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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撞上了規培結業實踐考試, 陳西瑞沒顧上安慰小茶花,轉頭忙她自己的事兒去了。
最近壓力很大,網購零食成為她的一種解壓方式, 周姨三天兩頭地幫她簽收快遞, 主臥的零食小推車又擺得滿滿當當。
某天照鏡子,陳西瑞發現自己好像胖了一圈, 鏡子里的女人, 頭髮蓬亂,眼神無光,活像一個好吃懶做不求上進的二奶。
想當年她走的可是元氣颯爽路線,那馬尾辮一甩, 迷得前男友就知道呲牙傻笑, 這才過去幾年啊,怎麼就成了這副顧影自憐的怨婦樣兒。
「哎, 我胖了。」吃飯的時候,陳西瑞沒敢多吃米飯。
周姨說,這叫幸福肥,她嘿嘿笑了笑,心說幸福什麼呀,獨守空房快半月了。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毫無徵兆的,陳西瑞整理好病歷,點開外賣軟體,想吃頓好的犒勞犒勞自己,也不枉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
拇指在屏幕上劃拉,突然畫面一黑,「劉仕文主任醫師」七個大字出現在來電顯示上。
師父來電,陳西瑞畢恭畢敬地接聽。
向來淡定的劉老師這次聲音有點急:「你那個妹妹情況不太好,有空嗎,有空就過來看看。」
「哪個妹妹?」話剛脫口,她立馬就明白了,「有空有空,我這就過去。」
陳西瑞一抬屁股,匆匆忙忙地跑去呼吸科病房。
陳彤彤躺在病床上,正吸著氧氣,面容憔悴,呼吸急促,喘著大氣。
劉仕文說:「從急診送過來的,左肺已經基本聽不到呼吸音了,剛才給她做了胸部CT,左側大量的胸腔積液,縱膈偏向右側。」
陳西瑞理清了因果,胸腔積液迅速生長,將女孩的整個左肺壓癟,相當於左肺徹底罷工,只有右肺在工作,而且胸腔積液太多,壓迫到縱膈和心臟,導致了呼吸衰竭。
科里醫生在床旁給女孩做了胸腔穿刺引流術,減輕肺和縱膈的壓力。
放完一袋800ml的淡黃色胸腔積液,陳彤彤的氣喘症狀緩解了不少,呼吸也沒先前那麼費力,甚至還有力氣扯出個笑,喊了聲「姐姐」。
陳西瑞替這小姑娘暗暗揪心,不自覺拔高了音量:「我不是讓你有事兒就在微信上找我嗎,怎麼拖成這樣才來醫院?」
陳彤彤說話有些氣短:「我以為扛一扛就過去了。」眼神里寫滿了歉意,又道,「姐姐,你別生氣。」
陳西瑞嘆口氣:「我沒生氣。」
劉仕文站在旁邊沒說話,心中隱隱覺得苗頭不對,積液依然會大量產生,這意味著隨時會有壓迫胸部和縱膈的危險。
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產生積液的原因。
「你不生氣了就好。」女孩咳了幾聲,笑容略顯無力。
陳西瑞心疼:「快別說話了,好好歇著。」
劉仕文面色凝重,把陳西瑞叫了出去,開口就問:「這你家什麼親戚?她家大人呢?」
「不是我家親戚,偶然認識的。」陳西瑞說,「是個無父無母的,一個人在這邊打工。」
劉仕文沉默,過了會兒,問:「她那胸腔積液,你考慮是什麼原因?」
陳西瑞想了想:「會不會是結核性胸膜炎導致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能性大嗎?」她自己也清楚,短時間內快速產生這麼多積液,不符合結核性胸膜炎的表現。
劉仕文看著她,還是那副寡言智者的高冷模樣:「你問我我問誰,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該開什麼檢查你們直接開,我來給她墊錢。」
「用你的錢幹嗎,科里給她先墊著。」
「別,這錢就讓我來掏吧。」陳西瑞態度堅決,「我最近琢磨出了一個生財之道,專薅資本家的羊毛,只要臉皮厚,錢,那是源源不斷的來,根本花不完。」
劉仕文正經嚴肅道:「你不會是入了什麼邪-教吧,走出去別說是我學生。」
「不是邪-教,但是天機不可泄露。」
*
來總部開完會,傅宴欽去了趟傅紹勛的辦公室,生意人講究風水,此屋坐落於西北位,西北為乾,取掌權之意。
恢弘大氣的中式布局,會客位置擺著一盤錯綜複雜的棋局,傅宴欽凝神望著棋盤,黑子深入白子勢力,看似劍走偏鋒出其不意,實則一舉一動皆受到掣肘,此局無解。
秘書給傅宴欽泡了一杯大紅袍,他坐到沙發上,悠閒品茗。
傅邵勛說:「下個月八號有個宴會,葉家那姑娘也會來,你倆正好碰個面,別到時候婚都結了,互相還不熟悉。」
傅宴欽沒應聲,手機在掌心轉一圈,低頭給陳西瑞發消息:【開竅了?終於捨得花男人的錢了。】
瑞瑞:【上次來咱們家那女孩住院了,刷你的卡給她墊了點醫藥費,你今年可以不用去上香了,因為你的功德已經圓滿了。】
傅宴欽扯了扯嘴角:【晚上我回來吃。】
瑞瑞:【真不巧,我今天約了室友在外面吃飯。[微笑]】
「老二。」傅紹勛神色不悅,「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傅宴欽抬眸:「正好想跟您說這件事兒,我沒打算娶那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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