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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竇乾很想斗膽掐一掐小河豚的鬍鬚,問她認真起來能考上清華隔壁的北大不,但為了某人的自尊心著想,還是算了吧。
……
將近十二點,歐陽喻麻溜地給竇乾翻出一整套沒穿過的睡衣睡褲,反正她比竇乾高一點也胖一點,無論如何對方都是穿得下的。
兩人前後腳地往浴室走,歐陽喻若無其事地拿指節蹭了蹭鼻尖:“今晚在我家過夜?”
竇乾不知怎的,也跟著眼神飄忽起來:“那不然呢?”
歐陽喻嘴欠道:“你不是有開車嗎?”
嘴角一時僵了僵,即使心里火得跟什麼似的,竇乾面上還要強作鎮定,冷冰冰地回道:“那行,麻煩你幫我把襯衫和褲子烘乾一下,我洗完澡就‘開車’回‘我自己家’去。”
這咬牙切齒的重音仿佛一錘一錘鑿在歐陽喻心上,弄得她再不敢開玩笑,連忙推著竇乾進浴室。
在她合上門離開之前,竇乾拽住她身後那一片衣角:“你去幹嘛?”
不會真要從犄角旮旯里找出一台烘乾機吧?
歐陽喻當然沒打算這麼做,她心直口快道:“我去拿衣服,和你一起洗。”
什、什麼?
熱意嗖地竄上耳根,竇乾忸怩地縮回手,在害羞陣亡前她逼著自己艱難說出:“先不要了。”
“啊,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有點膚淺,但不會隨意評判我的外表。是我自己覺得還不到時候,我想以更健康的體態和你一起洗澡。”
歐陽喻:“???”
她、她在竇乾心目中竟是一個膚淺的人???
等等,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竇乾進化得太快了,以至於她有些跟不上節奏。
“以更健康的體態”這麼一個正經又朝氣的狀語,後面怎麼會跟著“和你一起洗澡”這種充滿色.情暗示的動作啊……
“那個……我是說,我去樓下浴室洗,咱倆本來就不衝突。”歐陽喻解釋完這句還特意伸出三指做發誓狀,“這次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剛才沒讓我把話說……”
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在她面前被無情關攏,用以掩飾某人馬上就會被蒸成紅蝦子的窘迫。
好傢夥,她又沒能把話說完,歐陽喻遺憾地張了張嘴,然後付之一笑。
……
最後,兩人確實一起洗澡了,只是在同一時間,而非同一空間。縣著夫
歐陽喻洗得爽利,早早收工,正好老歐和小豆芽的棋局宣告終結。
可以想見,即使有竇乾掠陣,但一次性的回春不能代表什麼,不善棋藝的老歐依然完敗。
他垂著肩頭,默默叨咕著“老了老了”,背影頗有一種英雄遲暮的寂寥。
小豆芽於心不忍,總覺得下次還是應當手下留情,至少得讓老歐爺爺贏一次,否則他倆以後都不能愉快地玩搓橡皮泥搭房子的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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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喻領小崽兒洗漱睡覺,順便問了問歌唱大賽的結果。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唱歌是小豆芽的痛處,她糾結著小眉毛,做出閉口不談的模樣。
她才不會說呢,第二次的得分居然比第一次還低!
所以說,千萬不要以為基礎夠差就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因為人生處處是驚嚇,兩位數的低分很有可能滑鐵盧為個位數的低分……
總之,這段略過不提,歐陽喻還是很順利地在竇乾出來前把小崽兒哄睡去了。
後面都是成年人的美好時光。
帶著一身熱騰騰的蒸汽,竇乾身著稍顯寬鬆的睡衣,立於歐陽喻臥室門外,沒有馬上進去。
眼見這人沒注意到她,只捧著腳腕子坐在床邊“嘶哈嘶哈”。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有些事一旦起了頭,越過最讓人害羞不知所措的階段,之後就可以大大方方挑明。
“今晚上睡我的房間吧,客房都沒打掃過。”歐陽喻順理成章地提議道。
“好。”竇乾點頭答應。
“你的腳真被我踩傷了?”說話間,竇乾已經站定在歐陽喻跟前,眉心一道皺痕由淺至深。
“那不然我幹嘛叫這麼大聲啦。”歐陽喻趁機賣慘,委屈巴巴地抬起兩隻腳背,一隻紅紅的,一隻泛起青,受傷的程度居然還不一樣。
竇乾嘆了一聲:“誰叫你上次說腿麻也是一副痛到再也站不起身的樣子……”
歐陽喻聽了嘴角直抽抽,這就是狼來了的慘痛教訓麼?