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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批准,笑意在蕭閾臉上擴大,他點頭應允,莫名有種與他氣質相悖的乖巧。
酒店需要身份證登記,拆穿意味分道揚鑣。自己家裡不適合,黎初漾思忖幾秒,「你家附近的酒吧怎麼樣?」
蕭閾秒懂,手指鑽進黎初漾指縫,反扣纏住,捏捏她指節,笑得騷里騷氣,「想去我家啊?」
她淡定而直白地問:「不行嗎?」
太他媽可以了,他看著她臉上的妝容,「但我家沒你用的東西,你說幾個牌子,我叫人送來。」
看來沒帶女人回去過,黎初漾的表情是自己察覺不到的愉悅,她經常外出拍攝,向來準備周全,「不用,我車裡有。」
蕭閾不免想那些東西以前為誰準備,心裡陣陣酸悶,他抑著情緒,「沒有需要補的嗎?」
「沒有。」
「哦,挺好。」
黎初漾不知道哪兒惹著人了,突然不高興了,她坐在副駕駛被低氣壓壓迫得如坐針氈,尋思算了說要下車,他哼笑聲,油門踩得引擎轟叫,一路飛馳到望江公園旁的Eternity藝術公寓,停好車後,非要牽著手走路,攥得死緊,生怕她跑了似的。
半夜溫度低,掌心熨了層粘膩的汗,她每次試圖抽手,他就低頭睨著她,唇繃得平直冷厲。停停走走,彆扭了一路,很快到了江畔,塗鴉招牌4RealMe出現在視野,裝潢特立獨行,門口放置潮玩雕塑,門口飄出食物烹飪的香味,是一家服務型的清吧。
黎初漾停下腳步,立刻猜到是蕭閾的店,蕭閾以為她後悔,冷冷淡淡地問:「怎麼。」
她搖頭,「沒事,環境看起來可以。」
他眉梢上揚,聲音還是冷,「我設計的,後悔沒讓我入股你們酒吧?」
「沒有。」
乾脆果斷的回答,蕭閾哦了聲,無所謂,他自己想辦法。
「這邊每天多少錢一平方?」她問。
「五元左右,」他語氣隨意,「你要?」
黎初漾對金錢敏感,心算得出答案,笑著問:「我要?商鋪產權是你的?」
蕭閾以為她有興趣,懶懶地揚了揚下巴,「右手邊正著數第二家,第八家,你想要,我叫人騰出來。」
這樣的對話場景太熟悉,年少時發生過無數次,蕭閾是真的單純而真誠的在問,他能支配的資源不限於此,如同冰山一角,他還有更多,更多僅憑寒窗苦讀或一輩努力無法創穫,對他來說卻不值一提的東西。黎初漾眉目微凝,拉開店門扶手,斷然拒絕,「謝謝,不用。」
進門,哥特穹頂,金屬質感散發微光,舞台駐場唱著最時興的歌,服務生熱情地招待,一口一聲哥,帶他們前往舞台旁邊的隔間。靠牆角落的位置,兩面牆帶來安全感,黎初漾習慣選擇。蕭閾脫掉外套扔到對面沙發,食指一撥,平板在桌面轉半圈滑到她面前,自然地坐到她旁邊。按理,兩人應該面對面落座。距離有點近,她往旁邊挪,平板推過去,「你點吧。」
蕭閾靠近,偏要打破邊界,手臂搭到沙發靠背,一本正經地說:「說什麼,聽不見,太吵了。」
又不是蹦迪的嗨吧用得著離這麼近?她橫他,他面不改色勾選小食。還沒聽見騙鬼呢。注意力被他買蘿蔔似的手法吸引,過了會兒,她實在看不下去,「五人份的量是不是太誇張了......」
蕭閾輕謔,「沒見過年輕力壯的男人?」
黎初漾算明白了,問這騷東西等於自討沒趣,沒忍住翻白眼,「您慢慢吃,多吃點。」
蕭閾一肚子氣又怕她真不高興,「你不吃?」
「不吃,喝酒吃太多容易反胃。」
他默默劃掉為她點的一大堆辣鹵,留了一份冰鎮青梅,兩份香脆小餅乾。沒和她一起喝過酒,拿不準注意,他將平板調到酒水界面放到兩人中間,「看看,有沒有喜歡喝的?」
止痛藥、忘情水、壞女人、海後、原諒、成全......酒名如同失戀心理路程映照,專給受傷的男人女人買醉。
往下滑,發現格式與眾不同的酒名「第十四杯」。介紹圖裡的酒杯緣掛了朵小向日葵。原來是他取的名字,十四杯,十四朵向日葵,十四,他喜歡的數字。黎初漾勾選兩杯,側頭,坐自己旁邊的男人橫看豎看都有種渣蘇氣質,腦補他借酒消愁的場景,「......」
蕭閾眼尖地注意到黎初漾桌面有滴油點,抽了張紙,正要擦,與她耐人尋味的視線對上,一秒鐘的時間,他想到很多可能,最終敲定她是發現自己長得帥,於是回以意味深長的笑。
黎初漾不知道他笑什麼,聯想到他今天的行為,認真地問:「你是不是被人狠狠傷過心?」
蕭閾沒跟上節奏,「嗯?」
男人好面子,她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好心安慰,「我幫你點杯止痛藥和成全吧,人生苦短,沒什麼大不了,別不高興了。」
「......」故意的吧你。蕭閾不想搭理她,擦乾淨桌面,戳平板,報復性地點了杯壞女人。
止痛藥和第十四杯同時上桌,顏色鎏金的十六杯酒擺滿桌,喝完鐵定得掛急診洗胃,黎初漾嚇到,「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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