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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厲鬼一身血跡斑斑的白衣,穿著雙紅色高跟鞋,用那扁平的血臉對著于思硯,歪了下頭。

  那腦袋便從它脖子上掉了下來,骨碌碌的往于思硯腳下滾來。

  于思硯倒吸一口冷氣,正要拔腿開跑,就聽「喵嗚」一聲,一隻黑貓從門外跑了進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走了那顆腦袋,從洗手間開著的窗戶里,躍了出去。

  一聲尖叫從那厲鬼空蕩蕩的脖頸里溢出,隨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虛化,最後消失在了于思硯面前。

  洗手間恢復了寂靜。

  頭頂上的燈泡也嘶嘶叫喚了兩聲,重新亮了起來。

  于思硯長出口氣,靠在窗台邊外露的暖氣片上,點了支煙。

  直到感覺自己雙腿不再打顫,才直起身子,拉了幾次拉鏈,才成功將小於放出來,解決了生理問題,腳步虛浮的走回了辦公區。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已經涼透的茶。

  他不知道此時那個說著要保護他的鬼還在不在他身邊,但想來,那隻黑貓也不會是無緣無故恰巧出現在那裡的。

  只是那隻黑貓………

  好像有幾分眼熟,不知道在哪兒見過。

  他緩了緩神,輕輕對著空氣道:「謝謝。」

  陸承聽低頭輕輕吻了吻于思硯的發頂,沒做聲。

  他陪著于思硯,守著他再次睡著,直到外面天色漸亮,才離開了警局。

  于思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七月半,第二天在局裡混了大半天,一下班就立刻騎著摩托車回了家。

  一到家,就發現於洪擺了一桌子好菜,還點了蠟燭,像是在做什麼法事。

  于思硯伸手從盤子裡拿了條干炸小黃魚,正要塞進嘴裡,就被於洪拍了手背,將小黃魚奪了下來。

  「不能吃,要先走儀式。」

  于思硯翻了個白眼:「您老人家別再折騰我了,這麼多年儀式沒少辦,鬼不也一樣沒少見。」

  於洪嚴肅地看著于思硯,抄起一把剪刀,就從于思硯本就不長的發尾上剪下了一小撮頭髮,塞進一個紅色的錦囊,告訴他:

  「今天不一樣。」

  于思硯嘆了口氣:「哪兒不一樣?」

  於洪問他:「你昨晚,撞沒撞邪?」

  于思硯點頭:「我經常撞邪。」

  於洪又問:「是不是躲過一劫?」

  于思硯攤手:「沒躲過您現在就該在警局為我收屍了。」

  於洪眼睛一眯:「幫你的,是不是一隻黑貓?」

  這話一出,于思硯倒真愣了,他驚疑道:「您怎麼知道?」

  於洪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是命啊,孩子,你有救了。」

  于思硯面色有些古怪:「什麼意思?」

  於洪示意于思硯先坐,自己去了廚房。

  于思硯斜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想將剛才被於洪奪走的小黃魚再拿起來塞嘴裡。

  就見於洪捧著樣東西從廚房走了回來。

  于思硯看見那東西,瞳孔就是一縮。

  於洪捧著的,赫然是一塊供奉死人用的牌位。

  第103章 陰婚7

  于思硯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於洪看著于思硯,鄭重道:「配陰婚。」

  于思硯只覺得於洪的做法荒唐至極。

  他對陰婚是有了解的,一旦禮成,活人和死人之間就有了剪不斷的羈絆,沒有離婚一說,只能不死不休。

  他連阿瑤那樣漂亮的女孩子都接受無能,更別提那些形色各異的死人了。

  于思硯豎起眉頭,一句「我不同意」剛要脫口而出,便看見了那靈牌之上,遒勁有力的幾個楷體大字。

  【奠亡夫陸承聽之靈位。】

  陸承聽。

  于思硯愣在當場,臉色一變,瞬間想起了昨夜救他的那隻黑貓為何眼熟。

  只怪他昨天下午一心只顧著看陸承聽那張迷惑人心的臉,卻忽略了他肩上蹲著的那隻貓的存在。

  于思硯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他板著臉接過那牌位。

  媽的,陰婚就陰婚。

  反正不結也是死,陸承聽長成那個樣子,他也不算吃虧。

  於洪昨天被一隻黑貓託了夢,說于思硯陽壽將近了。

  要想保于思硯的命,就要給他安排一門親事。

  於洪在夢裡只顧著想讓于思硯活下去。

  迷迷糊糊就答應了黑貓的話。

  他醒來後,原本是沒太在意的,然而一出臥室門,便看見了擺在家裡餐桌上的牌位,和一份婚契。

  婚契內容很簡單,于思硯與那牌位的主人喜結良緣,對方保于思硯一世平安富貴。

  這下於洪是不信也得信了。

  雖然對對方的性別不太滿意,但只要能保于思硯性命,倒也算是樁好事。

  於洪猜到于思硯必然不會同意,他原本都做好了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威逼利誘于思硯配這陰婚的打算。

  卻不知道于思硯為什麼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口,便直接同意了。

  這倒讓於洪鬆了口氣,只道于思硯是懂事了,知道向命運妥協了。

  陰婚不算什麼光彩的事,兩個男的配陰婚,說出去就更奇怪了。

  既得不到親友祝福,也收不到份子錢,沒必要大張旗鼓。

  於是,于思硯就捧著陸承聽的牌位,站自家陽台上,聽著於洪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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