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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霎了霎眼,拉著她的手躺下,磨了好久才鬆開。
那首旋律循環播放,她想關掉讓他安生休息,他不讓,說靈感源源不斷。
她沒反駁,路過總控開關悄悄關閉,再用餵水轉移他的注意力。
盡心盡力忙活很久,起初蕭閾一瞬不瞬盯著,而後時不時眯起一雙眸子,低聲冒出幾句類似享受的謂嘆:
「好喜歡你這樣……」
「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好開心……」
最後吃了藥,他的眼皮慢慢合上,處於半夢半醒狀態。
凌晨,體溫仍舊38.2度,她不自覺撫摸他手背的針眼,猶豫留下還是離開。
不知他如何迷糊時還能有所感應,又撂開眼皮,直勾勾盯著她,然後拉開被子,拍拍身旁位置,「躺上來,陪我。」
管家的話再明顯不過,如果親密接觸極有機率被傳染。明天公司表彰大會,需要和王霏統籌全局,但王霏已經生病,她得擔起她那份責任,挑起大梁撐起涼川分工的排場。黎初漾搖頭,保持著理智,「我要回家了,等下叫人上來照顧你,或送你去醫院,不然你也回家?」
蕭閾把被子一掀,賭氣地蓋過頭頂,悶悶地說:「你走吧。」
她挑眉,說好,他又掀開,頭髮亂糟糟,眼尾耷拉著,兩頁緋紅的唇抿成倔強弧度。
有時真的很難抵抗蕭閾,黎初漾看著他,心想病毒有潛伏期,把口罩一摘,捨命陪君子,強調:「只睡覺。」
他笑,「當然。」
騙子。
當卸完妝背對他躺到旁邊,他的臉埋進肩骨,指腹從小腿開始描摹,曲線與掌紋緊緊貼合,如烙鐵般滑動,被窩的體溫急遽上升。
「乖乖,現在和37度有什麼區別?」他從背後摟住她,指尖輕佻地摩挲她的掌心,高燒的熱烹飪皮膚,產生粘黏細密的汗。
「哥,你生病了。」她掙開他的懷抱,抑制內心的躁動,「能不能安分點?」
蕭閾再次摟住,舌尖點弄著耳垂,啞聲說:「怎麼安分啊,你一來,我跟喝了一桶藥酒似的,你多看我一眼,體溫就往上升一升,現在估計低燒變高燒了。」
黎初漾不懂,他為什麼病了還有如此兇悍的力氣箍住她。
不要命的瘋子。
撫摸遊走在模糊不清的邊角,他的吐息著了火,越燒越旺,她心悸不止,一點點跌入陷阱。
「我都不知道,你來是好心照顧,」他停頓,聲線暗啞性感,「還是壞心眼想報復加重我的病情。」
「那我走……」
「別說夢話。」
「.……」
老實說,黎初漾覺得自從蕭閾出現,生活已經亂掉了,作息、情緒、現在是底線。攪亂的一團里,邊感覺痛苦邊感覺痛快,她焦慮到眼尾潮紅。
蕭閾的眼睛也紅,不知因病毒細菌引起,亦或別的,一張英俊的面孔此時看起來非常病態,熱度讓他失去理智,嗓子灼燒,喉結不斷下咽,青筋血管快爆掉。
他動情地將她抱的非常深,汗順頸線滑落,「乖乖,會不會死啊。」
「你現在知道思考了……」
「不是思考,是感嘆。」蕭閾掰她的下頜,弓起背親吻她的緊繃脆弱的肩骨,也許病痛讓人矯情,即使嗓子疼,也想一一說給她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顧不了那麼多,就想朝你跑,你這麼壞,有時看不見你的真心,就想拼命占據身體。」
「沒想騙你,本來想抱一下,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有多香。」
每次本來只想純愛,結果次次被搞得從莞爾欣賞掉入欲望占有的低級情感。
低級就低級吧。蕭閾的唇放肆在她脖頸烙印著,「還有每次看到你理智的樣子,我就想打碎破壞,在你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像既膽怯又想勇敢一次的冒險家,穿梭在布滿粘液的溶洞,一遍遍虔誠叩響邊界之門。想說的話太多,密密麻麻盤旋在心間,縈繞在腦海,可身體與意志不足夠支撐,於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可乖乖,我捨不得太用力,你走過的那些荊棘,我都想替你遭一遍,受過的苦,我也想感同身受。」
詞不達意,他最想說的三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暗潮洶湧的夜裡,黎初漾被情話撩到戰慄幾乎決堤,頸被驀地握住,困在蕭閾的五指之間再無法逃離,氧氣變得稀薄,眼淚奪眶而出,他野蠻又旖旎地宣告:「但不可為的事太多,所以只能在這一刻,讓你眼裡只有我。」
看著蕭閾意亂情迷、貪婪成性的眼,她後仰成孱弱弧度,額頭與他額頭相抵。
好燙,懷疑他高燒到40度了。
燙、燙、燙。
燙,燙,燙。
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燙……
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字。
掙脫炙熱懷抱,回頭看他,雙腕被反剪背後,蕭閾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起伏的胸膛都是汗,好帥,她鬼迷心竅了。
他勾唇懶散一笑,說不出的蠱,「看哥做什麼,頭轉過去,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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