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這場病來勢洶洶,陳西瑞昏昏欲睡了整天,醒來不知今夕何夕,傅宴欽叫來醫生,給她餵了些退燒藥和感冒藥。
藥效很快,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高熱退去,恢復正常體溫。
傅宴欽脫了衣服在她身後躺下,手搭在她腰上,親吻她脖頸,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清醒地停了下來,眼神晦暗難明:「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陳西瑞身體蜷縮成一團,不言不語。
隔天,傅宴欽去了趟公司,跟滬市那邊的項目即將啟動,供應商和合作方必須要馬上確定下來。
這事耽誤不得。
本來一整天的會被他壓縮到了半天,傅宴欽心不在焉地驅車往回趕,汽車開到那家經常光顧的甜品店,進去買了兩個提拉米蘇。
到家時,周姨指指主臥,壓低聲音:「陳小姐今天都沒怎麼吃,就喝了碗粥。」
傅宴欽把買來的甜品擱到餐桌上,洗了手進屋,擰開門,明亮光線漏進昏暗的房間裡。
陳西瑞躺在床上玩手機,朝門口看了他一眼,翻了個身把後背朝向他。
「給你帶了提拉米蘇,起來吃點。」
無人回應。
傅宴欽簡單沖了涼,湊到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頭發半干,發梢覆著水汽,蹭到女人脖子裡,陳西瑞嫌癢,伸手撓了一把。
「阿姨說你沒怎麼吃,餓不餓?」
「不餓,你出去。」
傅宴欽忍不住勾唇:「終於肯跟我說話了。」走去外邊抽菸,思忖稍許,給艾冉撥去電話。
那邊不知他是誰,客氣地「餵」了聲。
男人緩緩吐出煙圈兒,開門見山道:「艾小姐,我是傅宴欽,我想請你幫個忙。」
第55章 決裂
(二)
陳西瑞把自己的大部分東西都打包寄回了江州, 只留下隨身的行李箱,忙活完出了一身汗,她去衛生間沖了個涼。
高鐵票是大後天的, 她還得在這兒將就幾日, 這兩天傅宴欽都睡客房,兩人作息時間對不上,也就晚上能碰個面。
陳西瑞不想主動挑事,門一關,眼不見為淨。
周姨喜歡侍弄花花草草,沒事兒就提著水壺澆花,偶爾再松鬆土施施肥,嘴裡時常念叨「養花就如同養孩子, 操不完的心」。
陳西瑞暗自佩服, 鑽一行精一行,周姨是個很有境界的女人。
七月至,北市驕陽似火, 炎炎日光折射進弧形陽台, 陳西瑞感覺不到熱,這邊裝的是三恆系統, 冬暖夏涼, 永遠維持在一個適宜的溫度和濕度。
趿著拖鞋走到陽台上,她對周姨說:「阿姨,您歇著,我來。」
「這……」
「我知道。」她輕車熟路地給這些花草分門別類, 「這倆兒不能澆水, 其他可以適當澆一澆。」
兩盆弔蘭生命最為旺盛,細長的葉片野性延伸, 洋桔梗開得最艷,粉白色花朵簇成了一團,其他還有好多陳西瑞叫不上名字的。
她發現自己買的那盆小茶花徹底蔫兒了,葉子灰黃,根莖腐爛,瀰漫著壓抑的死亡氣息。
周姨站在她身旁,憐惜道:「這花恐怕是不行了。」
「是我沒照顧好它,把它養死了。」陳西瑞嘆聲氣,加騰熏峮一五②二七⑤二吧①不由聯想到一句文縐縐的詞兒,「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闊別高中八年,沒想到第一次對古典文化進行探索,竟然是發生在這種情境下。
失敗的感情可以把一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活活逼成女文青,這段感情到底有什麼值得她懷念的?
陳西瑞放下水壺,走回客廳看電視,懷裡摟著一隻大號布偶熊。
這些日子,她沒什麼食慾,臉頰清瘦了不少。
這時,門鈴響了,周姨走過去,先從貓眼向外看了一眼,發現是小區保安和一位陌生女人。
她打開門,禮貌地問:「請問找誰?」
女人吊帶熱褲,頭戴鴨舌帽,彎起漂亮的眼眸:「我是西瑞的朋友,來看看她。」
陳西瑞激動地嚷了聲「小艾」,立馬丟開布偶熊,興沖沖跑到門口。
保安確認安全,和業主打聲招呼,自行離開。
陳西瑞拉著艾冉進屋,眼神里是掩蓋不住的欣喜:「你怎麼來了?」
艾冉將懷裡包紮好的一束鮮花遞給她,「你畢業的時候,我正好在劇組,沒騰出時間來,畢業快樂。」
「謝謝小艾。」陳西瑞這幾天快憋壞了,自我感覺就像深宮裡的娘娘,終於盼到娘家來人。
周姨切了水果擺到茶几上,艾冉道謝,弱柳扶風般端坐著,問陳西瑞:「工作有著落了嗎?」
「還沒呢,我打算回江州,投了幾份簡歷,現在就等醫院那邊的回信。」
艾冉愣了愣:「你不留在北市?」
「不留了,這邊壓力太大,光靠我一個小醫生,這輩子都買不起房。」陳西瑞盯著她的小蠻腰看,「小艾,你得多吃點兒,你現在太瘦了。」
「沒辦法,上鏡顯胖,你以前不是說一定在留在這兒嗎?」
她仍記得這姑娘曾經的豪言壯語,當上科主任,管理百十來號人,呼風喚雨唯我獨尊,家就安在故宮旁邊,再給自己配一輛帕拉梅拉,小日子美滋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