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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好好感謝我,我可是你的人生導師。」
喬紀年想了很久,又問:「連煋,你真的全部都想起來了?」
「差不多吧。」
「那當初為什麼要騙我,我在碼頭上等了你一夜......」
話剛說了一半,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商曜闖進來,「麵條煮好了,快去吃吧。」
連煋起身,對喬紀年道:「走吧,夜還很長呢,我們有的是時間聊。」
看連煋臉色緩和了許多,商曜也不再戰戰兢兢了,討好問道:「元元,你們在聊什麼啊。」
「船上的事,你不懂。」
「哦。」
商曜已經把四碗麵條都端到廚房外面的桌子上,面白蔥青,每碗上都有荷包蛋,還有幾塊雞肉,湯汁濃郁,看起來很不錯。
連燼也進來,四人都坐定,商曜彆扭地把其中一碗挪到連煋面前,「你吃這碗,這碗沒放香菜。」
連煋拿過筷子,攪拌幾下,低頭吃了起來,發現底下別有洞天,麵條里埋著一個雞腿,她看了眼商曜,也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吃了起來。
商曜偷偷看她,看她吃得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
晚上,連煋和喬紀年都睡在駕駛艙。
雖然是自動駕駛,但也得隨時保持警惕,兩人按三個小時的間隔輪流值夜,值夜的人可以小憩,但不能睡得太死。
半夜,喬紀年聽到有輕微的震動聲。
現在是他值夜,只是閉眼休息,沒有深睡,聽到震動立馬醒了,起來循聲找震動的來源,發現是連煋丟在手動舵旁邊的衛星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個奇怪的備註:深情哥。
喬紀年看向窩在行軍床上睡覺的連煋,沒叫醒她,按下接聽,「喂,你是?」
邵淮聽出是喬紀年的聲音,問道:「連煋呢。」
「我和她輪流值夜,她剛睡著了。」
「嗯。」邵淮聲音小了些,「她這次帶你們出海是要幹什麼?」
「不知道,說是去某個無人島上拿點東西,她沒說仔細,我也沒多問。」
邵淮沉默了片刻,不得已卸下尊嚴,主動問:「連煋有沒有和你說過,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喬紀年笑了,「你別想太多,她這是心疼你,不想讓你跟著出來受苦,你不知道新水手得干多少活兒,她心疼你,才不帶你一起來呢。」
喬紀年說得沒錯,次日,商曜和連燼總算明白,連煋這樣獨來獨往,來去如風的性子,為何在他們三言兩語的哀求下,就帶他們上船了。
船體是鋼板焊接而成,在遠洋途中,空氣濕度大,船體很容易生鏽。
水手的日常工作,就是進行甲板保養維護,除鏽補漆,這可不是輕鬆的活計。
吃過早飯,雖然人員少,但連煋和喬紀年還是按照尋常的跑船流程,開了個早會,來確定一整天的工作內容。
今天沒什麼大事,除了正常航行,就是進行清理甲板和維護保養。
喬紀年去駕駛艙看守,連煋開始教商曜和連燼幹活兒。
領他倆去庫房,換了連體橙色工作服,穿上雨靴,再帶他們到大艙艙蓋上方,檢查有沒有生鏽之處。
發現有生鏽的地方,要用氣動除鏽錘,把鏽塊敲掉,再用氣磨機把磨平,清理垃圾,最後進行補漆。
連燼和商曜以前哪裡幹過這種體力活兒,一上午的時間,在連煋的指揮下,汗流浹背,工作服都濕透了。
喬紀年去輪機室檢查過後,很正規地做好檢查記錄,帶上來給連煋看。
他看了一眼正在敲鏽的商曜和連燼,在連煋耳邊低笑:「還好你把他倆帶來了,不然這些活兒,全都得我們兩個干。」
他伸手撐在後方的欄杆,望向碧藍的天,「以前我當水手時,最討厭的就是敲鏽了,敲得我都想吐。」
「對了,你什麼時候能考船長證?」連煋問道。
「今年再熬一年,資歷就夠了,明年應該可以考,不過我還不確定要不要考。」
「為什麼不確定?」
「出海很累的好不好,一上船了,也沒個人說話,時間久了很容易抑鬱的。」
連煋看向他,眨眨眼睛,「那你現在抑鬱嗎?」
「還好,和你在一起挺好玩的。」
連燼和商曜敲了一上午的鏽,本以為下午可以休息了。
結果連煋早早就去油漆室調油漆,補漆用的油漆各有不同,得自己調,加固劑加多加少都不行,底漆和面漆的調量也各有不同。
連煋調好油漆,把連燼和商曜叫過來,「先去塗油漆,把今早敲過鏽的地方都補上漆,今天先塗兩遍底漆,明天再補上一層面漆。」
連燼和商曜不敢有怨言,提起油漆桶就開始幹活兒。
生鏽的地方最好不要暴露在夜晚的濕氣中,會加重腐蝕,所以得要在天黑前把底漆都補好。
眼看就要日落了,連煋催得很急,一直讓他倆快點,連煋和商曜上船了就是水手的身份,水手就得幹這些活。
兩人幹得滿頭大汗,頭一回嘗到出海跑船的苦。
而且連煋也是真不含糊,把他倆當成勞工在用,該訓的訓,該罵的罵,船長的威風拿捏得毫不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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