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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道理,」光線漫散進眼睛,她手回攏,指甲扣進布料,「你犯規了,我們結束了。」
接著推蕭閾的胸膛,輕易推開了,他一條腿半跪沙發,一隻手撐著靠背,凝望著她,眼睛像兩粒透黑的玻璃珠,太清澈,如同一種審視,「招募你自己朋友圈發的,面對所有人,為什麼我不可以?」
「遠武裝飾三年前有個項目,那工程資質他們不夠格,需要藉助外包,外包的建築公司是家空殼公司,資質偽造的,之所以能過標準,因為這工程本就是林魏赫的關係,而那家空殼公司是你做的。」
「早就埋下的炸彈,我幫你引爆,」他坐在沙發,翹起二郎腿,輕描淡寫地問:「有什麼不對?」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知道扭曲而糟糕的她,陰暗無處遁形,黎初漾的身體發抖,死死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蕭閾後悔說出那樣辛辣的言辭逼黎初漾正視自己,起身站她面前,拇指按開她的唇,輕輕摩挲咬出的牙印,「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是他們的錯,你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如果是我——」
黎初漾猛地揮開他的手,他踉蹌了下,她往後退,不明白他為什麼能這麼好,情緒激動,「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別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我知道你為什麼恨之入骨,為什麼一次次心軟猶豫不決。」他視線有些渙散,掐了下眉心,再次走到她面前,揉了下她的頭髮,「還有為什麼現在沖我發脾氣,沒事的,對我生氣沒關係,都過去了,乖乖,都過去了。」
液體毫無徵兆的從淚腺湧出來,黎初漾將眼睛抻得圓圓的,不讓它們掉下來。
為什麼總感到隱痛,因為恨里夾雜了鈍感的愛,日復一日折磨著她。
「想哭就哭,哥不會笑你。」
要強地將那些眼淚全部逼回去,叫他名字,「蕭閾。」
「嗯。」
「你不會懂的,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懂我的。」
蕭閾撫摸的動作一頓。
她努努酸紅的鼻頭。
他們之間橫亘著需要她用一生去跨越的溝壑,如果再呆他身邊,她只能在夾縫中痛苦,長此以往,一定會變成自己厭倦的模樣。
身體的病痛吃藥就能消解,但存在心裡的惡疾豈是三年兩載能痊癒的。
面對他,她總是膽小而怯懦。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知道,兩個人答不了雙向的滿分,只能分道揚鑣,這是註定的結局。」
「少說這些狗屁話。」
她攥著手心,抬起頭,「我認真的,其實從知道你是蕭閾的時候,就該結束了。」
蕭閾捏住她的下巴,眼梢深長斜挑,「什麼叫知道我是蕭閾的時候,就該結束了?你明明知道是我才開始的,以為我不知道?」
「那是你的錯覺。」她盡然讓自己忽略他發抖的手,也不去注意他額頭的汗,掩飾般轉目,再看向他時已經平靜了,「就像酒吧的事你以為我內心期待你伸出援手,事實上,對我來說,除了你,誰都可以。」
他劇烈一抖,很久以後才開口,聲音很低,像被她言語的重量壓實,往下沉,「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只對Threshold霍本有興趣,而不是蕭閾這個人。」
黎初漾眉眼透出冷薄之意,她就這樣看他難過,傷懷、痛苦。蕭閾蒼白英俊的面孔,神色暗暗發涼,只能啞著嗓子吐出兩字,「騙人。」
「如果我在騙你,得知你的付出,應該滿心歡喜,而不是和你說分手。」
他發聲艱澀,乾咽氣,「騙人。」
「因為沒認出來,所以才會曖昧上頭。」
「……騙人。」
「如果我知道是你,絕對不會開始。」
殘忍的話逼得蕭閾再無法裝作若無其事,抓住黎初漾的腕扳到背後,推到休息室門頁前,門閂反鎖的同時,她被頂到門上,外套被他胡亂扯,鈕扣繃斷,蹦到厚實地毯。
裙子肩帶往下滑,他撕咬她肩,鼻息惹得一陣麻癢,皮膚像被沸水燎著,蒸得滾燙,黎初漾雙手握成拳,承受著他尖銳的牙,倔強到任何反應不給他。
他像賭氣又像較勁,咬得很重,逼她一副硬骨頭酥軟。
可撕咬漸漸摻雜了吮舔,從肩到到後頸,最後他扶住她的下巴往側面掰,蜻蜓點水般在唇啄了下,繼而含住,進犯掠奪,捕獲她躲避的舌。
暴烈的吻,心潮搖盪,四處點火。
體溫將兩人一起灼傷。
解不開的排扣,如同克服不了的難題。
喘著氣,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帶著憤怒與傷痛,卻仍舊動了情,寫滿心猿意馬。
她只是淡淡看著,瞳孔的紋路像一座撲朔迷離的迷宮,他找不到方向,也不信她真的就這樣困住他,來了氣,手滑到她膝窩,將她的腿提起來。
幾乎是瞬間的刺激,那麻麻的感覺,來得快而急。黎初漾終於出了聲,「蕭閾!你——」
不給她刺痛他的機會,簡明扼要而脈絡分明地沉沒。
蕭閾如釋重負地笑了,捏住她的腮頰,摩挲她緋紅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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