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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買個試紙測測。」
「如果……如果真有了,怎麼辦?」
傅宴欽揉了揉她頭髮,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難辨情緒:「你先測了再說。」
陳西瑞拂開他手,背過身去,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醒來時,天光大亮,陳西瑞已經忘了夜裡是幾點睡著的,她從床上坐起來,醒了醒神,無意發現自己這側的床頭柜上擺了一盒驗孕棒。
她負氣拿到衛生間,按照說明使用。
等待的五分鐘裡,陳西瑞雙眼放空,什麼都沒想,也什麼都沒看,最後淡淡瞅了眼顯示區,明明白白的一條槓。
傅宴欽從外面推門進來,「怎麼樣?」
陳西瑞提上褲子,冷聲說:「沒懷。」
也就是這一瞬間,她親眼目睹了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輕快,心徹底涼了半截,她說:「我這一周要好好寫論文,就不過來了,我回宿舍住。」洗手擦乾淨,不忘譏諷,「你措施做得那麼好,防得跟銅牆鐵壁似的,我哪裡有機會懷你的種啊。」
傅宴欽薄唇微抿,伸手抱住了她,手臂把她圈得很緊,陳西瑞使勁想掙脫開,無奈這人力道太大,她哭著吼了聲:「不許碰我!」
「生我氣了?」他額頭抵著她,嗓音低沉嘶啞,「我不好。」
陳西瑞不吭聲,想起閨蜜大四就被求婚了,怎麼輪到她,卻要被如此嫌棄。
見識過閨蜜發自內心的幸福,她終於理解一段健康的戀愛關係是什麼樣的——彼此父母知曉,周圍朋友祝福,而不是像她這樣,活得像陰溝里的老鼠,東躲西藏,看見人爺爺還要假裝不認識,懷個孩子還要擔心對方家裡不認。
傅宴欽掰著她臉,看她濕潤猩紅的瞳孔,「你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怎麼突然就母性泛濫了?」
陳西瑞哽著哭腔:「你上次還說要去寺廟求子,合著你逗我玩呢。」使勁一吸鼻子,「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生孩子,再說,我也沒想要孩子,可你剛才的態度太傷人了。」說完,一把推開他,跑了。
不歡而散之後,陳西瑞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回到宿舍,錢曉雅下班回來,發現她坐在桌邊吃牛肉粉,驚喜交集:「喲,陳小妞回來了,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陳西瑞冷哼:「男人就不能慣著。」
錢曉雅拍大腿叫好:「多高的覺悟啊!」
「別光看戲,待會兒幫忙鋪下床單。」
「好咧。」
第49章 自欺欺人
傅宴欽給她打了六通電話, 陳西瑞都拒接了,微信消息如期而至,還是那副上位者閒臥高台睥睨眾生的口吻。
【什麼時候回來, 我去接你。】
連一句「對不起」都吝嗇, 陳西瑞懷疑這人的心到底是不是冰做的,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冷血無情,錯了,他也有不冷的時候,那就是在床上,騷起來可熱乎了。
小艾說他們這種男人是沒有心的,看來也不全然是泄憤。
【還生我氣?】
消息又發過來,陳西瑞把他電話和微信一併拉黑, 落了個清靜。
宿舍暖氣開得足, 暖烘烘的,她只穿了件米白色毛衣,托腮伏在書桌上想心事。
衣擺短, 漏出大片小蠻腰, 錢曉雅照著一拍:「人間尤物。」
「流氓啊你。」
「想什麼呢,半天不說話。」
她還能想什麼。
想男人, 想這世上千奇百怪的情感。
如果說考驗一個男人愛不愛你, 就看他舍不捨得為你花錢,以傅宴欽那種豪擲千金的程度,恐怕算得上愛她到瘋魔。
但這不具有普適性,對於出身顯赫的公子哥, 錢已經不能具體到數字, 而是一個極為模糊的概念。
千和千萬,其實沒什麼區別。
兩人剛在一起那會兒, 男人就喜歡送她東西,隔三差五丟個「小玩意兒」。
「別送了,我就一學生,用著太浮誇了。」
她說這話時,兩人才從一場情–事中抽離出來,她趴在傅宴欽胸口,左邊臉側貼著,聽他在情-潮褪去後的平穩心跳。
傅宴欽用手指纏她頭髮玩,聲音溫存磁沉:「那就轉二手賣了,留著當零花錢。」
她一撐身子半坐起來,堅硬地表達了自己不為錢財折腰的美好品質:「我要那麼錢幹嗎,我又不缺錢花。」
溫熱指尖從她發間一路游移到光滑脊背,男人用手在挑逗,神態有些輕佻:「真不缺?」
「我早上中午都吃食堂,花不了幾個錢,而且我們飯卡有補貼。」她當真跟他掰扯了起來。
傅宴欽眼神落在她胸前,低笑:「這麼實在?」
「你傻呀,我越實在,你越省錢。」陳西瑞順著他視線,驚覺自己還光著身子,胸前春光旖旎,忙伸手捂他眼睛,「不許看,小心長針眼。」
傅宴欽翻身壓上去,床頭似乎也跟著塌陷,「你全身上下哪塊地方我沒看過?」
她眨巴眨巴眼睛,甜蜜蜜道:「你拿我當高考試卷啊,看這麼仔細,以後不許你看了!」
這幾年,他確實出手大方,一套大平層,無數奢牌包和首飾,從沒在物質方面虧待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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