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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親眼目睹,萬不敢相信蕭閾親手打造了一間「黃金屋」。
難怪蕭閾那時說他母親的禮物不算什麼,他那有更好的。
可蕭閾從沒向她提過,黎初漾心情極為複雜,感動之餘,滿腹疑惑。
怕磕碰壞,她小心翼翼地往裡走,越往裡越覺得蕭閾比狂熱粉更瘋狂,如果不是他,她真的想報警。
尤其看到被剪了一半的照片。稍微琢磨,不難猜到是與諸多前任的合影。所以,她的每一任男朋友,蕭閾都知道。
黎初漾:「......」
她放輕腳步往裡走,掀開照片簾,面前的這方天地更像處理間,蕭閾坐在案台前伏頭,專注地研究什麼,完全沒察覺到有外來者。
他旁邊正是今日從車上搬出的紙箱。
她環視周圍,儲物架亂七八糟的東西,越看越不對勁。
蕭閾平時確實有收藏癖,飾品、球鞋、玩偶、滑板都得一套買,可他竟然收集——
疊放整齊的床單,正中央有片洗不掉的血印,旁邊白紙黑字的標籤「我和漾漾的第一次」。
扯爛的絲襪,忘記拿回家的裙子,斷裂的卡通鑰匙扣……
黎初漾:「……」
當看到蕭閾從紙箱取出一件幾天前丟到樓下垃圾桶的舊枕頭,黎初漾無法保持淡定,她滿頭黑線快步走近,食中二指併攏,在桌角點叩兩下,「蕭閾,你幹嘛呢?」
蕭閾肩膀細微抖了抖,緩緩回頭,神情出現一絲慌亂和緊張,但發都發現了,再遮掩也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摘下耳機,一臉無辜、理直氣壯地問:「你怎麼偷偷摸摸跑到我的秘密基地來了?」
蕭閾的反應再次刷新黎初漾的認知,手指抖嗦著指向那堆破爛,「照片我就不說了,你收藏那些什麼意思?」
「紀念。」蕭閾簡明扼要。
她哽了下,看著他那張驕傲透頂的面孔,思緒凌亂。床單沒好意思說。問:「絲襪一百塊不到,你紀念什麼?」
蕭閾兩腿相疊,足尖沖她晃一晃,眉睫飛挑,眼內唇際笑意慵懶,「第一次親手撕破,不是寫了?」
「那我問你,別的就算了。」
黎初漾指著枕頭,匪夷所思地連聲問:「枕頭?香薰蠟燭?護手霜殼子?橡皮筋?鈕扣?」
手伸進紙箱掏,掏出一團揉皺廢紙。神經病。她瞬間暴躁,直接往他腦袋砸,「蕭閾你有病吧?我每天跟你睡一起!你跑去翻垃圾桶???」
「喝多了吧?把哥當什麼?」
蕭閾覺得被侮辱,抬臂將她利落撥開,麻溜把散落一桌的東西一股腦塞回紙箱。
「薛彬翻的垃圾桶,我收繳而已。」
他以往上揚的語調,難得正經認真。
腦袋混沌,黎初漾沒心思想薛彬的動機,按壓太陽穴,「……你和薛彬什麼時候熟了?」
當時風雲殘卷掃蕩,薛彬鬼哭狼嚎、哭哭啼啼的樣子,蕭閾懶得多說,很嫌棄,很抗拒,「不熟,那傻逼挺變態,專門收集你不要的東西,別把他和我相提並論。」
黎初漾邏輯思維在線,精準抓住漏洞,「所以,你把東西弄回來了不扔掉,和薛彬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蕭閾:「......」
黎初漾:「.............」
兩人大眼瞪小眼。
蕭閾特像她的個人激推,且剷除異己,拒絕任何同擔。黎初漾抬頭望著他,「我覺得你比薛彬還有問題。」
「哥很正常謝謝。好了,別老討論無關的人浪費時間。」蕭閾轉移話題,腿一屈,起身,紙箱頂蓋撂下去,雙手抓黎初漾的肩翻轉,從背後把她往前推,「我帶你看看禮物。」
黎初漾剎住步伐,沒好氣地拍開他手背,「別扯淡,把那堆破爛收拾了扔掉,別像變態似的收集周邊。」
蕭閾倚著黎初漾,抬手鬆松挽長發,再任由它們從指縫滑落,慢悠悠地說:「熱衷收藏自己女朋友的東西有問題?」
強詞奪理。她後退半步,抱起手臂,「扔不扔?」
他從容不迫地拒絕,「不、扔。」
一不做二不休,黎初漾直接沖向案台,蕭閾更快,側步擋前面,他個高手長,輕而易舉按住她的腦袋,垂睨著她,冷冷威脅道:「這間房除了送你的禮物,所有東西歸屬權是我的,丟一樣,晚上我挨個打電話請假,明天都別去公司了。」
「……」
除了變態實在想不到其它形容詞。黎初漾啞然,不忍真的責備,不禁懷疑是否當初傷害蕭閾過深,搞出了ptsd。
她試探道:「要不,我們明天去醫院掛個號?」
蕭閾面無表情,咬字清晰,「你不尊重我。」
「......」
黎初漾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能如此狹隘封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蕭閾只是眾多奇葩之一,他不偷不搶,癖好特殊而已。說服了自己,她妥協了,心平氣和地說:「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行嗎?」
「行行。」蕭閾馬上笑起來,把黎初漾腰一提,手扶握膝窩讓她坐在小臂,他往上掂了掂,「漾漾,這姿勢你好像手辦,過幾天我去訂做幾個你的小人像擺家裡。」
儼然一副沉湎於收藏、滿心濃情蜜意的中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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