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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煋蹲在地上撿散落的行李,扭頭道:「怎麼不能往這兒開,我回家不往這開,難道還往你家開?」
邵淮和連燼也出來了,連燼匆匆去幫連煋撿行李,「姐,怎麼這麼快就到了,不是說讓我去港口接你嗎?」
「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
邵淮和商曜介紹,說連煋和連燼是他叔叔趙源家的孩子,這些年一直和他們一起住。
商曜也幫忙去撿行李,一個勁兒說對不起。
大家一起進了邵家,小黃毛顯然和這裡格格不入,囂張的大花臂進入別墅後都失去了光彩,低眉垂目跟著連煋身邊,手足無措,不敢抬頭看人。
後來商曜才知道,小黃毛是連煋以前在鄉下的玩伴,一塊兒玩泥巴長大。人家那頭髮天生就黃,不是染的,大花臂是因為手臂上有疤,老是自卑,連煋才帶他去紋身。
小黃毛也不是什麼俗不可耐的非主流,把頭髮翻上去了,長得很不錯,眉清目秀,五官周正。別看人家弄個拽上天的大花臂,其實人很害羞,一塊兒在邵家吃飯時,菜都不敢夾,說話輕聲細語,只會半捂著嘴和連煋交頭接耳。
小黃毛說,他是連煋男朋友,連煋也沒否認,整天和小黃毛開著摩托車出去壓馬路。
以至於後來,商曜覺得,邵淮是把小黃毛給綠了,當了小三才和連煋在一起的。
連煋和邵淮的關係一直都霧裡看花,不清不楚,邵淮大大方方說他在和連煋交往。但連煋總是不承認,她又經常出海,離開一次就是一兩個月,大家也沒法問她。
商曜覺得她很有趣,開玩笑說要追她,連煋說讓他等等,等她和邵淮分手了再說。
有次連煋出海回來,他提前到港口等她,兩人打打鬧鬧,商曜說話沒個正經,「邵淮比你大了五歲,老黃瓜了,要不和我在一起吧。」
「他是老黃瓜,你是什麼,醃黃瓜?軟了吧唧的。」
「軟不軟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給我看看。」連煋手裡拎著磯竿和魚線,抬腳開玩笑似的往他褲子上踢過去,她穿的是高幫漁夫雨靴,鞋頭很硬,這一踢就把他踢壞了。
商曜蹲在地上,捂住那裡疼得大叫,連煋起先以為他是裝的,發覺不對勁兒才帶他上醫院。醫生說,踢的角度太刁鑽了,估計不好治。
連煋又帶他找了幾個名醫,還是不行,商曜日漸暴躁,但有連煋壓制著,他尚且還能收斂些。
他不知道連煋在干什麼,錢總是花得很快,無底洞一樣,她從邵淮那裡拿了不少錢,不夠,又去問裴敬節借。
裴敬節問她借錢干什麼,她言辭閃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正巧這段時間帶著商曜到處找醫生,便胡口說是商曜得了絕症,要借錢給他治病。
裴敬節將信將疑,借了連煋八千萬,在某次聚會上,他碰到了商曜,隨口問他的病怎麼樣了。
商曜並不知道連煋找裴敬節借錢了。裴敬節這麼一問,他以為是裴敬節打聽到他不舉一事,故意譏笑他呢,當場氣不打一處來,和裴敬節打了起來,打進了警局。
商曜對裴敬節動手不算重,就是點皮外傷,二人你來我往,他自己也受了傷。
裴敬節斷的兩根肋骨,實際上是連煋弄的。
兩人從警局出來後,商曜左右還是委屈,等連煋出海回來,立馬告狀。連煋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帶商曜去找裴敬節,調解了兩句,說各打五十大板得了。
所謂的各打五十大板,她擰了下商曜的耳朵,也往裴敬節胸口捶了一拳。好巧不巧,他們站在森林公園的斜坡上,連煋這一拳讓裴敬節腳下不穩,順著石階摔滾而下,胸口砸向底下的石墩,斷了兩根肋骨。
後來,只要有人來問,這傷是怎麼弄的,裴敬節永遠那句話:商曜打的。
*
燈山號順著太平洋東線往上,離開了墨西哥,來到美國洛杉磯。在洛杉磯停靠兩天,再繼續北上航行一天一夜,就達到舊金山,竹響要在舊金山下船離開。
連煋捨不得竹響,還想和她一起下水淘金。
竹響說,她先在舊金山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弄到一條正經的淘金船,之後帶她去白令海淘金,白令海才是真正淘金熱的寶地。
連煋欣然答應,和她約好一起發大財。
竹響前一天,連煋和尤舒幫她打掃好宿舍,幫她收拾行李。竹響的東西很亂,三人拾掇了兩個多小時,才把宿舍里里外外弄得潔淨如新。
三人來到第四層甲板的事務大廳,連燼就在那裡等著了,走過來站到連煋身邊,接過她手裡提著的水桶,「姐,你吃晚飯了沒?」
「沒,我要和竹響和尤舒去第九層餐廳的皇家夢幻餐廳吃。」連煋挽著尤舒的手臂,又對連燼道,「你幫我把這水桶提上去給商曜,裡頭是我的衣服。」
連燼:「你的衣服怎麼給他?」
連煋:「拿去給他洗啊,我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反正他天天閒著也沒事幹。」
「我也天天閒著沒事幹......」
連燼提著水桶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交給商曜,而是進了衛生間自己搶先洗了起來,他很小就幫連煋洗衣服做飯了,這些事情本該是他的福分才是,現在卻總被商曜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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