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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似有重量,撞得蕭閾心臟跳得飛快,怕被她聽見往後挪,「我是真的怕啊,所以只能離你近一點,才能抵消恐懼心理。」
她往前,讓鼻尖觸碰,一字一停,「說,謊。」
她的瞳孔紋路走向清晰可見,他的耳尖漸紅,緊緊攥住她的手,手背經脈明晰。
「我看到你把骷髏頭撿起來玩,百無聊賴到就差沒把它當皮球,往地上拍幾下。」黎初漾抬臂,手指觸上蕭閾的鼻樑,似撥似撩地往上滑眼睛緩慢眨著,像只天真又狡猾的狐狸設下陷阱,「騙人為了離我更近,離我這麼近,然後呢,還想做什麼?」
「想做點超出朋友之間的事。」
蕭閾言語之間直白,語氣和手指一樣繃著頑固的力度,他純粹的性格隱露出偏執成分,這倒出乎黎初漾的意料,她的頭稍稍低垂避開他的視線。
試圖釐清過去與現在的聯繫或相斥,但感情本身就會牽扯太多,纏結如何輕易解開。
「霍本。」黎初漾念出這兩個字。
蕭閾一愣,瞳仁黑到分辨不出情緒,眼神稀少地敞露惘然。
睫毛在眼下濃淡不勻地發起微動,她軟著聲氣說:「再編個我拆不穿的謊,可以考慮。」
老舊電視機的噪點急促,蕭閾眼底划過絲輕嘆,微微偏頭,讓距離更近,亂掉的氣息與她的呼吸交融。他唇角很淺勾著,腔調很慢,「口渴了。」
第24章 24
黎初漾站在角落, 被銬住的右手與蕭閾的左手十指相扣,他的腰彎了下來。鼻抵鼻,體熱蒸著, 面頰發燙。只需和他一樣側頭, 再往前往上,就能觸碰。
從未這麼近觀察,他的鼻樑微微冒汗,表皮並不光滑無暇,側面有一處極小凹陷。
是特意抹去的痕跡。
呼吸凝滯一瞬,她抬睫,通過鏡片深深望他。
聲帶顫動,「說謊。」
蕭閾端詳她的面容, 雙眼緩定洞悉, 他抬起另外一隻手隔空觸碰她的眼,輕笑,笑出的氣息暈灑她的唇, 「實話和謊言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拆穿,不是嗎?」
「不怕黑偏要說怕黑, 我往後退你往前進, 問我想做什麼,我認真回答,你要我編造謊言,現在我說事實, 仍要堅持我說謊。」
「黎初漾, 你耍我玩呢?」
陡然驚醒,黎初漾霎一霎眼。
蕭閾在高中已是天之驕子望塵莫及的存在, 七年時間他的高度只會繼續往上升,無從得知這一路他究竟見識過多少更優秀的人,不管他潛伏粉絲群或回來的理由,他不挑明身份,她不自作多情,就當彌補遺憾,過去停留過去,未來暫且擱置,保持現在的狀態,等兩人都裝不下去了,爽快結束,回歸正常生活。
況且她心裡有個坎兒過不去,高中時的心情不想再重新體會。薛彬有句話說的對,她和蕭閾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和他一起,不止經濟條件占不了上風,心理落差最要命。再說,他記仇,說不定想報復當年她說的那些狠話。
對,反正他也在玩。
「本來就是出來玩,玩不起?」
蕭閾是真猜不透黎初漾的想法,緊一下松一下的路數她太會了。而且什麼狗屁話,聽著就來氣,他恨極她這樣,恨得牙根癢,「出來玩是吧?」
「不然?」
「搞清楚狀況,現在被銬住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是誰。」他兩指捏她纖細骨節,低頭,喉嚨醞釀幾分曖昧薄笑,似意有所指,「我想玩什麼,攔得住嗎你?」
唇近在咫尺了,快碰到時,黎初漾倏地扭過臉,「你別做不要臉的事,這有監控。」
蕭閾拗得很,跟著她的頭一起轉,明擺鐵了心要與她作對,陰陽怪氣地說:「哦,那你今天盯著我那兒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外面監控會記錄你的罪行?」
以前就欠,現在欠上加欠,黎初漾甩他的手,他力道拿捏的極好,不疼也掙不脫,只能反唇相譏,「你敢說沒故意給我看?」
「搞清楚邏輯順序,因為你想看,才有了後來的我故意給你看。」蕭閾話里話外夾槍帶棒,末了繞回之前的話題,撂出四個問句:「躲什麼?怕我親你啊?不是出來玩?玩不起?」
明擺鐵了心要與她作對,黎初漾忽然抬手,勾住他瘦白脖頸,指腹不小心撫觸到那群白鴿,頓了頓,「誰玩不起了,超出朋友的事,倒也行。」
蕭閾一僵,心裡隱隱期待,接著聽到她補充:「但做了還是朋友。」
典型渣女不想負責的發言。他垂眼,有點鬱悶,想問她和誰玩過,算了,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索性不冷不熱地嘲她一句,「挺會玩啊你。」
本來確實只想逗逗蕭閾,但這樣的角度看他的唇太性感,反正他自己要求,黎初漾歪頭,故意在他唇角飛速蹭過,留下紅瀲瀲的唇印。
蕭閾眼裡的錯愕還未消散,隨後不由自主思考她今天的口紅具體什麼顏色,像熟透的櫻桃,慕斯一樣的質地,附在皮膚上發燙,心緒全被揪住,他喉結微動,伸出舌尖舔了舔,和上次不一樣的甜。
蕭閾浮浪的動作,黎初漾看得一清二楚,臉燒得慌,慶幸身處黑暗看不出來,她抑著心跳,鎮定地鬆開手,側頭看向另一面牆的蛛網,「大家都是成年人,親一下又不會掉快肉,你別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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