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不是你請嗎。」
「那你還不撿好聽的說,想不想吃飯了!」
傅宴欽攬住她腰,大掌流連在女人腰身,從旁側鏤空位置探進兩根手指,撓痒痒般蹭了蹭,陳西瑞順勢偎依著她,仰頭送上嘴唇,男人低頭銜住。
兩人的氣息交錯糾纏,他升上私密擋板,吻得極盡瘋狂,好半晌,摟著女人微微喘氣:「很漂亮,就是口紅全被我吃了。」
陳西瑞羞赧,掄拳錘他一下,「你當是啃鴨脖呢,啃那麼香。」
「鴨脖哪有我們陳小姐香。」
陳西瑞臊得慌,暗罵不要臉,意識到汽車啟動,忙將男人一推,嚴肅道:「坐好,把安全帶繫上。」又把擋板降下來,問張叔,「叔叔,你想吃什麼?」
「你倆去吃就行了。」
「一塊去吧,慶祝我今天發工資了。他不吃辣,要不咱仨去吃粵菜吧,或者吃淮揚菜也行,你想吃哪個?」
老張笑笑,這姑娘是真體貼人,「都行,我不挑。」
傅宴欽把玩著她手,視線卻是長久盯著窗外,陳西瑞將頭輕輕靠到男人肩膀上,鼻端是一股淡淡的煙味,想來剛散沒多久,是來時路上抽的。
「你今天有點奇怪。」她輕聲道。
傅宴欽垂眸看她,下巴貼了貼她頭髮,「怎麼說?」
「感覺你像中了彩票頭等獎,情緒非常激動,但是,還有別的事情影響了你的情緒。」
傅宴欽默了一默,笑道:「你什麼時候成推理家了?」
「隨便猜猜哈哈。」
第47章 偶遇
心內科大概是夜班最不讓人消停的科室, 陳西瑞值了兩個夜班,送走了四個病人,寫死亡記錄, 上報死亡病例, 填死亡卡。
忙到昏天黑地的某個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衝破極限,接近於麻木,生命如此脆弱,她時常感到難過。
也許是因為換季的原因,情緒波動較大。
她在微信上跟劉仕文聊起生命與死亡,情真意切,字字肺腑, 劉仕文沒空理她, 直接甩過來一段沒頭沒尾的話——有時是治癒,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
「哲學大師啊劉老師。」
「這不是我說的, 這是咱們的外國同仁說的, 好好領悟,別煩我。」
後來, 經歷的次數多了, 陳西瑞逐漸釋然,也勸自己坦然接受人世間的種種告別。
這天早上,交完班查完房,陳西瑞在電腦上下好醫囑, 白大褂都沒來得及脫, 就被劉仕文一個電話給呼走了。
高幹病房,有一大人物肺部感染控制不佳, 邀請呼吸科進行會診。
師徒倆在十八樓碰面,劉仕文神清氣閒地招呼她:「走啊小陳大夫,帶你去見見世面。」
「多大的人物啊?」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來頭不小。」
劉仕文注意到這姑娘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典型的睡眠不足,「昨天夜班沒怎麼睡啊?」
「心內科的夜班,仰臥起坐q1h,不趕巧,昨天夜裡還走了兩個。」陳西瑞沒什麼特別大的情緒波動,心理上已經習以為常,「兩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也算壽終正寢了。」
這話題有點沉重,劉仕文想說什麼卻沒說。
陳西瑞雙手插進白大褂口袋裡,笑著調節氣氛:「我最近在研究算命,劉老師,把你的出生日期告訴我,我肯定能算出來你最近為什麼不愛板臭臉了。」
劉仕文半眯眼:「在一權威的醫學教授面前,宣傳封建迷信,我看你是活膩了。」
「有句話不知道您聽過沒有?」
「說。」
「醫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劉仕文真想給她一腳,「收著點笑,小心患者投訴你。」
十八樓明顯要比普通病房安靜許多,走廊乾淨敞亮,這裡沒有見縫插針的加床,也沒有嘮不完的市井俚語。
如果病房裡面足夠安靜,她這點聲音完全能被整層樓聽見。
她訕訕斂了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萬一他們投訴我,我撒腿就跑,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
劉仕文哼了聲,指指她頭頂45°的方向,陳西瑞抬頭望過去,嚯,好大一個高清攝像頭。
找到指定房間號,劉仕文伸手推開了門,恭候多時的管床醫生走過來,跟患者及家屬介紹:「這是我們呼吸科的劉教授,過來看看老爺子。」
病床上的老人滿頭銀髮,儀態從容,大概是軍人出身的緣故,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透著威嚴之意。
老人沖他們點了點頭,劉仕文頷首意思了一下。
「老爺子一直咳嗽咳痰,昨天送的痰培養,今天出結果了,提示是大腸埃希菌。」
「用的什麼抗生素?」
「美羅培南。」
劉仕文指派徒弟去聽診,卻見陳西瑞跟丟了魂似的一動不動,眼神來回在患者和患者家屬之間掃視,他拔高音量,又喊了遍「陳醫生」。
陳西瑞驚了下,頓時回神:「啊?」
「去聽一聽。」
陳西瑞走到病床前,囑咐男家屬將老爺子扶坐起來,這人本是靠著沙發,筆記本支在腿上,聞言看了她一眼,把電腦擱到旁邊的茶几上,聽話照辦。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