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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黎初漾就不讓別人喜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被黎初漾甩了才出國的!現在回來,你以為黎初漾會喜歡你啊?哼,要喜歡早喜歡了!」
狗玩意知道的還挺多。他深吸緩吐,腳用力,漫不經心地開口,聲音低沉,透著一股戾氣:「你他媽再敢提她名字,試試。」
薛彬倒抽氣,苦著臉,「不提就不提,你他媽再踩老子手要斷了。」
「哦。」
「.......你最應該忌憚的人是你那好兄弟林魏赫!林魏赫高三時就喜歡她了!」薛彬想起來就委屈,眼眶紅了,「真是的,就准你倆暗戀啊,我還不是從高一開始就看了她很多年,憑什麼剝奪我喜歡的權力?好不容易把你這瘟神熬走了又來個死人臉,你們倆兄弟一個德行就知道打人,林魏赫那狗打人就算了還把我撿到的日記順走了,我還沒看到後面呢......」
第20章 20
蕭閾和薛彬之間的矛盾發生在2015年。
高二黎初漾搬家, 薛之寧住隔壁,兩人來往漸密,放學時常一起回家。黎初漾那時正經歷青春期, 身材略顯臃腫, 老式的黑框眼鏡遮住大半張臉,額頭長閉口,臉頰時不時冒幾顆紅痘,皮膚不白淨,又因內向姿態畏縮,而薛之寧在學校是小有名氣的級花,身材高瘦,長相明艷, 注重打扮, 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亮麗。黎初漾站在自信大方的薛之寧旁邊,被襯托得更加矮人一截。
不能否認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印象來自外表。
儘管黎初漾三個字經常出現在年級紅榜第一, 學校周一大會經常代表年級發言演講, 可48位學生的火箭班和十一個普通班,恰好印證天下悠悠, 眾人之口難堵。越來越多的學生把黎初漾和薛之寧做比較, 從背後議論到明目張胆。
蕭閾無法忍受風言風語,更無法忍受心中最美好最漂亮的女孩被人貶低。
他家世人緣皆好,即使偶有仇怨從不放眼裡,從小到大與人發生的衝突僅限於口頭之爭, 那年, 為黎初漾打了無數次架。對男生,先言語警告再武力解決, 對女生,給當時學校女生扛把子宣曼塞錢。凡有效的方法,無所不用其極。
下學期的第二次月考,語文第一場,蕭閾想鼓勵黎初漾說聲加油,跑到她的考場,見她在走廊背誦,他不忍打擾,默默退回樓梯拐角處。
王勃的《滕王閣序》第三段,眾人皆愛「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她反覆念及「山原曠其盈視,山澤紆其駭矚」,其中含義,開闊群山曠野一定會充盈所見之處,迂迴的河流湖澤也會讓人驚詫受到矚目。
蕭閾靠著樓梯,看同級學生來來往往,聽她豁達心聲,想像她眼中色彩。
所有感官再無其他,他就那樣記住平時最討厭背誦的古詩詞。
語聲停歇,他才上前,卻見一位男生用難聽的詞眼羞辱她,蕭閾其實不想在她面前表露暴力一面,只從背後踹了腳,拎著男生的衣領逼他給她道歉,後來他考試完再次找到男生,從他口中第一次聽到薛彬的名字。
蕭閾心思細膩,開始留意薛彬是否在背後嚼舌根,結果發現他居然暗戀黎初漾,除了關注黎初漾的一言一行,喜愛模仿她,收集她用過的物品,蕭閾親眼見證黎初漾前腳丟進垃圾桶的紙團,薛彬後腳翻出來一副美滋滋的表情。
很快蕭閾發現薛彬腦子有問題,他生活條件清苦,認定這是他和黎初漾的共同之處,他成績中游,她成績拔尖,他追不上,就想辦法從別的方面詆毀拉她下高台,他不希望她身邊有其他人,希望自己做她唯一可攀附的浮木。即使黎初漾當時並不認得薛彬。
在蕭閾眼裡黎初漾是明珠蒙塵,哪怕有私心想珍藏,但只要她想,他會傾盡所能讓她更耀眼,如果可以他以身做登雲梯送她上高樓城闕未嘗不可。
於是沒等第二天,午休,蕭閾衝進教室把人弄到操場後面的桌球檯,二話不說動了粗,沒想到薛彬早看他不爽,兩人扭打一起。
血氣方剛的十幾歲,兩個班看熱鬧的學生沒過一會兒加入戰鬥,連林魏赫也被拉進混戰。
蕭閾這人,脾氣好時什麼都好說,脾氣上來跟誰都拉不住,打架時眼睛不帶眨,拳腳狠厲,家裡好歹學法,還算知曉輕重。但薛彬是碎嘴子,巴拉巴拉說一大堆,吵鬧中蕭閾反覆聽到黎初漾的名字,直接上頭,出手失了分寸,把薛彬的鼻樑骨和胳膊打折,血糊了一臉。
學生哪見過這種血腥場面,出了事三個字「告老師」,教導主任潘弘腆著啤酒肚跑過來拉架,蕭閾聽不進去,胳膊肘撞到潘弘下巴,繼續揮拳。
所有人都看著,那位學校受師生喜愛,平時總懶散笑著的少年,像瘋狗般邊把人往死里打,邊用冷如兵刃的聲音警告:「你再敢提她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視野內,老子弄死你。」
體育老師上場後,蠻力拉扯間蕭閾的左胳膊脫臼,紛爭停止,其他人遣散回班,薛彬進醫院,蕭閾進辦公室。
「是不是因為女生打架?」
「是。」蕭閾向來坦蕩。
育樹多年的潘弘是明白人,用篤定的語氣問:「是薛之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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