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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脖子上是被撓的?」
「親的吧?」
倆大老爺們真夠八卦,他坐不住了,起身,「下午有演出,走了。」
晚六點,迷途livehouse。蕭閾的上台順序在首位,他沒等到黎初漾回復,又因她早上說要休息,怕她身體不舒服斷了冒然叨擾的想法。隨時間的推移,心中湧現的不安讓他不得已拜託高陽問薛之寧。
「寧寧說……」高陽看著依在門頁抽菸的男人,欲言又止。演出前蕭閾為保持最佳狀態,從不抽菸或吃刺激性的食物。
他抖了煙,「說什麼?」
「說,你男朋友怎麼當的,她還想問你……」
「嗯。」
「哥,發生什麼事了,我看網上都在說……」
高陽的話被蕭閾抬頭動作打斷,他的眼神平淡卻具有讓人噤聲的威懾力,「你先上台,把我的順序調到最末。」
臨近上台給黎初漾撥了通電話,出乎意料接得很快。蕭閾有太多話想說,輾轉之間,「什麼時候來?」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她說:「抱歉。」
僅僅兩字讓心無限下墜,「什麼意思?」
一則聲腔純正的英文播報替黎初漾回答了蕭閾。
「Ladies and gentlemen , we also ask that you make sure your seats and table trays are in the upright position for takeoff......」
起飛前的航空播報,他再熟悉不過。
「我要關機了。」黎初漾說。
蕭閾的嘴唇施加些許力道,抿成一條刀切的直線,身體各處被激起陳舊的疼痛,「你說要來看演出,讓我準備新歌。」
「抱歉。」
「別整這種毫無誠意的東西,你去哪兒?」
「出去散心。」
她的迴避讓他再難以控制情緒,火氣蹭蹭往上冒,「我問你去哪兒!」
「要關機了。」
「黎初漾!」
「嗯。」
他毫無辦法,咬牙切齒地問:「去幾天?什麼時候回來?」
「暫時沒定,我需要調解心情。」
沉默的對峙,兩人沒掛斷電話,只有航班播報與舞台節奏催促的聲音。
「黎初漾,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有事就不能找我商量?你這樣一走了之,對我公平嗎?......總這樣騙我。」蕭閾的聲氣到了末尾,慢慢低緩,像是突然失去重量依託。
心緒不由順他的話,想到那些不好的回憶,黎初漾的眼神游移了一瞬,不知為何事先想好的分手二字說不出口,旁邊的空姐再次提醒請關閉通訊設備或調成飛行模式,她強自恢復鎮定,將滑下去的薄毯往上拉,眼睛仍舊困頓,「你也騙了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他媽——」
「別說髒話,聽得煩。」
今天能夠接受的髒話已經到極限。
「行,我不說,你現在下飛機當我的面解釋清楚。」
「會的,今天準備唱的新歌叫什麼?」
蕭閾嗤了聲,「叫什麼重要嗎?」
黎初漾深長地吸一口氣,妥協了,「今天不要唱,放在三天後的音樂節。」
他笑,聲腔似平常,「你叫我唱我就唱,叫我推遲我就得推遲,憑什麼?」
飛機艙體滑動,「隨便你,反正我也不想聽。」
「你敢再騙我……」
空姐彎腰,黎初漾掛掉電話調至飛行模式,說了聲抱歉,麻煩她把燈光調暗,餐食等自己睡醒再上。
前往峇里島的航班,她告訴自己,連軸轉的生活迎來短暫休假時間,找個小島訂家酒店,感受慢節奏的生活好好放鬆,閉上眼後,回想網絡與黎遠的惡毒言論,回想這段時間與蕭閾共度的點滴,她又認為這是一趟換更節奏或重新找回勇氣的旅程。
可當飛機升至高空,黎初漾感到無比安心,沉入許久未曾有過的放鬆中。
入睡前,她清楚明白都是慰藉的說辭罷了,太高估自己的消化能力,又太低估自己的敏感,只能迫不得已逃避。
時間過得緩慢,天氣預報說涼川近日有雪,蕭閾躺在床上按開窗戶,寒風襲進室內,他沒什麼表情,額發散亂顯得人有些憔悴頹廢,稍稍直起身子,半躺著點了支煙。
黎初漾杳無音訊兩天,所有社交帳號停止更新,仿佛從世界消失一般。
他看了眼掌骨的鴿血blessed,望向灰濛濛的天,指間的煙燃燒殆盡,燙到皮膚,他才反應過來,掐掉煙,頭頹然地埋進枕頭。似乎還殘留她的鼻息和發香,蕭閾細細地嗅著,所有味道吸進肺里,再次進入不見天日的混沌覺。
12月9日望江公園,翻雲覆雨音樂節的海報展架擺滿門口,民謠、搖滾、電子三種類型的演出,LCC作為電子類壓軸團體演出。
晚八點半,排隊觀眾時尚靚麗的年輕男女居多,手拉樂隊橫幅,充氣棒,旗幟等應援物資,三倆成群討論支持的音樂人或下一場去哪個酒吧繼續嗨。跑車轟鳴聲打斷對話,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投向了從法拉利駕駛位下來的男人。
很高,頂級帥。
頭髮往後捋,輪廓乾淨深刻,極致精彩的濃顏系,又冷又烈。街頭混搭風,衛衣T恤層次疊穿,領帶當腰帶,配飾繁複精緻,花哨卻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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