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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思硯看著陸承聽的眼睛,喉結滾動:「當真?」
陸承聽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閃躲:「當真。」
梅思硯問他:「為何?」
陸承聽傾身吻他:「我說過了,梅思硯,這世間有你,才配談【值得】二字。」
梅思硯很好哄,同一句話,哄好了他兩次。
但他很興奮。
一興奮起來就要磨人。
使喚著陸承聽,一會兒要人形,一會兒又要讓他變成蛇。
然後問他人形時,能否保留一部分蛇形特徵。
陸承聽滿足他,他卻又吃不消,陸承聽又收回去,他又不肯。
來來回回折騰了陸承聽一身汗,好不容易才在後半夜將他哄睡過去。
而誰也不知,就在他們回到趙家落了腳後,許少塵也匆匆趕到了楚家門口。
他看著一片寂靜的破敗院落,心中一凜,暗恨自己來晚了。
誰知一進門,梅思硯幾人的身影沒看見,卻看見了一具已經被捏碎的屍首。
他手中燃起火焰,照亮自己的視線,蹲下身,掀開那屍首臉上的面具,卻因為太過殘破不堪,無法辨認。
他站起身,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又在地上發現了一隻躺在血泊里,已然沒了生氣的蠍子。
他唇角一勾,自言自語道:「也不算白來一趟。」
許少塵收到了那蠍子的血液和屍首,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不曾去想那慘死的紫袍人究竟是何身份,也不曾料到,無論他有什麼計劃,都註定只能落空。
在他心中得意之時,梅思硯躺在趙家客房的床榻上睡得正香,而陸承聽卻被037吵醒。
【何事?】陸承聽溫香軟玉在懷,不耐地問。
037道:【許少塵偷偷下山了,他去楚家,收走了那隻蠍子。】
陸承聽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少塵是要作死了。
想要激發半妖的妖族血脈,要麼順其自然,要麼以其他妖族之血為引,強行為之。
許少塵此舉,無非是想要逼著梅思硯提前化形。
陸承聽舔了舔自己的尖齒。
他這人心善,既然許少塵想作死,那他要是不成全許少塵,豈不是辜負了許少塵一番苦心。
翌日一早,梅思硯四人在趙家正廳碰了頭,用過早膳後,便向趙家主辭行,趕回了鹿溪山。
分別時,趙余對梅思硯道:「記住你說過的話。」
梅思硯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徑直回了自己院子裡。
趙余身為此次歷練的帶隊之人,整理了楚家之事的前因後果,呈報給了鹿溪山大長老。
他隱瞞了梅思硯與陸承聽之間的關係,只道有一不明身份的大妖路過,順手救了他們。
此事事關重大,非同小可,大長老當即召集了山中所有長老,傳喚了梅思硯四人,召開了大會。
全程只有趙餘一人闡述經過,其餘三人皆是點頭附和,沒人提出半分異議。
只在最後長老讓他們先行離去時,梅思硯提出了告假一事。
大長老應允,但要求梅思硯參加完七日後,全山弟子的大比之後,才能下山。
梅思硯無法,只能將與梅家主坦白的事暫緩。
當晚,梅思硯和陸承聽還有小艷結伴回到「許少安」的住所時,迎面撞上了手裡提著一食盒糕點,守在院子裡的許少塵。
陸承聽看了眼許少塵手裡的食盒,笑眯眯道:「大哥提的什麼好吃的」
許少塵聞言,看了眼梅思硯,垂眸道:「只是些糕點,我心血來潮做的,不知味道好不好。」
陸承聽嘿嘿一樂,順水推舟:「我最愛吃糕點了,不如我替大哥嘗嘗。」
第249章 殊途28
許少塵嗐了一聲,將食盒遞給陸承聽:「原本就是做給你和阿湛的,不知道梅師兄今晚也在,做得少了些,你們分分,別見怪。」
梅思硯直覺這糕點裡有古怪,但見陸承聽這般欣然接受,也沒拆台,只客氣:「少塵兄哪裡話。」
許少塵見陸承聽接了食盒,笑了笑,主動告辭:「我還要去四長老那兒一趟,就不奉陪了。」
四人面上客客氣氣,背地裡各懷各的心思。
許少塵轉過身,臉上原本和煦的笑容就變得詭異起來。
他不怕梅思硯不吃。
那蠍子血他還多的是,梅思硯要是真的蠢,吃了最好,萬一梅思硯沒吃,他也有各種法子,慢慢將那蠍子血餵進梅思硯嘴裡。
至於「許少安」和「許湛」吃了這蠍子血會不會七竅流血,爆體而亡,只能看他們自己命數了。
小艷拎著食盒回了房,關住房門,聞著那食盒裡的妖血氣,食指大動,毫不客氣地塞了整整一塊糕點進嘴裡。
梅思硯見狀有些擔憂道:「這糕點,能吃嗎?」
陸承聽淡淡道:「她吃沒事,你吃不行。」
梅思硯蹙眉,很快想通其中緣由:「許少塵在針對我?」
陸承聽嗯了一聲,也不瞞著他:
「我先前便與你說過,許少塵乃異世之魂,他知你身份,想逼你化形,拿捏了你,用你的血供養他自己。」
梅思硯心中一凜:「他可是與我有仇?」
陸承聽看著梅思硯,搖了搖頭:「人心險惡,並非有仇才要害人,有些窮凶極惡之輩,只要對其自身有利,便可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