偏陸承聽唱得一本正經,聲音里也帶著鉤子,勾得殷思硯的臉一陣青一陣紅。

  終是陸承聽一曲還未唱完,就被殷思硯打斷:「這長相思,就教你這個?」

  陸承聽笑盈盈地看著他:「不好聽嗎?那我再給您換個別的。」

  他說罷,也不等殷思硯拒絕,便換了曲兒,開口又是一首《陽春白雪》。

  明明是首正經曲兒,此刻聽在殷思硯耳朵里,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了,腦子裡還不斷重複著陸承聽先前那些個詞兒。

  一想到「陽春白雪」四個字,滿腦子浮現的就都是陸承聽裙子底下,那雙白絲絲的腿。

  方才陸承聽拉著他往樓上來時,殷思硯便發現陸承聽身量很高,估摸跟自己都差不多。

  他心道,官家的姑娘各個以嬌小纖細為美實在是狹隘了,明明這身高的,腿才更長,若是在榻上......

  好在這種思緒還沒來得及繼續泛濫,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殷思硯趕走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輕咳一聲,喊道:「進來。」

  門外三五個丫頭魚貫而入,將酒菜端到桌前,又福了福身,自覺退下去。

  陸承聽坐在琴邊,看著那一桌酒菜,問殷思硯:「王爺,我能過去嗎?」

  殷思硯率先坐下來,垂下眸子:「過來。」

  同一句「過來」。

  殷思硯原還想著陸承聽會不會如方才那般自覺,坐進他懷裡。

  卻見陸承聽只走到他對面,坐在了那桌子的另一端。

  殷思硯眉頭輕蹙,卻沒說什麼。

  試毒的暗衛照例出現,眼下陸承聽和殷思硯不熟,不會開口干涉,省著多嘴引殷思硯生疑,只默默看著試毒的人將飯菜咽下。

  許久之後,得到殷思硯的默許,這才動了筷。

  陸承聽從來到這兒,就沒吃上一口飯,這會兒是真餓了。

  雖談不上狼吞虎咽,但也在以一種優雅又矜貴的儀態,不著痕跡地風捲殘雲。

  不失禮,卻也不怎麼像是個姑娘家。

  通常,高門大戶里,丈夫用膳時,妻子應當是要先為丈夫布菜的。

  但殷思硯向來習慣一個人用膳,不喜一旁有人盯著他看,陸承聽此舉雖不合禮數,卻意外地讓殷思硯覺得自在。

  他看著陸承聽吃得香,抬手幫他倒了杯酒:「慢些,又沒人與你搶。」

  陸承聽看了他一眼,伸腿在桌下勾了勾殷思硯的小腿:「謝謝王爺。」

  殷思硯對這桌上的酒菜興致不高,他看著陸承聽在他面前這般放肆,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斂了笑意,語氣冷漠道:「你不怕本王。」

  陸承聽看著他那張故意擺出來唬人的臉,垂下眸:「長明無父無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如今活在世上,賤命一條,若非慧姨收留我,我早就沒命了。」

  他說到這兒,抬眸看向殷思硯,指了指殷思硯腰間短刀:「長明若是能博王爺疼愛,便是長明的福氣,若是王爺看長明不順眼,便拿您那刀,抹了長明的脖子便是。」

  他這話說得隨意又誠懇,殷思硯覺得,陸承聽說得是真的,他是真不怕,也是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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