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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瑞猶豫了下,抬起屁股往他那端挪了幾寸,不設防被拽住了胳膊,天旋地轉間,就被男人拖入懷抱。
「幹什麼你!」陳西瑞掙扎著想從他腿上下來,傅宴欽單手按住她動作,氣息吐納,「別老繃著,你累不累啊。」
一低頭,湊到她耳邊,鼻息拂面,「在我跟前這麼橫,不像螃蟹像什麼。」
陳西瑞求饒:「這是你三叔家,你家裡人會知道的。」
傅宴欽看她小臉憋得通紅,敢情是真動了氣,於是緩了緩鬆開了溫香軟玉,陳西瑞脫離禁錮,往後退了好幾步,又瞪了他好幾眼,這才坐到離他有點距離的位置上。
陳西瑞心裡其實矛盾得很,害怕被人發現,又想被人發現,前路不明,有些窗戶紙還是及早捅破才好。
「衣服理好。」傅宴欽重新撿起報紙,沒再看她。
陳西瑞嘟噥了句:「流氓。」
傅宴欽低低笑了聲,將報紙翻到背面,扯出莎莎的動靜。
陳西瑞心潮未平,渾然未覺自己的視線全被男人吸引了去——大部分時間裡,這人性子都挺冷的,話不多,偶爾跟他鬧點小女生脾氣,他也願意配合,悉數照收,按照她對他的了解,傅宴欽不是那種在外不知收斂的人……是他百無禁忌不怕被看見?還是說旁人已經看出端倪來了?
千情萬緒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她也只能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想那麼多做什麼。
傅宴欽這趟也不是專程來當司機的,金官湖的地皮出手順利,孫華明從中幫了大忙,雖然本質上是一樁互惠互利的買賣,但一碼歸一碼,人情還是要記下的。
近來局勢微變,馬上又到開年的大換屆,他也料不准這位孫書記是升是貶,來他三叔這裡探探口風,好讓他心裡有個底,下一步到底是維繫交情還是自此疏遠。
午飯過後,兩男人走到茶室說話,陳西瑞陪著白老師嘮家常,阿姨端上來的抹茶點心看著可口誘人,她用勺子小口小口挖著吃。
知道她要來,白念瑤特地讓人提前做好的,見她已經吃了一整塊,笑道:「吃這麼多甜食,不嫌膩嗎?」
陳西瑞有些不好意思:「還好,我喜歡吃甜食。」
沒做過多引申,白念瑤忽而轉移了話題:「西瑞有男朋友嗎?」
陳西瑞一愣,嘴上還沾了奶油,「有的。」
白念瑤:「是同學?」
她搖頭:「不是。」
「等你研究生畢業,應該也有二十六七了吧。」
「二十五,我上學比較早。」
「這年紀不大也不小,要是感情穩定的話,雙方家長就可以坐在一塊談婚論嫁了,怎麼樣,你倆見過對方父母沒?」
陳西瑞又是搖頭:「沒呢。」
白念瑤看她一臉茫然,心裡沒來由疼了一把,人生才剛剛起步的小姑娘,不應該被攪和進這些高門的腌臢事兒里,靜了靜,話裡有話:「姑娘家跟男人不一樣,男人四十都有人夸『一枝花』,女人一旦過了三十那道坎,立馬就要被貼上『剩女』的標籤。我不是在給你製造焦慮,換個角度想,拿青春賭明天的沉沒成本畢竟太大了,如果真的情投意合,還是早點定下來的好,起碼父母那關得過吧。」
傅宴欽無意在外面聽到了後半段,走進來時,發現白念瑤眉頭一凜,神色極不自在,心道學醫的女人果然是理科生思維,裝都不會裝,這一點倒是跟陳西瑞很像,難怪那姑娘合她眼緣。
他坐到陳西瑞旁邊,抬手撕開了創口貼,白念瑤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臉色不由沉下來,帶著幾分凝重。
「三嬸。」傅宴欽輕撩眼皮,不緊不慢地說,「我聽說你們醫院最近在搞什麼膏方節,不知道有沒有解酒的膏方?」
白念瑤恢復原樣:「你怎麼沒問西瑞啊?她應該也知道的。」
傅宴欽看了陳西瑞一眼,「陳小姐不是正式工,可能注意不到這些閒事。」
陳西瑞被那吻痕刺得眼暈,神智也迷糊,說什麼應什麼,「我看醫院公眾號上宣傳過,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白念瑤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指陳西瑞不是什么正式的身份,還是敲打她沒有正式的立場來管這閒事兒。
思來想去,這些姓傅的各個不是省油的燈。
吃過午飯,陳西瑞先一步走人,傅宴欽落後她一會兒,後來驅車在她身邊停下,降下車窗,裝模作樣道:「陳小姐,送你一程?」
陳西瑞看看迎風站在門口的白念瑤,笑著沖男人鞠了一躬,「謝謝,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說完才拉開副駕的門。
半道上,傅宴欽跟她提起房子的事兒。
陳西瑞忽然怔愣,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男人,這人還是一貫的不露情緒,側臉輪廓深邃,線條剛毅。
「為什麼要送我房子啊?」
「離你們醫院很近,通勤方便。」
陳西瑞內心的兩小人兒又開始做鬥爭了,收下吧,北市的房子多值錢啊,老陳同志還說要給你買房來著,這下好了,你爹可以省下錢留給他自己養老;不能收,收了可就真成拜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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