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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漾沉默片刻,話音沉甸甸,「謝謝伯母。」
費新潔觀察黎初漾的神色。
她黑髮雪膚,幼態的臉十分招人喜歡,但此時面色迷惘又疏離,想必是誤會了。
將她的一雙縴手握進掌心,說:「我們做這些,不全然因為蕭閾,七年之久,足夠讓我們真心喜愛你這個人,就算你們沒有在一起,我們也會支持你。」
不感動是假的,他們在群里那麼多年從未插手她和蕭閾的事,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黎初漾第一次有了當子女的感覺。她不知該如何表達感激與慶幸,眼裡出現淺薄淚意,低頭掩飾,「謝謝,我會回去考慮的。」
「那真是太好了!」費新潔高興地說。隨即補充:「但不用強求,沒興趣也沒關係的,任何困難可以悄悄告訴我,求助並不是讓人羞恥的行為。」
月光暈照的光澤,襯得庭院景色完整美好。兩人零散聊了些家常。
大部分是費新潔談及家事,說蕭閾的奶奶其實是位音樂家,但天妒英才得了抑鬱症去世了,老爺子早年喪妻,最初反對蕭閾學音樂,他抗爭,後來取得了勝利;又說蕭閾這孩子從幼時便叛逆犟得狠,和老林家那孩子最開始不對盤天天打架,回來一身傷,咬著牙說不疼……
黎初漾聽著未曾了解的過去,喝著甜津津的果酒,渾身暖洋洋,不知不覺微醺,也許氛圍太過融洽,在費新潔休息之時,不禁唐突問道:「伯母,我現在回顧過去所作所為,總覺得自己對蕭閾特別過分,覺得自己很壞,一直在辜負他……」
她心結難開,併攏雙唇,低聲喃喃:「我不知道如何補償他,我什麼都沒有,只能給予他反悔的機會……」
「傻孩子。」費新潔輕輕摸黎初漾的頭髮,看她倔強,滿臉心疼之色,「感情不用計較回報,而且你出現在此處,就是蕭閾所期望的。」
她並不準備告訴黎初漾,蕭閾什麼時候開始朝她靠近,她相信自己的孩子自有安排。
於是費新潔抬手一指,腕部玉鐲在月光下熠熠,語態輕和地說:「看到那兩棵玉蘭了嗎?後面是蕭閾的房間,從播種到長成樹,風吹雨曬已有十多年,它等你很久了。」
說完費新潔拍拍她的肩離開,黎初漾緩緩抬頭。
窗前兩棵玉蘭,千花萬蕊已然綻放,白玉綴枝頭,影影綽綽,滿目皆芳華春意。
她並不懂費新潔所言,只是下一刻,蕭閾從前堂腳步虛浮走到那兩棵玉蘭樹下,張望一圈,踮腳折下一截高枝,小跑過來。
他步伐那麼快,那麼急,不消一會兒,就交到她手裡,玉蘭難摘,而手中枝椏的花瓣潔白無瑕,沒有摺痕也無泛黃,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鼻。
腕被蕭閾溫燙的掌心握住,他先摩挲了幾下,將一根樸素簡單的紅繩牢牢系在她被暖熱的腕,笑著說:「這可是哥在西京寺廟求來的,戴好,別弄掉了,明年再換新的。」
心臟重重跳著,黎初漾復而抬頭望,蕭閾醉意朦朧的眼睛,溢滿世間純粹美好,閃耀又明亮。
她想,好像找到了長明的星光。
第61章 61
蕭閾人氣越來越高, 和LCC在各大音樂節露了一圈臉後,演唱會提上日程,定於3月21日。
場地據王霏從孟博那套來的消息, 蕭閾動用不少人脈, 借用了規模最大的涼川體育館,他自己坦言,團隊第一次正規演出,自費舉辦。
蕭閾忙於彩排,黎初樂得清閒,前期拼命播種,如今樹大好乘涼,她不再把自己逼那麼狠, 每日處理完工作, 留有空閒時間,晚上看書或與好友喝三兩酒吃幾頓宵夜。
唯一讓黎初漾頭疼的事情,蕭閾和網上那些總結天蠍座言論一樣, 黏人, 占有欲越來越強,吃不完的飛醋, 男女在他眼裡無差別, 等同於第三人,就連那隻貓也被嫌棄,如果不是她執意留下,他早扔到他媽那了, 尤其倆人不在一起, 情況最糟糕。
今日為晚上去火燎腚小酌,白天工作安排緊湊, 一上午沒回消息,蕭閾聊天框跟轟炸機似的。
【兩小時沒影了,幹嘛呢?】
【說話。】
【{語音}已拒絕】
【又來這套?抖音在線,簡訊已讀不回,解釋。】
【接電話,不接馬上來公司,是不是又把小號的魚加回來了?】
……
黎初漾正和助理團隊溝通下季度視頻主題,手機震動頻繁,她無語甩去一個問號,他幾條消息連發。
【扣什麼問號?你抖音顯示30分鍾在線,誰的視頻這麼好刷?】
【天天冷落我,真想把你綁起來天天帶身邊。】
【乖乖,接個電話發條語音視頻,什麼都行,聽不到你聲音,哥沒法專心工作。】
【最後一次機會,30秒回我。】
經過一段時間,袁卉幾人對突發情況瞭然於胸,笑著相勸:「黎姐,你還是先回消息吧,不然等下又來了。」
黎初漾扶額,想到某天蕭閾突然殺過來的場景以及經紀人怨念的眼神,太可怕了,於是打電話解釋,說半天他聽不進去,她小聲抱怨:「哥,是不是太過了?」
「過?」蕭閾冷嗓,「前科犯自己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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