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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衣服外層全濕,蕭閾把黎初漾保護的太好,只有她外套顏色深深淺淺。
前往校外火燎腚途中蕭閾特守信,腦和嘴並用,孟博和王霏的姦情起始脈絡一一套出來,譬如孟博先以為王霏是蕾絲邊而且有種很社會的流氓氣質,又譬如演出那會兒王霏覺得孟博和蕭閾一丘之貉,覺得他絡腮鬍里藏虱子巴拉巴拉的。
黎初漾聽得津津有味,打雪仗時手套圍巾濕了,手被他握著放衝鋒衣口袋。他喜歡用右手牽,不知何時成習慣,總下意識用指腹蹭蹭他掌骨的blessed,如果十指相扣,又會摸摸他中指大寫的Y。
但今天觸感不一樣,他指根皮膚不復以往平滑,剛紋不久的刺青微微突起,細細摩挲,一串數字和繁複花紋圖樣。
「癢,別弄,想親。」蕭閾言簡意賅,想了想,手指往她掌心捅,算作為補充了。
「......」黎初漾發現這人隨時隨地都能騷,又恨自己秒懂,表情挺無語。
他捏了下她的手,笑的痞,繼續使壞,加上林魏赫的配合,唬得孟博昨夜持續多久和褲衩顏色全抖出來,他彎腰得意地說哥沒騙你吧,她點頭在他手心翹起大拇指和小拇指表示很六。
沒走幾步路,新晉情侶意識到上當,大罵蕭閾臭狗,然而家裡搞法律,唱rap的嘴皮子利索又犀利,不止罵人不帶髒,梗新潮還押韻。孟博王霏玩梗玩不贏,語速比不過,氣得臉比幾百年沒洗的鐵板黑,捋袖子咋咋呼呼放狠話說要砍死蕭閾。
他可憐兮兮躲她後面,但腔調仍舊陰陽怪氣,「兩位,法制社會企圖用暴力解決口角紛爭是不行的,但你們呢,似乎別的方面也不太行……」
聽一半,薛之寧和高陽笑得不行,孟博王霏扯著脖子,異口同聲:「你要不要臉?」
林魏赫面無表情補刀:「第一天知道他?」
蕭閾斜睨他,輕謔,「少裝大尾巴狼,小心我放孟博咬你。」
孟博氣瘋,「滾你媽的蛋!」
黎初漾覺得這孩子確實死賤死賤的,「消停點。」
蕭閾手臂松垮搭她肩,「有事叫哥哥,無事消停點,用完就甩,挺會玩啊。」
「哦。」
給兩拳,他完全不避,懶洋洋、吊兒郎當地朝她笑,「沒勁兒,餓了?」
她懶得搭腔,到校門,止不住好奇心,把他的手從口袋抽攥出來,借路燈昏黃,看清他中指原先字母Y,多了沿形勾勒的素線,那是疊加的Y,而側面的新刺青,20231210,六邊形雪花。
之前問蕭閾刺青的理由,他溯及既往,說其一仿照古時人們的儀式感,庇佑或懲罰,其二紀念人生重大事件或階段,另層面的刻骨銘心,其三,則是自身標誌,他說,殘酷戰爭時期,除卻靠銘牌相認屍體,皮膚所有圖案構成他個人色彩,區別於他人。
Y,Y。
漾漾,漾和閾。
第一場雪,第一次水.乳.交.融。
緘默無聲的告白。
風雪涼,心口發燙,很燙。
寒潮壓不住膨脹的感情,黎初漾眼睫輕顫,到處白茫茫,蕭閾紅到飽和的皮膚,艷色.欲滴,破雪而出。
手被握緊重新放回口袋捂熱,她看他鼻樑那顆小痣,仿佛遙望一個歲月的距離。
這一刻,黎初漾確定對蕭閾沉寂七年的感情在今年冬天如山海傾倒,以銳不可當之勢走進氤氳夜色中。
原來暗戀過、用力喜歡過的人,再重逢,輕易就能掀起驚濤駭浪。
她忘了一切,鼓起勇氣只想叫他名字,「蕭——」
「初黎!是初黎嗎?」
被打斷了。
蕭閾低頭,「剛剛說什麼?」
她恍若驚醒,抿唇,難以再承認自己的心思。
蕭,和笛子很像的樂器,閾,函數的閾值。
蕭閾。
蕭閾。
蕭閾。
名字,最短的咒語。
她曾寫了滿滿一頁。
路人粉絲問能不能合影,黎初漾清空紛雜思緒,脫離他的手說可以。蕭閾深深望她一眼沒說話。
相似的一幕路上反覆出現,這個點外面晃蕩的學生都喜歡玩,相貌優越的俊男靚女引人注目,反擊輿論的事鬧得大,黎初漾的名字在涼川大學廣為人知,圍巾遮去半張臉仍被認出來,關注她的大多數都知她與薛之寧關係好,而薛之寧和高陽早官宣公布,連鎖反應導致他們的重點偏移,聚焦於新的八卦,最多的問題:初黎,請問這是你男朋友嗎?
每當這時蕭閾不吭聲,和過去槓上的驕傲讓他期待她主動承認他們的關係。黎初漾沒摸清他的小心思,畢竟之前酒吧那次,蕭閾秀得飛起,以為他不想公開,於是笑而不語讓上前合影的路人自己猜。
一來二去,蕭閾不跟孟博鬧騰了,腳尖挫起的雪跟挖掘機推土似的,發現他反常行為,「怎麼了?」
「沒事。」
「好吧,」她真情實意關心,「你鞋子濕了腳不冷?」
哦,裝傻,轉移話題,分明不想公開。蕭閾不咸不淡地說:「不冷,心冷。」
黎初漾:「......」
王霏彎腰發出乾嘔聲音,薛之寧覺得搞笑,鸚鵡學舌,「寶寶,你鞋子濕了腳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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