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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
「沒這個習慣,我家裡有女人。」傅宴欽將杯子放回到桌上,「悠著點,小心被掏空了。」
傅廷州眯眼哼笑一聲,點了支雪茄,傅宴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薄唇緩緩啟開:「你可以跟爸爸交差了。」
從檀海灣出來,傅宴欽站立在寒風中點了根煙,車水馬龍,滿目華光。
他的身份證是1100開頭,可北市並不是他的出生地,他吃過六塊錢一碗的醪糟雞蛋,也嘗過售價上萬美元的白化魚子醬,睡過青旅,也住過拉斯維加斯賭場的Empathy套房。
差距越荒謬,人心就越容易迷失——追逐權利,樂此不疲。
「傅先生?」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傅宴欽抽著煙沒理會,夏安然走到他前面來,身高上的差距令她看上去顯得楚楚可憐。
許久未見,夏安然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他,一時百感交集,恰逢北風拂面,眼眶不覺就紅了,聲音也跟著透出絲絲悶啞:「趙導那個電影……你之前說過幫我打招呼的,現在試鏡結果出來了,女主不是我。」
傅宴欽彈了彈菸灰,晾了她一會兒,才回:「我沒說是女主。」
「你要我給那個小演員做配?」夏安然難以置信,精緻面容出現一絲情緒上的裂縫。
傅宴欽不以為意:「我自問這兩年一點兒沒虧待夏小姐,你想拍戲,我給你投資,想當影后,我也找人給你內定好了,感情談不上多深厚,也算相處融洽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我倒想問問夏小姐,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從我這兒無節制地索取?」
夏安然難堪至極,用力抿了下唇:「你說過我長得……」
「長得很漂亮?這話像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傅宴欽撩起眼皮看她,語氣混不在意,「美貌確實是資本,但你要搞清楚一點,這世上漂亮女人多的是,男人不會因為你有幾分姿色就無條件對你好。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他低笑,透著譏諷,「脫衣服陪我上床嗎?」
夜幕之下,女人的倉皇無措全部顯在清麗無暇的面容上,原來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用身體換取利益的撈女,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
夏安然眼眶發熱,兩行眼淚不受控地滾落下來,「你這麼篤定愛情是有條件的,難道你這輩子就不會遇到真愛?」
傅宴欽不為所動,扔了煙,準備走。
「等你真遇到了那個人,希望你也能保持今天這份理智,問她能給你什麼好處。」夏安然面色木然,語調平靜。
傅宴欽最後看了她一眼:「女人的眼淚,用對了是武器,用在我面前,浪費了。」
回到錦園,傅宴欽穿過客廳走上二樓,擰開門把手後,第一眼就發現主臥多了一個移動式的零食櫃,還沒怎麼填充零食,三層收納架上擺了幾袋薯片。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這小姑娘就像一個外來入侵生物,在這個家裡到處留痕,盥洗台上整齊碼著她的洗護用品和牙缸牙刷,飄窗前立著她的專屬粉色穿衣鏡,書房也被她分去了三分之一,搬來人體骨架和人體可拆卸模型作為點綴,另外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裝飾品。
長久接納男性氣息的房屋,已然朝著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變化著,陰柔沖淡陽剛,女性的獨特氣息開始割據一方。
陳西瑞沒發現他,正翹著腿趴在床上聊語音,聊得很投入,嗓門也很大,幾乎蓋過一切細微聲響,包括他開門的動靜。
「問題不大,吃點西瓜霜喉片……不管用啊,那就只能多喝熱水了……哎哎哎什麼庸醫,真難聽,我是正兒八經念的醫科大學。」
給陳西瑞打電話的仁兄是她發小,本名叫塗岩,由於中學時代酷愛穿,特有國際名導的范兒,大家都愛稱呼他為「塗導」。
你來我往扯了幾句,塗導告訴她自己打算來北市發展,陳西瑞喜上眉梢,情不自禁晃起了小腿。
「快來吧,我請你吃飯。」
傅宴欽徑直走進來,坐到床邊,床的左側立馬塌陷下去,她察覺到,扭頭去看,面上一喜。
「不跟你聊了,拜拜。」陳西瑞扔下手機撲到男人身上,「你回來了啊。」
傅宴欽順勢托住她臀,這動作就像練過多次,十分自然,「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兒來了?」
她一般是下夜班到這邊住兩夜,其餘時間都是住在研究生宿舍,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神出鬼沒。
「阿姨說我的零食櫃到了,我過來看看。」
傅宴欽捏了捏她的下巴頦兒,「我去洗澡。」又一看那幾袋零食,「少吃點垃圾食品,你這臉越來越圓了。」
大姨媽來訪,兩人蓋著被,身體互相貼著,陳西瑞感受到男人的滾燙,沒敢做大幅度動作,笑嘻嘻地跟他說起病房裡的一件八卦。
傅宴欽沒什麼聊天的興致,嗓音低而沉:「睡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
「你有心事。」她斷言,幾乎是脫口而出。
「晚上喝了酒,有點累。」傅宴欽在她臉上親了親,熟悉的光滑觸感。
陳西瑞毫無睡意,蹭著他胸膛扭來扭去,也許是扭動幅度過大,男人不勝其煩地睜開眼,胳膊收緊了些,懷裡女人瑟瑟縮縮,「勒太緊,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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