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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身在家時就是這副模樣,氣死人不償命。

  面對陸父的質問,陸承聽就開始耍無賴:「您不懂,我是為了愛情。」

  陸父氣炸了,在茶几上看了一圈兒,菸灰缸,花瓶,電視遙控器,扔哪個都得把陸承聽腦袋砸出血。

  最後只能從身後抽出一個靠枕砸向了陸承聽。

  第310章 小知青30(完)

  原身那副德行,其實就是被陸父陸母慣的,陸母只有這一個兒子,見狀趕緊攔住陸父:「你消消氣,發這麼大脾氣幹什麼?兒子這麼多年不回家,見面你就動手!」

  陸承聽抬手捂住臉,任由那靠枕砸在自己手臂上,也不吭聲,就委屈地看著陸父陸母。

  陸父氣道:「那是靠枕!他皮糙肉厚,能砸壞他?」

  陸母扯著陸父坐下:「有話好好說。」

  蔣思硯站在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跟陸承聽交換了個眼神,陸承聽示意他不用出聲,他便只能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陸承聽看著陸父,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間就紅了:「家裡養我?我下鄉那幾年,你們誰管我?」

  「我一頓飽飯都沒吃過,一宿好覺沒睡過,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幹活,為了吃口葷的,跑進山里差點兒餵了熊瞎子,你們誰知道?」

  「要不是阿硯管我,給我吃給我喝,還跑進山救我,你們前兩年就該準備生二胎了!」

  陸父陸母震驚。

  蔣思硯也震驚。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只有蹲在窗台上的黑貓,喵地叫了一聲,紮起一條後腿,踹了踹自己的腦袋。

  可憐天下父母心。

  陸父陸母本就因為送陸承聽下鄉,覺得有所虧欠,前些年陸承聽沒說過,陸父陸母只當他過得不錯。

  如今陸承聽這一番哀訴,算是戳了陸父陸母的心窩子。

  心裡難接受,又說不出不同意的話,這事兒就算僵持下來。

  只是蔣母回來以後,做了一桌子好菜,飯後又支走了陸承聽和蔣思硯,不知道跟陸父陸母說了些什麼。

  當晚,陸父陸母在陸承聽這兒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走的時候,陸父沒搭理陸承聽,只對蔣思硯道:「閒了常回家,家裡有的是你們住的地方。」

  蔣思硯聞言就知道陸父陸母這是答應了,喜上眉梢,嘿嘿一樂,脫口便道:「好嘞,爸!」

  陸父一愣,哼了一聲,甩袖出了門。

  陸母想了想,從包里掏出了一沓現金,塞到蔣思硯手裡。

  蔣思硯連忙推辭,陸母卻拍了他一巴掌:「收著!見面禮。」

  這事兒自此,便算是塵埃落定。

  生意上的事兒,四人一直都在分工,陸承聽和陳北軒做決策,找技術來源,蔣思硯和李束去跑業務,談生意。

  蔣思硯和李束都常常覺得跟不上陸承聽和陳北軒的思路。

  比如在他們的收音機廠和電風扇廠辦得如日中天的時候,陸承聽卻突然將其轉讓了出去,自己買了更大的廠子,開始做電視機和空調。

  一開始,四人也因此發生過矛盾,蔣思硯和李束不能理解這種急流勇退,又貿然挺進新興行業的行為。

  但陸承聽很堅持,只說用不著糾結,收音機的時代很快就要過去了。

  蔣思硯至今都記得,自己除了種地,賺到的第一筆錢,就是陸承聽打回來的兔子。

  而真正的第一桶金,就是那條他從未放在過眼裡的黃鱔。

  當時陸承聽讓他把養殖場交上去,他不也不太願意,但到底聽了陸承聽的話,結果第二年夏天,政府上就處理了一批投機倒把的「生意人」。

  左思右想之後,蔣思硯覺得,陸承聽說得一定都是對的,到底同意了陸承聽的決策。

  而事實證明,陸承聽的眼光,永遠都走在時代的最前沿。

  他們在新世紀到來之前,拿著手裡所有的錢,一頭扎進了房地產行業。

  蔣思硯直到暮年,還常常回想起年輕時在劉家村那間小小土房裡的種種過往。

  他越是上了年紀,腿腳就開始不方便,嘴上再不服老,最後還是坐上了輪椅。

  他看著蹲在自家院子裡,腿腳依舊利索,拿著小鏟子挖土栽花的陸承聽,這一生許多早已忘卻的過往,卻在這一刻突然湧入腦海,湧上心頭。

  他對陸承聽打了個不如許多年前那般響亮的口哨,喊他:「小知青。」

  一如半個世紀以前。

  歲月似乎不曾在陸承聽身上留下痕跡,即便是滿頭白髮,也依舊精神矍鑠,丰神俊朗。

  他回頭望著蔣思硯,輕笑:「蔣大哥。」

  蔣思硯靠在輪椅靠背上,眼眶微紅:「你認識我?」

  陸承聽看著蔣思硯的臉,感受到了生命悄悄溜走的預兆。

  他走到蔣思硯身邊,蹲下身,將臉頰貼在蔣思硯腿上,閉上眼,輕聲道:

  「我愛你。」

  ..........

  「早便聽說這秦瑤巷熱鬧,卻不曾想竟能熱鬧至此。」

  一男子裹著大氅,站在街邊茶肆外,喝了兩口熱茶,望著熙熙攘攘的秦瑤巷裡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沒忍住對茶肆的夥計道。

  「頭一回來?這秦瑤巷啊,秦樓楚館無數,屬【長相思】最這個。」夥計衝著巷裡最高最大的一座八角紅木樓,豎了豎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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