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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蹭一下叫親?」蕭閾摸了下唇印,力道輕一點沒蹭掉,啞聲說:「未經過我的允許,占我便宜,夠能耐。」
「誰占你便宜了?」
他低笑,語態吊著輕佻,「誰占了誰便宜自己心裡清楚,知會你一聲,我這人呢,吃不了一點虧,喜歡有來有往。」
說完鬆開她的手,抄著兜往房門口走,仰頭尋找房間角落的攝像頭。
正在這時廊道傳來奔跑的腳步聲,方向似乎往這邊來。蕭閾挑眉,長腿一邁,還沒握上門把手,一群戴猙獰面具的NPC衝到面前。他嘖了聲,語氣不善,「換間房鬧去,我沒工夫陪你們玩。」
NPC大概第一次碰到這種人,楞了楞,張牙舞爪地揮起手臂。腦殘,蕭閾抬腳踹門,沒關上,不耐煩地說:「滾蛋。」
耳機里狂吼:「還不把人拉走!你們六個人啊怕他一個人干雞毛!」NPC們互相對視一眼架起肩膀,蓄勢待發的模樣。
非關鍵時候打擾是吧?蕭閾冷笑,覷著面前一堆礙眼的丑東西。
他沒穿外套,肩背略寬,腰處窄下去。
黎初漾本來在欣賞軀體的影,結果燈光一晃,看清門口的妖魔鬼怪和他按壓骨節的動作,生怕他把人揍了,著急地大聲提醒:「冷靜!別衝動!工傷要賠錢的!」
亂七八糟的火氣往上竄涌,蕭閾轉身,暴躁地說:「那你讓他們滾。」
「不行,這是必要劇情。」
黎初漾的設定,NPC是屠戮行刑的儈子手,遊戲過程中,隨機挑選一名玩家作為人質,該玩家失去行動能力,達到一定時間被押送至隱藏地圖,只能等待隊友營救。
很不幸,她現在就是這個倒霉蛋。
「不然,你現在去找他們玩?」
蕭閾抱臂,不爽地睨著NPC解開黎初漾鎖在鐵管的鐐銬,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右手伸直,「給我扣上。」
黎初漾眼珠骨碌碌轉,猜到他葫蘆里賣什麼藥,「不准扣。」
沒想到他直接動手,把人的腕靈巧一折,奪走鐐銬往自己腕咔噠一扣,順其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拽里拽氣地揚下巴,「愣著做什麼?趕緊走。」
黎初漾五指用力,硬沒掙脫,朝呆若木雞的NPC假笑,「幫我解開,人質一位就夠了。」
蕭閾也笑,理直氣壯的狗樣子,「行,你走唄,但我這人無聊的時候,手癢,手一癢就想拆道具。」
他低眼看她,慢悠悠地安慰:「別擔心,賠得起,最多耽誤店子幾天的營業時間。」
「......」
五號房旁有一座獨木橋,底下黑不見底宛如萬丈懸崖,穿過黑暗,半吊空中的長方形鐵籠微微晃動。
當時制定尺寸長一米八,寬五十公分,只夠容納一人。兩人被押進牢房,空間更為逼仄,不能坐,站不直。
黎初漾縮在角落,雙手抓住鐵桿,蕭閾太高,腰脊弓著,右手與她碰在一起,左臂橫亘她發頂,撐扶鐵桿維持平衡。
咔噠聲落鎖,同時機械冰冷的電子音播報:「自我毀滅程序啟動,倒計時600秒,請及時營救自我意識。」
下一秒頭頂閃爍幽幽螢光,照映周圍陰暗荒蕪的廢墟,而腳下是片荊棘花海。
蕭閾掃了圈,覺得環境還不錯,眸光落回黎初漾,「這設計什麼意思?」
她閉眼,粗略講述劇本靈感,「五個房間代表大腦錯亂的精神世界,這裡是最後的自我意識,600秒內他們沒解開五號房的密碼,任務失敗,遊戲結束。」
他盯著她的唇,「我們會怎樣?」
他身上那股冷泉蜂蜜香比鐵籠的鐵鏽味還濃郁,黎初漾覺得心緒被攪亂,不想和他廢話,「等會就知道了。」
明明主動親了他還這麼若無其事,蕭閾想起跨年之後滿心歡喜趕回國,結果她倒好和別人談戀愛,跟那天的吻沒發生過一樣。火氣蹭蹭往上涌,他聲音冷淡,「黎初漾。」
「又幹嘛?」
「剛剛的帳沒算完。」
黎初漾秒懂,稍加思忖,橫豎都差不多,看著他露出誠懇的表情,「不就蹭了一下,你既然那麼介意被蹭,我給你蹭回來就是了。」
「之前說親,現在變成蹭了是吧?」蕭閾眼梢嘴角揚起一絲要笑不笑的弧,語速越說越快,「還故意強調三次,搞得我多沒肚量多想占你便宜似的,至於嗎?」
她無語,「我接受你糾正的字眼,你還不樂意,不樂意算了。」
他咬牙切齒地笑,語氣不溫不火,「樂意,怎麼會不樂意,我樂意得狠,就樂意蹭,不樂意親。」
黎初漾:「......」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蕭閾:「............」
古怪的環境,四周漆黑,細微的沙沙聲、消失的腳步聲、扭曲的笑聲時斷時續,若隱若現的鬼影時不時搖曳而過;古怪的沉默,莫名的暗暗較勁、拼命按捺的蠢蠢欲動。
氛圍詭異而緊張。
「你到底蹭不蹭?」黎初漾率先開口。
蕭閾真的服氣了,對她服氣,對自己也服氣。又不是沒親過,用得著這么小鹿亂撞嗎?偏偏她不避不讓盯著,坦然自若的,他緊張得不行,再熬下去,還沒親上,人要因為心力衰竭死在這鬼地方了。操,孟博說得沒錯,自己就是個慫貨。不知過了多久,他無奈地說:「你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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