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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他自己並沒在意,但陸承聽卻看得分明。

  如果一個人眨眼次數較同一時間段頻繁,那他很可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狀態。

  陸承聽停下來,問他:「許醫生,你會感覺到害怕嗎?」

  許醫生輕微動了下左肩,搖了搖頭:「並不會。」

  但陸承聽卻知道,他下意識的動作,是在不自信。

  於是,陸承聽便猜測,這個許醫生,大概率應該有個女兒。

  如果有,正好可以增添一些氛圍感,不過就算沒有也無所謂,反正他只是個病人,胡說八道而已,很正常。

  事實證明,陸承聽運氣一直不錯。

  許醫生當晚回去就以出車禍撞斷了腿為由,不肯再來謝家為陸承聽看診。

  而當天夜裡,陸承聽的情況也愈發嚴重了。

  他潛進了謝家的廚房,關著燈,一會兒磨刀,一會兒站在案板前「哐哐」地剁著什麼,將準備做宵夜的廚子當場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跑。

  陸承聽聽見那廚子的動靜,停下了磨刀的動作,提著那把菜刀,朝那廚子走去。

  那廚子沒治了,直接鑽進櫥櫃裡,在裡面躲了一宿。

  陸承聽假裝沒看見那廚子,扔了刀,換了一把長把斧子,在謝家的莊園裡四處遊走。

  安保值班室里有人接到了謝老爺子的命令,要一直盯著陸承聽的動向。

  他從監控里看著陸承聽一路朝值班室的方向走來,站在值班室門口,抬頭看向了離值班室最近的那個攝像頭。

  攝像頭夜視功能整體顏色偏綠,陸承聽抬頭時,那雙原本淺琥珀色的瞳孔就變成了兩個綠點。

  他沖那攝像頭勾唇,下一秒便揮起斧子,將攝像頭劈了個稀碎。

  值班室的保鏢看著那突然變成雪花點兒的屏幕,嚇了一跳。

  幾秒後,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那保鏢人都麻了,掏出配槍,蹲在椅子後,等著陸承聽劈門進來。

  但那敲門聲並沒持續多久,就停了下來。

  那保鏢盯著值班室大門,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外面都沒動靜。

  保鏢將視線轉移到監控屏幕上,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就在他以為陸承聽已經離開之時,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窗外,舉著斧子的陸承聽。

  莊園裡混亂的槍聲響起時,陸承聽已經順著牆體外的管道和窗沿,爬回了自己的臥室,慢條斯理地換了睡衣,鑽回被窩,閉上了眼睛。

  待謝老爺子帶著一行保鏢強行破鎖闖入陸承聽臥室時,陸承聽正躺在床上乖巧地睡覺。

  整個人縮成一團,用被子蒙著臉。

  他像是被突然亮起來的燈光驚醒,茫然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房間裡嚴陣以待的眾人,張了張口,不明所以又震驚道:「怎麼了?」

  那神色無辜至極,就連人老成精的謝老爺子一時間都不能分辨清楚,陸承聽到底是不是裝的。

  第二天一早,謝老爺子就重新為陸承聽安排了醫生。

  他提前跟醫生交涉了自己懷疑陸承聽有演戲的成分在裡面,讓醫生可以採取一些必要的強制手段,嚇唬嚇唬陸承聽。

  並在一定程度上,對陸承聽進行懲罰。

  醫生準備了電擊療法所用的儀器搬運到謝家。

  兩個小時後,陸承聽從看診的房間的出來,一言不發地回了房間。

  謝老爺子以為陸承聽是學乖了。

  結果當他的人來到那房間時,卻發現醫生被綁在儀器上,已經被電得口吐白沫了。

  但謝老爺子並不信任陸承聽自己要求來為他看診的那位秦醫生。

  他派去調查的人,說了陸承聽在秦思硯家暫住過一段時間,並和秦思硯同進同出的事。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陸承聽和秦思硯之間關係不正常。

  但謝老爺子還是不打算冒這種險。

  之後,他不信邪的又陸續換了幾個醫生,結果無一例外,都差點兒在這謝家宅院裡丟了性命。

  在陸承聽被關在謝家這段時間,其實是跟秦思硯有聯繫的。

  但兩人不能說什麼推心置腹的話,只能以醫患的形式進行短暫而合理的溝通。

  陸承聽會發消息告訴秦思硯,他覺得自己最近不太好,好像又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了些可怕的事。

  秦思硯會試探著讓他去診所看診。

  但都遭到了陸承聽的委婉拒絕。

  秦思硯便只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壓力陡增,讓他試著放鬆心情。

  陸承聽和秦思硯的來往簡訊,無一例外都入了時刻監視著陸承聽的謝老爺子的眼。

  業界內都對謝家突然回歸的小少爺的病情有所耳聞,不再接受謝老爺子的邀請。

  畢竟錢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秦思硯在這段時間裡,暫時辭去了咖啡廳的工作,每天守在謝家院子外蹲點。

  只可惜謝家深宅大院,光是圍牆就高得人心驚,秦思硯對謝家內部構造沒有半分了解,這種蹲點,收效甚微。

  他一直讓037關注著陸承聽的情況,在得知陸承聽沒有因此受委屈後,才鬆了口氣。

  但事實上,陸承聽還是受委屈了。

  謝老爺子將陸承聽關了起來。

  但一開始效果並不好,陸承聽白天表現的一切正常,而夜裡就會開始暴力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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